яǒяǒщ.ǒяɡ 第二章你是否將被
兄妹兩的冷戰和平時,似乎沒任何不同。 顧嘉后知后覺的發現,連冷戰都是單方面的。只要她不借口同他說話,顧淵可以完全不搭理她。 爸爸工作忙,但也察覺了兒子越發清冷的性格。 小時候,并不是這樣。 mama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院。爸爸顧了工作,家里這頭就顧不上了,最多可以再分點時間給妻子。照顧顧嘉的任務當仁不讓的順延到哥哥身上。 那時的他,不過十歲,帶著五歲的顧嘉,研究如何使用煤氣灶,如何把土豆切成薄片。白天,兩人都在學校。放學后,會一齊去醫院,在mama那張升降桌上寫會作業,直到爸爸過來接班。夜里,顧嘉吃了飯,顧淵替她洗完澡后,抱著她,輕聲哄她入睡。 那時的他,脾氣好的要死。顧嘉蜷縮在他懷里,小大人般的提前預告明天要吃的菜。他向來答應的快,偶爾有那么幾次做岔了,顧嘉二話不多便丟勺子,鬧脾氣。被蚊蟲叮咬出的膿包,他唯恐顧嘉忍不住去摳,徹夜與她十指相扣。 那時的他,容易心疼,丁點見不得她流淚珠子。哄起人來時,什么底線都沒有。騎馬,在他身上用他的中性筆,寫滿她的名字。硬要坐在他懷里吃飯,攤手等著喂。做衛生時,也不扯下掛在身上的小人。 那樣心軟的顧淵怎么就沒了呢? 顧嘉想不通,mama去世后,他不是應該加倍對她更寵更愛嗎?為什么一夕之間,兩人的關系天翻地覆? 這兩年,顧嘉越是靠近他,越是被他豎起的滿身尖刺,扎的頭破血流。 可她,還是舍不得離開。 她不會放開抓住哥哥的手。 學校的日子單調又枯燥,她喜歡一個人待著。肖宛說,她是黑夜的孤燈,等著有人前來取走。 她希望那個取燈的人,是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顧嘉百無聊賴的俯身趴在圍欄邊,抽了抽鼻子。天氣漸涼,她還沒來得及穿外套。短款的襯衫裸著半只白嫩的小臂,倒豎起無數雞皮疙瘩。 “呵欠?!币粋€大大的噴嚏。 “你傻么?”身邊有個人坐下來。 顧嘉扭頭,沖他笑了笑。 “還真是傻子?!蹦猩蛔杂X的提起嘴角。 “我叫顧嘉?!?/br> “葉寬?!?/br> 源于兩人認識的機緣,不怎么友好,顧嘉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可以交流的話題,干干的說了個,“哦”。她的畢生智慧,百分之四十給了學校,百分之六十給了顧淵。 葉寬不耐的將長腿伸直,從后方清楚看到顧嘉單薄的脊背,被輕襲而來的冷風,吹得一機靈。他垂眼掃視,發現自己確實沒帶外套。 “好冷,”她嘀咕一句,“我先走了?!?/br> “喂,”葉寬叫住她,“號碼給我?!?/br> 顧嘉疑惑回頭。 “上次,”他避開顧嘉的視線,“那什么,錢多了,我轉給你?!?/br> “哦,”顧嘉了然的點頭,報出一串號碼,“你們這行,還挺講規矩的?!?/br> 她發誓她真的是誠心要夸贊對方的職業精神,哪料葉寬脾氣上來,沉著臉半壓在她身上,狠狠的說,“是,你以為我是你,連職業道德都沒有?!?/br> 嫖客的職業道德?顧嘉訕訕一笑,“你不是還賺了么?”白得那么多錢呢。 “誰稀罕?!比~寬挑挑眉毛。 “你要是覺得吃了虧,”顧嘉思索一番,想幫他一把,“要不,我給你介紹點生意?” “你,”葉寬登時皺眉,眼里氤氳霧氣繚繞,“有本事你自己來?!?/br> 可惜顧嘉決定棄暗投明,她搖搖頭,推開對方炙熱的身體。 “你憑本事賺錢很辛苦,可惜我買不起了,”零用錢要花在刀刃上,她背好書包,“我走啦?!?/br> 走了幾步,又原地側身,“葉寬,其實年輕做多了,不好,你保重?!?/br> “顧嘉?。?!”葉寬沉聲正色。 顧嘉已撒丫子跑開。 她英語不好,大抵是小時候忘了練習舌cao,卷舌音發的不夠正宗。這處缺點,恰好也體現在了中文里。 誰讓教舌cao的老師,半途而廢了呢? 睡房里仍是嘰里咕嚕的播著英文廣播,她托著腮,感受著乳尖研磨在桌沿的樂趣。 小樂趣只是飲鴆止渴,和那天負氣計劃與陌生男人zuoai沒什么兩樣。 不緊不慢關掉播放器,倒回床上,翻開手機劃拉一圈。 葉寬:老板,加我微信收錢吶。 這語氣,狀似買春的人是他。 顧嘉點了收款,以為看錯了,仔細數了數,那位就收了一塊錢。立即反問回去。 你作死啊,都給我了? 老板沒滿意,我怎么敢收多。對方似乎守在手機邊上。 虧大了。顧嘉喃喃自語,順手把這話發了過去。 他無疑是個好選手,偏她不是。心里容不得別人。 葉寬:我樂意。 有人在愛情的角逐里,追著前面的人,四處是高山,抑或是海洋,統統與自己無關。 朋友圈顯示有人更新,她自然戳上去。 定眼一看,倏地掀了被子坐起來。 許衍發了張圖。 圖中女人心機的入了大半張臉,手指長的色欲乳溝,余光得意的指向身后的男人。 最后遇到了他 男人表情模糊,堪堪展現了頎長的身影。 啪。 手機被她氣急敗壞的砸到墻角,屏幕暗淡下去。 顧嘉煩躁的抓著頭發,當下恨不得將顧淵從手機里扯出來,撕碎他的嚴謹的西裝,然后吞下他偉岸的roubang。 許衍。嘴邊滾了幾遍這個名字,她竟然在顧淵的臥室? 那棟房子,連她都未踏足過。 你是否終將會被奪去,哥哥? 裝作聽話的meimei,真的好累。 回憶如潮,終有潮退一天。自她看到顧淵大學時,帶著女生從酒店里出來,那個可怕的念頭再沒消掉。 她真的討厭這樣被拉扯的自己,近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