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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月凈有些遲疑的答道,師長們突然的古怪反應讓他瞬間警惕起來,“可是風凌這人有什么問題?” “哦哦,那倒是沒有……”慧遠方丈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牙疼,卻又有些憂愁,他不自覺的掐動起手中的念珠,沉默思考了許久后,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悵然道:“唉,總是會有那么一日的?!?/br> 月凈聽著師伯沒頭沒尾地感嘆了一句,再看了看師父也似乎若有所思的神情,抓耳撓腮地想要知道風凌與自家師兄只見究竟有何不妥,讓他們這般反應,卻死活沒沒辦法從師伯口中問出一句什么來。 就在這時,慧可法師也放下了手中長長的信紙,顯然是已經看完了其中的內容,在掌門師兄詢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他沉吟了片刻,一邊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他,一邊意簡言駭地講其中內容概括與慧遠方丈聽。 “宣武閣與千林派中事,似是魔修蓄意所為,嫁禍與少林與妙音坊,常升與端明二人私藏了血夜冥河卷殘卷,全部在死后被強行盜走,并且凌天劍現世?!?/br> 他簡短的概括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并重點咬字強調了最后七字,而慧遠方丈在聽到最后半句話時,也神色驟然一變,通身的氣息都變得冷肅了起來。 “凌天劍?真品在端明手里?”他皺緊眉,強調了心中的這句話一遍。 一時間,佛堂中氣氛變得沉悶凝滯起來,月凈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位師長突變的神色,并細細地確認了這件,良久,互相對視一眼,長出了一口氣。 “哼!天道輪回,終究誰都逃不過?!被圻h方丈目光冷厲,冷哼一聲,怒氣毫不掩飾地發泄出來,顯然對端明遇害之事頗為解恨。 “輪回?逃不過?師伯,這是什么意思,端明宗主做過什么嗎?”月凈耳尖地捕捉到了這幾個關鍵詞,飛快的詢問道,滿心的疑惑一個都解不開。 總覺得師伯與師父似乎知道些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他們這個反應與其他宗門中長輩似乎全然不同,就好像,少林曾與端宗主有過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見小弟子滿心的好奇,慧遠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放棄了,他只是用著有些復雜的目光看了看月凈,輕輕嘆了口氣,闔上雙眼道:“如今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再過些時日吧?!?/br> 月凈還想再問,卻被師父的一個冷眼瞪了回去,他站在原地掙扎了一會,終究還是在師父的威嚴下敗下陣來,他垂頭喪氣的向長輩們請辭,轉身回院休息去了。 佛堂中,又只剩下了師兄弟二人,良久,慧遠方丈又睜開眼,神情復雜地看著慧遠面前的木魚,幽幽道:“慧真啊……” 慧可法師聽到這個稱謂,臉上神情愈發緊繃,捏著木棒的手骨節突出,顯然用上了好幾分力,遏制不住的怒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此時,慧遠方丈又突然站起身來,他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的佛珠,斜斜地瞥了師弟一眼,像是做下了什么決定一般,他向前跨了一步道:“我要上蓮峰!” “師兄!”慧可法師猛地抬頭,難得露出些許愕然神情來,“你,你當初不說了此事看天意不插手嗎?” “天意?天意不是已經出現了,凌天劍啊,”慧遠方丈有些感慨道,“凌天出世,已經能夠說明一部分天意了,若非是凌驚瀾……”他搖了搖頭,沒講話說完,只沉默地步履堅定地走出了佛堂。 慧可法師靜靜地坐在蒲團上,看著木魚發了一陣呆,低聲嘆了一句,“二師兄,你可曾想過月塵會有這么一日?” 沒有人回應,他闔上雙眼,手腕有規律的又揮動起來。 “咚咚咚——”寂靜的佛堂中只余清脆的木魚聲在其中回蕩著。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日更,希望大家愛我多給我留留言,啵啵啵 第40章 秘密 慧遠方丈無心再看身后的師弟是什么神情,他滿腔都是復雜翻騰的情緒走出佛堂,回身望了望佛堂上掛著的匾額。 只見上書四字,光明凈域。 看了這么些年,沒想到今日竟覺得這般諷刺,慧遠沉沉的嘆了口氣,隨即轉身往寺中西處去了。 穿過一條大道,再從彎彎曲曲的小徑中繞出,一座巍峨的寶塔出現在他眼前,藏經閣三字懸于殿門上,字字都透出古樸威嚴的神秘氣息。 慧遠方丈手握串珠,心中默念了幾遍心經,將心緒平復下來后,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僧袍,抬步一腳踏進了塔中。 他也不動用靈力,就這樣步調平穩緩和的向上走去,墻壁上鐫刻的經文圍繞在上面,落入眼中化作了肅穆莊重的力量,安撫著來者躁動的心。 待到慧遠方丈抵達頂層時,他已經徹底靜下心來,頗為平靜的走到一個巨大的書柜上,嘴中念著經文,手指在其上一一種奇妙的規律點了記下,彈出了一個暗格來。 木質的暗格中只有淡淡的紙墨香氣,幾張張陳舊暗黃的紙張靜靜的躺在其中,昭示著歲月毫不留情的逝去。 他伸出手去,在碰到紙張前微微頓了頓,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復又若無其事地輕輕拿起那張脆弱的羊皮紙。 紙上的墨跡略有些褪色,卻又好似被什么刻意保留在了上面,帶著半舊不舊的熟悉感,一如那上面清雋的字跡一樣,時隔多年再落入慧遠方丈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