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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在了,你待會可以去找他了,”風凌沖他笑了笑,一手招呼一旁跟著他毫無存在感的半鶴回院中去替他準備換洗衣物,一邊對他道,“在下與月塵法師許久未見,昨夜里尋了個好去處敘舊了,今日天明方歸,這會他應該也已經回到院中了?!?/br> 林錦微愣了愣,沒想到風影閣的少東家與少林寺首席弟子也有這么深的交情,他一頭霧水的點了點頭,與風凌道別,往月塵院中去了。 待玄天宗的人都離去后,風凌將手中的嫩枝一扔,雙手拍了拍塵,往身后一背看向一旁站著的大侍女。 “白叔吩咐你來的?” 念夏點頭應了,隨即從乾坤囊中取出一疊皮紙,遞給風凌道,“有些東西要帶給您,傳訊不大安全,于是白叔喚屬下帶來了?!?/br> 風凌拿到手后點了點頭,隨意的翻了翻,隨即問道,“我吩咐的事可是辦妥了?” 念夏一并應了,低聲向他匯報風凌走前留下的要事進展,和前段時間突然傳回來的密令達成狀況。風凌沉默的聽著,目光略帶深意的看了眼大侍女,手中紙頁輕拍了拍掌心道,“很好,既然穩妥就行,沐庭樓那邊可有消息了?” “未曾,想必是還未有決定,該備下的屬下已經備好了?!?/br> 風凌滿意的看了眼念夏,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收了起來,向房中走去。 “給我準備一身干凈衣物,待會還要去跟那群老頭子打太極呢,想想就覺得沒趣兒,嘴上官司打又打不好,倒不如直接打一架,你來我往的打機鋒憋屈誰呢?!憋L少爺翻了個白眼,萬分不耐的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后的大侍女一言不發,暗自感嘆道,感情最喜歡打機鋒的不就是少爺您么,那噎不死一個老不死不是人的架勢不是您當年的豐功偉績了? 然而腹誹永遠都只是腹誹,有些真相還是爛在肚子里來的安全,風管事顯然對此理相當的明白透徹。 一刻鐘后,玄天殿內。 玄成子神色嚴肅凝重的說出了昨晚宣武閣被夜襲的消息,場下一片嘩然,為竊賊的膽色與這近乎挑釁的行為感到詫異與憤怒。 據代表宣武閣來參此會的帶隊長老所言,這兩名竊賊有收斂靈息的靈物,在全宗門的眼皮子底下奪走了宣武閣的門中至寶,且面容一絲都未曾暴露。唯一的線索便是來者輕功斐然,其中一位帶著斗笠看不清面容,都著一身白衣。 老長老顯然說的怒從心起,那嚴厲措辭和對無恥之徒的憤恨幾乎要化為實質撲在眾人的臉上。 聞言,月塵法師眼觀口口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 風凌饒有興致的看著和尚的神情,心里直樂。這和尚看著正直實際上也不見多不通世故,擺著這樣的神情一言不發,反正任誰猜也不會猜到名滿天下的少林寺月塵法師會去做妙手空空這樣的活計。 只聽得宣武閣的長老說的憤慨,眾人都有點插不進話,也不大好意思打斷他。 此時,一道有些熟悉的懶洋洋嗓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那滔滔不絕的真情實感,“冒昧打擾一下,敢問宣武閣究竟丟了何物?” 正說的火氣直冒的長老突然卡了殼,他抬眼看向聲音的主人,卻見風影閣的少主著一身靛藍色長袍,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他。 “是我宗門中的至寶,一份高階功法!”長老氣呼呼的回道。 風凌明悟的點了點頭,隨即在老頭子仍舊怒氣未消的眼神中開口問道,“不知在下可否能知,是一份什么樣的功法呢?” 一時間,大殿中安靜了下來。 宣武閣長老突然閉上了嘴,面色變得有些凝滯,嘴唇微微蠕動卻也沒有立時接上風凌的問話,這番奇怪的表現令眾人心中突然多了幾分疑慮,這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地方么? 在風凌似笑非笑的戲謔眼神下,宣武閣的長老咬緊了后槽牙,怒喝道,“此乃我派秘傳功法,豈是能這般直接說與旁人聽的!風少主不曾關注其他證據,獨獨盯著這件至寶問,敢問是何居心!” “噗嗤——”風凌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樂不可支的看向義正言辭的老古板,緩緩道,“這世上,還當真沒有我風凌沒法知道的事,常長老不覺得這番說辭用在我身上有些可笑了么?!?/br> “常長老,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說,”他突然坐起身子,微微傾向前,笑吟吟的看著帶隊長老道,“那要不你猜,我知不知道你宣武閣丟的是什么東西?” 他的聲音低沉輕緩,其中還夾帶了幾分笑意,就是這樣一句似低敘情話的問句,令這位常長老徹底變了臉色。 坐在風凌不遠處的月塵此時突然抬起了眼,目光沉沉的落在了他的身上,風凌似有所感的將眼風掃了過去,向他露出了一個笑來。 看清楚了兩人間這個短暫的眼神接觸,常長老一震袖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妥當而無一失的理由,冷喝道,“與其在此目的不明的糾纏我派寶物,風少主不妨解釋一下昨夜與月塵法師出城去了何處?若是老夫沒記錯,少林寺此時的嫌疑還未曾完全去除呢!” 聞言,風凌見怪不怪的抬眼,輕輕飄飄的掃了一圈殿內,見其中大部分人都沒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來,顯然對此事都心里有底。他心里輕笑了一聲,一個個都盯得這么緊,也不知道都有沒有那個本事真的盯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