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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百思不得其解,第二日摸到云歇書房,剛巧看到一本話本,在里面看到了個詞,叫做“偷情”,恍然大悟。 話本故事引人入勝,小太子看了幾眼就停不下來。 云瀟陡然看到倆不認識的字,朝邊上小太監招手詢問。 小太監告訴他,“腌臜”是骯臟下流的意思。 小太子恍然大悟,他爹和他父皇偷情,做了骯臟下流的事,所以父皇很快樂。 話本里就是這么寫的。 小云瀟好奇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 蕭讓寢宮里。 云瀟端坐著。 方才他父皇同他說了會兒話,就被朝臣請著去御書房議事了。 云瀟很少來這兒,免不了要左看看右瞧瞧,不過動作卻收斂得很,十分注意形象。 云瀟轉了一圈兒,都沒看見稀奇物什,小臉上剛浮現一點失望,一抬頭,發現書架最頂端藏著個極不起眼的盒子。 云瀟頓時來了興致,一轉頭剛好瞧見承祿,指著盒子道:“祿公公,你替我拿下來,我想看?!?/br> 承祿一直在陛下身邊伺候,竟然不知道這里藏著個盒子,他只覺不妙,但小太子又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承祿最后只得慢悠悠地取了下來。 云瀟小臉上明明寫滿了迫不及待,卻動作矜持地掀開了盒子。 承祿看到盒子里的東西,腦子里“轟”的一聲巨響,老臉紅成了個熟透的柿子。 盒子里裝的是個白玉材質的東西,周身散發著瑩潤的光澤,成色極佳,并無一點瑕疵,這么大塊玉,一看就價值連城。 可它的形狀…… 這是根玉勢。 承祿自覺發現了陛下和云相之間的小秘密,臉尬得通紅,心撲通撲通地跳,剛準備把盒子按上,小太子動作快了一步,已經把玉勢握到了手里。 細細把玩。 邊摸邊自言自語:“怎會做成這樣式……” 承祿臉燒得通紅,顧不得尊卑地和小太子爭搶。 “你在干什么?!” 云歇自覺這兩日冷落了寶貝兒子,聽管家說兒子去了蕭讓那兒,父愛泛濫準備接他回去,一進來就看見承祿在欺負他兒子搶他兒子的東西。 承祿心道了一聲完了,但轉念一想,他這是在維護云相和陛下的顏面啊,云相會暗中感激他的。 小太子很執著,和年老力衰的承祿手勁不相上下,已經來不及了,云歇看清了那東西。 然后臉,rou眼可見地從白皙變粉,然后紅得滴血,整個人都隱隱冒著熱氣。 橫波流轉的眼里怒火中燒,又羞憤暗藏。 解決了政事的蕭讓正好回來,一進殿就瞧見云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蕭讓的視線緩緩落到了那個他藏的嚴嚴實實的東西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腦袋里跟著“轟”的一聲巨響,心道一聲“完了”。 云歇奪門而出,蕭讓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拽回來。 小云瀟擱下了那形狀丑陋的東西,又白又長的指頭戳了戳邊上生無可戀的承祿,若有所思:“我感覺我爹和我父皇好像又要吵架了?!?/br> 承祿:“……”不是好像,是板上釘釘。 看來這東西云相還不知道的樣子。 殿門口云歇撥掉了蕭讓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惱羞成怒:“背著我藏這種東西,你很想???” “我不想??!相父我不想??!我真的不想??!”蕭讓攔住他去路。 云歇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讓開??!” “相父你聽我解釋??!”蕭讓耍賴地把人抱回去放下。 崽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云歇不好太失態,別過臉不看蕭讓欠打的臉,聲音里透著冰碴子:“好,你解釋?!?/br> 蕭讓斟酌字句:“李御史被貶官,想討好朕,就鑄造了此物獻上……” 云歇打斷,抬眸似笑非笑:“所以你就收下了?” 蕭讓一陣心虛,面色不改:“朕見它價值不菲,便收下了,但是絕無用上一用的心思……” 背后兒子單手支頤,奶聲奶氣地說了句:“爹爹,父皇在撒謊,他手指摸袖口了?!?/br> 蕭讓瞬間石化。 云歇冷哼一聲:“你兒子都看出來了,你覺得我這么好忽悠?” 蕭讓眼見瞞不住,回頭瞪了偏心的崽一眼,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蚱:“相父,我是抱了那樣的心思,但也只是想想,朕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真的沒打算試……” 云歇過去抱起一臉乖巧的崽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讓無處宣泄怒火,瞥了眼直挺挺站著的木頭人承祿:“狗奴才!這點事都辦不好,這都能被相父看見!” 承祿心道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面上卻唯唯諾諾接受著教訓,暗道一聲小太子干得漂亮。 蕭讓忿忿地灌了口茶;“朕好冤?!?/br> 他是真停留在想想這一層面,沒準備試。 當天晚上。 “爹爹,你今晚又陪我睡覺啦?”燭火下,云瀟窩在云歇腿上,歪頭問。 云歇替他脫著衣裳:“開不開心?” 云瀟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很想說不開心。 他爹睡相不好,喜歡架人,習慣也不好,喜歡蹬被子,他半夜老是被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