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你看他生活上得過且過,這么大歲數了衣服都穿不好,對感情卻潔癖的要命?!?/br> 謝不遇嘆了口氣:“最主要的還是小皇帝不喜歡他吧?” 謝不遇想的腦殼疼:“反正是一堆不能在一起的理由?!?/br> 阿越倏然笑了:“那現在還不是搞一塊了么?” 謝不遇一愣,也跟著笑了。 是啊,有那么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最后卻還是搞到了一起。 “阿停酒醒后我問他,他說他忘了他說過什么,但他就是想去退婚,晚一時半刻都不行,”謝不遇嘆氣,“他就是忘了,連潛意識都在告訴他他要做什么?!?/br> “后來幾年,他一直做好自己的本分,同小皇帝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大約是經年日久,自己都忘了曾經對小皇帝有過的那份心,當然也可能沒忘,自己藏起來了?!?/br> “我瞧他們也就那樣了,沒想到……”謝不遇頓了頓,“也挺好的?!?/br> 謝不遇叨叨完舒坦了,準備翻墻走人,卻被阿越遲疑叫?。骸捌鋵嵨矣X得小皇帝現在對云相好的過分,云相卻似乎不太愿意同他在一塊兒——” 謝不遇用奇異的眼神看他,嗤笑出聲:“很多事阿停不說,不代表沒做過,他就那吃虧性子,尋常人做了三分說七分、十分,他做了十分,連一分都羞于說,怕被人扣上邀功的帽子?!?/br> “光阿停脊椎上那道疤,小皇帝就一輩子都還不了?!?/br> 蕭讓醒了,云歇仍睡著,柔軟的長發傾灑,側臉泛著羊脂白玉般瑩亮的光澤,雪白的脊梁微微弓著,像只饜足的貓。 蕭讓自然而然地把人往里摟了摟,目光卻落到了他脊梁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上。 應是好多年前的傷了,也不知怎么弄的,竟這般重,他上次就注意到了。 蕭讓想著云歇醒了也許會給他個親昵的口勿,嘴角微微揚了揚。 云歇卻在他剛才那個回摟的動作里醒了。 他意識到他們還連在一起,渾身一僵,臉登時有如火燒,決定裝會兒睡逃避下現實。 大腦重新工作,昨晚的一幕幕開始回放,云歇瞬間惱羞成怒。 他說不讓蕭讓摸肚子,說不要弄疼他,說不許問話埋頭做事,他一樣都沒遵守! 云歇羞憤沖腦,想到蕭讓抱著他說的話,火氣頓消,嘴角不住勾了勾。 蕭讓說他沒有人再有資格傷害他。 蕭讓說,他不知道他會發情,他給他賠罪,他有義務被自己召幸。 蕭讓說他想見他,所以哪怕是“皇帝與狗不得入內”,他還是來了。 云歇想著想著,心下稍軟,神情突然一滯。 蕭讓怎么進來的?? 他換了一批仆役,蕭讓翻墻進來絕不可能沒人通知他,前后門他又叮囑過人好好把守,除非熟人,不會輕易放行。 那些把守的人肯定被支開了。 他昨夜起夜時,睡在邊上的阿越不見了。 這大半個月來,阿越可從來沒有夜半起夜的習慣。 昨夜阿越突然造訪,是大致掃了屋內一眼,才突然反常的離去的。 他看到了……水跡。 阿越知道屋子里有別人。 消失了一晚上的腦子一瞬間回來了,真相呼之欲出。 可阿越不是和他同仇敵愾么?怎么突然投了敵營給蕭讓開門了? 云歇想起什么,驀然睜大眼。 阿越既然背著他和蕭讓串通一氣,那他發情的事蕭讓肯定一早就知道。 云歇沉下臉。 所以溫泉里蕭讓在裝,他什么都知道。 他故意戲弄自己。 所以那番令他動容的話,也都是在誘哄他。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發情!他趁虛而入!他故意的! 云歇桃花眼微郁,暗暗咬牙切齒。 狗日的,他被騙炮了。 蕭讓見他睜眼,驚喜地想同他說話,卻被云歇一腳蹬下了床。 蒙逼的蕭讓坐在地上委屈地想,他被白嫖了。 第46章 金鑾殿上, 朝臣們左等右等, 皇帝和云相卻遲遲未到。 朝臣們竊竊私語: “云相是又告假了么?那個叫阿越的本事真不小?!?/br> “那可不, 云相都大半個月沒上朝了?!?/br> “可今日是春社日祭祀, 云相不會也不來吧?” “他就是不來,陛下也不可能怪罪?!?/br> “都這時辰了, 陛下又在何處?我怎的瞧上首立著的承祿公公神情有些許古怪?” 他們話音未落,殿外太監高喊了聲:“陛下駕到!” 眾朝臣們恭迎的檔口,驚奇地發現云相后腳也來了。 云相沉著臉, 似乎心情不太好。 傅玨位列殿中, 下意識往云歇這邊瞥了瞥,目光落到云歇微微有些臃腫的腹部,清透的眼眸里溢出點疑惑。 云相雖然大半個月沒上朝了, 傅玨前幾日卻去他府上拜訪過,其時云歇穿的錦袍較大,腰部滑順的玉帶松松地斜挎著, 他還沒瞧出什么, 眼下朝服貼身,他腰上一束緊, 原本極纖細惹眼的地方卻意外地撐出來些,顯得朝服有些不合身, 別處倒是還好。 云相胖了? 雖是胖了些,容色卻越發絕艷, 肌膚悄無聲息中散著瑩亮又溫潤的光澤, 一顰一笑光華千萬, 叫人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