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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管家瞧他前一秒玩世不恭像個少爺后一秒唯唯諾諾像個太監,也是驚呆了,暗暗搖頭,只道謝小爺日后娶了妻一定是個妻管嚴。 謝不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云歇發怒,或許是自小保護了他好幾年,對他半點硬氣不起來,就想哄著慣著,云歇稍一冷臉,他就習慣性認錯。 云歇冷哼一聲。 云歇換好衣服請謝不遇進來,謝不遇坐下,興致缺缺地捻起進貢的水果嘗了嘗,嘆了口氣道:“阿停,你的肚子……” 云歇喝茶的手猛地一頓,努力維系面上的冷靜:“你看到什么了?” “你胖了?!敝x不遇直言不諱道。 云歇卻悄悄松了口氣,接話道:“富貴則生腴,難免之事?!?/br> “我知道是這個理,可是……”謝不遇神色懨懨,比美人遲暮更讓人惋惜的是,美人自愿發福,簡直暴殄天物。 云歇打斷他,恰似不經意道:“我日后可能更胖,比周老將軍還胖也未可知?!?/br> 周老將軍的羅漢肚兩個人都抱不過來,光是走路周圍的地面都要抖上三抖。 云歇想先給謝不遇做好心理建樹,讓他有個預期。 云歇也不是沒考慮過告訴謝不遇,可是以謝不遇的性子,他就是有心保密,也難保酒后失言。 云歇可還記得他宴會上醉酒大罵蕭讓。 謝不遇心道一聲果然,心痛不已,歲月饒過誰。 云歇輕咳兩聲:“當然我也可能突然瘦下來?!?/br> 謝不遇眼前一亮。 云歇避開他視線,低低補充:“一夜之間那種?!?/br> “這般神奇?”謝不遇來了興致。 云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今日來所謂何事?” “無事嘮嗑不行?前幾日倚翠樓新來了個花魁,長得那叫一個清麗脫俗,性子又好,知書達理的,還吹的一手好蕭……是真吹簫,不是那個吹簫,我看你成日悶在府上,要不要請來見一見?” “……免了?!?/br> 謝不遇奇了:“你怎么改了脾性?往日我這般說,你定是好奇地要見上一見?!?/br> 云歇又不能告訴謝不遇他要做好胎教工作。 “以后別三句不離青樓五句難丟喝酒的,被……人聽見了不像樣?!痹菩铀谎?。 “……”謝不遇表情一言難盡,“這除了你我還有誰?” 云歇面無表情道:“隔墻有耳也未可知?!?/br> 謝不遇:“……” …… 謝不遇逼逼叨叨了一會兒,見云歇不吱聲,一歪頭發現他支著下巴睡著了。 謝不遇:“……” 他挑的話題就有那么無聊么? …… 謝不遇懶得回府見他老娘那張臭臉,所以留在云歇府上蹭晚飯,似乎還有意睡在這里,云歇也隨他去。 云歇安頓好謝不遇早早睡下。 在外側睡著的阿越輕喚了云歇兩聲,見他未答復,悄悄爬起,一路避開仆役,去后門開了門。 后門停著輛低調而不失奢靡的馬車。 蕭讓從容掀簾,縱身躍下,清透月光下,面如冠玉。 阿越迎上,壓低聲音道:“表叔睡下了?!?/br> 蕭讓沉聲道:“朕瞧一眼便回去?!?/br> 阿越引著他進去。 蕭讓在身后劍眉得意微挑,云歇說不讓硬闖不讓夜潛,那他只能釜底抽薪。 他是從門進的,后門也是門。阿越是云歇自己人,阿越給他開門,就不算他硬闖。 當然也說不上夜潛。 阿越一路設法屏退下人,引蕭讓去了云歇臥房。阿越的心撲通撲通地跳,有種偷情般的刺激感。 陛下來過,云歇卻不會知道,只有他知道。 這種感覺令阿越著迷。 阿越躡手躡腳地引蕭讓去了床榻前,倏然瞪大眼。 床榻上錦被散落,原先睡著的云歇卻不見了。 蕭讓原以為云歇是起夜了,等了小半個時辰,他卻一直沒回來。 蕭讓心下微微不安,面上不顯,沉聲道:“相父前幾日可有這般?” 阿越搖搖頭:“阿越向來睡得淺,表叔睡里側,他若是出去了,阿越定是知曉的?!?/br> 蕭讓沉了臉:“我去找他?!?/br> 云歇這會兒正泡在后院僻靜處的湯泉里。 他將仆役都支開,才放心褪了衣裳下去。 溫和的水漸漸漫過他白皙的頸項,或許是氤氳的熱氣蒸的,云歇一張昳麗的臉緋紅一片。 云歇無顏見人,把臉也沒入了水中,靜靜屏住呼吸逃避了一會會,才又浮出水面。 他忍不住了。 從清晨見了蕭讓起,他這幾日好容易壓下去一點的火就又上來了,而且可以說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還記得阿越的話,難不難受全看自己,不胡思亂想就沒事,所以云歇不愿又不得不承認的是,他下賤的身體真的對蕭讓完全沒抵抗力。 下午有謝不遇陪著打發時間轉移注意力倒還好,可一到晚上…… 原先晚上就難熬,更別說受了刺激。 云歇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忍了。 他不是羞于這件事,畢竟他都那么大歲數了,自己替自己沒什么。 他只是沒辦法接受他做這事時,滿腦子都是蕭讓。 云歇徹底自暴自棄了,雙目失焦的剎那,有些怔然地想,他何必和自己過不去,他想誰就想,別人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