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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需踐踏她尊嚴、虐待她身心,將自己真實心意掩藏,故作冷漠高深,便可輕易玩弄她的感情,到時和盤托出,她定會回心轉意,愛欲洶涌?!?/br> 書鋪老板說得眉飛色舞,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畫屏里那人卻倏然嗤笑,冷道:“拖出去?!?/br> 若是在皇宮,蕭讓大約會叫人打上個幾十板子。 書鋪老板嚇得兩腿癱軟,面色煞白,被極沒形象地拖出去了。 先前那俗艷的青樓妓|女似有所感,目露欣羨與自悲,嘆道:“無論身心,貴人……均不愿傷她分毫?” 她便遇不上這等良人,幾次所托非人,才落得這等境地,年老色衰卻半點銀錢也無。 蕭讓不語。 那妓|女笑中帶淚:“若那女子聰慧,不愿依附旁人,書鋪老板所言定是死路一條,不如……縱之,方有一線生機?!?/br> 蕭讓倏然站起,淡道了句“重賞”,匆匆離去。 蕭讓知道不想要什么了,也就突然明白自己該怎么對云歇了。 那妓|女望著手中銀錢,淚中帶笑,她這后半輩子不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云歇冷笑:云某? 蕭讓乖巧:想冠相父之姓。 第10章 蕭讓回來聽承祿說起傅玨來過的事,不屑地嗤笑了聲,進了殿。 云歇用幾秒辨出現在的蕭讓是黑化讓,不是昨晚的小年糕讓,不知為何竟松了口氣。 大約是小年糕讓太難搞,黑化讓他雖然看不透,至少能冷臉相對。 蕭讓在案前坐下,抬眸瞥了云歇一眼,朝他勾勾手指:“過來?!?/br> 云歇本來就要過去跟他攤牌,但聽他這帶著幾分輕佻的語氣,登時就不樂意了,他又不是阿貓阿狗,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蕭讓指了下邊上的方硯,眼都沒抬:“過來磨墨,不然……我磨你,你自己選?!?/br> 云歇瞬間羞憤欲死。 云歇毫不懷疑,現在的蕭讓是真的做得出來,不僅僅是在威脅他。 蕭讓見他仍不動,莞爾一笑,又道:“放心,我皮厚,磨不破,你不用擔心這個?!?/br> 他還記得云歇那句慌不擇言的磨破皮。 “夠了!”云歇咬牙切齒,漲紅著臉,自暴自棄地過去,開始搗鼓。 蕭讓見他笨拙又傻的動作,忍不住挑了下嘴角。他的相父不會伺候人,又不愿意乖乖躺好被他伺候,他又不能總囚著他,那他只能…… 蕭讓從邊上抽出一張雪白的宣紙。 等云歇磨墨之際,蕭讓隨口問道:“傅玨來過,相父知道?” 云歇愣了下,如實點頭,之前的好奇心又上來,不經意道:“傅玨他……先前可有做什么?” 蕭讓瞥了他一眼:“相父關心他?” 云歇體會了下這句話,覺得似乎有那么點酸,當即醍醐灌頂,他現在是黑化讓的所有物,就相當于私有財產,他該有掛件孌|寵的覺悟,身心都只能有蕭讓一個人。 就算實際做不到,心里出|軌千千萬,面上也得裝一裝。 云歇乖巧地順他意:“沒有,只是單純好奇?!?/br> 蕭讓知道他是假話,卻仍被取悅了,挑眉道:“坐過來,我告訴你?!?/br> 云歇愣了下,就要去搬椅子,蕭讓卻莞爾一笑,修長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云歇秒懂他的暗示,驚得墨條“吧嗒”一聲掉地上,連忙道:“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了!” 蕭讓深望他一眼,漫不經心道:“相父,你的貓可還在我手里,你可掂量清楚?!?/br> 又來。云歇咬牙切齒地改口:“……我想知道?!?/br> 然后乖乖坐了過去,渾身僵硬。 蕭讓瞥了眼承祿,道:“大約一個月前,傅大人伙同這狗奴才,往我床上送了個女人?!?/br> 狗奴才承祿:“……” 蕭讓還算君子,沒動手動腳,只是用手箍緊他,防止他滑下去。 云歇的注意力稍稍轉移,也沒那么緊張窘迫,如實說道:“……這不太像是傅玨會干的事?!?/br> 蕭讓嗤笑一聲,語氣頗為不屑:“傅大人可沒表面看上去那么皎如明月,擔不起那‘沉靜自矜’四字?!?/br> 蕭讓將那“沉靜自矜”四字咬得極重。 云歇總覺得他別有所指,似乎知道點什么,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仍硬著頭皮問下去:“那后來呢?” 蕭讓隨手一指承祿,道:“你讓他來說?!?/br> 承祿最怕的二人就聚在一起,又貼得這般近,舉止極親昵,他連抬頭都不敢,畏畏縮縮道:“后來陛下把那女人送進了……御膳房?!?/br> 云歇問道:“做炊事宮女?” 承祿輕咳兩聲,突然結巴:“……做……做柴、柴火?!?/br> 云歇一個沒坐住差點滑了下去,被蕭讓眼疾手快地撈了上來,清瘦的脊背幾乎嚴絲合縫地貼上蕭讓溫熱的胸膛。 “相父也會怕?”蕭讓像是遇了什么稀奇事,低笑兩聲。 云歇別過臉:“……沒有?!?/br> “也是,”蕭讓輕笑了聲,繼續道,“我原先倒還記得您的教誨,凡事留一線,不輕易取人性命,可那女人有問題,我只稍一恫嚇,她便口不擇言,吐露不少東西?!?/br> 云歇突覺不妙。 蕭讓輕飄飄道:“她竟說,您在地下不忍我變成今日這副模樣,所以托夢給她,要她繼承您的衣缽,繼續向我傳播社會主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