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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浦深,你說我惺惺作態,咱們今天,就好好算一下總賬!” 周浦深嚇得雙腳發軟,卻又怕自己后腦勺太硬,打疼了岑路的手,他還沒來得及問他疼不疼,就見岑路光著身子,連衣服也不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起了他的工裝褲,從那層層疊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針管。 岑路瞇著眼睛問他:“這是什么?” 周浦深的冷汗順著脖子上的青筋往下流:“鎮靜劑?!?/br> “鎮靜劑是吧?!贬窔獾脻M面通紅,摘掉針帽就往手臂上打:“正好,我現在挺需要鎮靜的?!?/br> 眼見那閃著寒光的針尖就要扎進手臂上雪白的皮膚,周浦深瘋了似的從床上撲下來,兩只大手死死地扼住岑路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鎮靜劑?嗯?”岑路的俊臉都氣歪了,他推開周浦深的手,惡狠狠地將塑料針管扔在地上,光著腳丫子就要去踩。 “別!哥哥,危險!”怕那針尖扎進岑路的腳底,周浦深二話不說就將人扛了起來。 岑路嚇了一條,全身的皮膚都因為氣憤和羞惱漲紅了:“周浦深,你他媽的放老子下來!”他一邊撲騰一邊破口大罵:“周浦深,你這個沒心肝的,到了現在還在騙我。從前騙我說沒見過,現在用phantom騙我說是鎮靜劑,你哥哥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信岑!” 周浦深沒聽他的,默默地挨了好幾下,岑路瘦得還不如一桿火箭炮重,周浦深托著他的屁股,制住他兩條亂蹬的腿,將人放在了床上,男人剛想抽身就被人死死了掐住了后頸,眼看著拳頭就要落到臉上。 岑路看著那張愛恨交加的臉,恨不得把周浦深這幅戳他心窩子的模樣一拳揍歪,最好揍得他大門牙也飛出去,讓這臭小子長長記性。 可那只拳頭對著周浦深那張英俊如同天神的臉左筆劃右比劃,人安安靜靜地瞧著他等他打,岑路卻突然有點下不去手。 兩人僵持了半天,男人最終還是xiele氣,拽過被子拉到胸口,沒好氣地叫人滾:“臭小子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br> 周浦深沒動,也沒說話。神情看起來異樣地平靜:“哥哥不是要找我算賬嗎?” “我他媽的怕我打死你!”岑路蒙著被子蓋住臉,還是忍不住要罵他。 周浦深明明挨了罵,那黑眼睛里卻像是被人夸了似的亮著,他微微提了提花瓣似的唇角,乖乖地俯**去拉岑路的被子:“哥哥?”后一句的語氣更軟了些:“哥哥?!?/br> “叫你滾!”他的哥哥在被子里猛然滾了一圈。 周浦深也不強迫他拉開,只是連人帶被子一起裹進了自己懷里,雙眸中充滿了珍惜,他湊近那顆圓圓的腦袋,唇邊呼著熱氣:“哥哥,你罵我吧,我想聽你罵我?!?/br> 第92章 章九十一 冷戰 周浦深原本以為,愛人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叫哥哥該打的打該罵的罵,把氣出了這事兒也就算完了。 可當他連人帶衣服一股腦兒地被提出房間時,周上尉才意識到矛盾的嚴重性。 岑路毫不留情地帶上了門,末了還不忘損他一句: “周浦深,你要自我作踐,誰都攔不住你?!?/br> 男人還沒來得及辯解,便看見那扇門被人緊緊關上了。 就像他的心門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著實難熬。 岑路似乎很忙,自從那一次大吵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意避著周浦深,每日早出晚歸,即便早回了也是在紙上涂涂畫畫,寫著周浦深看不懂的各種符號。 岑路依舊住在他的房間,也沒特意阻止周浦深上床睡覺,可這一次愛答不理的成了岑路,起初幾次嘗到了甜頭的大狗還扭扭捏捏地跟人求歡,可統統被人一盆冷水澆了個心肝肺涼得透。 從前叫周浦深輾轉反側都想著的溫熱軀體就在身側,可他卻連撩撥他一下都不敢。 岑路睡得自在,整個人呈“大”字型平攤在小小的鋼絲床上,手臂多半搭在不該放的地界,憋得受害者滿臉通紅。時間久了周浦深禁不住有些懷疑,從前同床共枕時也沒見對方睡相這么差,看來是故意的。 于是周浦深半夜里在那只手第三次放在他大腿上時,從善如流地給他脫衣服,從睡衣紐扣到松緊腰帶,周上尉脫得喜悅而充滿期待,可出師未捷身先死,脫到一半兒就被人踹下了床,附帶一句:“周浦深,再不老實就滾去睡地板?!?/br> 周浦深只覺得,百煉成鋼,千忍成佛,他再這么忍下去,怕是要羽化成仙了。 男人實在是毫無辦法,于是腦筋一轉就想到了一個餿主意,自從專家來了之后就天天君王不早朝的周副隊在某個清晨突然奮進起來,加入了第五分隊的晨間訓練。一時間海軍陸戰隊的精英們人人自危,不知道近來喜怒無常的領導干部又要作什么妖。 等跑進了林間小路,周上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最后面,伸手拍拍五分隊里資歷最淺的那個兵:“孟看松,出列?!?/br> 孟看松正跑得滿頭大汗,汗水浸透了背心,他抹抹臉上的汗:“教官,您找我?” 一貫一身正氣的周教官此刻卻看起來有些猶豫:“出來,有事兒找你?!?/br> “哦?!泵峡此梢矝]多想,三步并作兩步就跟著周浦深掉隊了,可要是讓他知道接下來這位爺準備和他談的事兒,就是打死他也得腳底抹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