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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再次涌上阿布的心頭,他不免有些后悔這次的大唐之行。明明靠著在安北獲得的那張硝皮方子,他的財富已有不小的提升。但卻沒忍住對更多財富的追求,千里迢迢跑來了長安。 “不若我們去求求越王吧?”胡須斑白的老者拋出一句爆炸的話。 阿布驚訝地看著他。老者咬咬牙,低聲道:“我聽說長期服食神仙散的人以后便再也離不開神仙散了。越王……求購神仙散的事可能是真的。正好我們手中積壓著不少神仙散,我們去送給越王,求他送我們出長安?!?/br> 阿布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消息。不過若是真的,倒不失為一個可以試一試的辦法。不過他強調道:“你說的服食過神仙散便再也離不開的消息是真的么?” 老者點點頭,臉上浮現一抹畏懼的神色,輕聲道:“是天上的仙人說的?!?/br> 阿布心中一凜,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第218章 羊毛 下午時分, 李流光從協會返回了晉國公府。方管事早早迎了出來。 “今天有什么事嗎?”他隨口問了句。 方管事立刻在腦海轉了一圈,挑了幾件估摸著李流光會感興趣的事一一說了起來。最后他笑著道:“還有一件事,姚管事早晨又送了一批玻璃過來,把幾位郎君和小郎君、小娘子住的院子都換了玻璃。夫人下午請了幾家相熟的娘子來做客, 凡是來的人都對咱們的玻璃贊不絕口, 商量著想要跟咱們家一樣換成玻璃窗戶?!?/br> 上午剛換過窗戶,下午就請人來。阿娘這種明晃晃的炫耀讓李流光輕笑起來。當然, 比起炫耀玻璃, 阿娘此舉估計更多是炫耀他這個兒子。天下母親天然便有炫耀子女的心理,阿娘也不過其中之一罷。 “客人走了嗎?” “奴正要說,客人還沒走?!狈焦苁纶s緊道。 李流光頓了頓,收住正要去尋阿娘請安的腳步,回轉了自個的院子。他對阿娘的客人沒什么興趣, 以術士的身份去了見禮什么的也是困擾。再說阿娘的客人多半是平日來往的幾家夫人帶著各自的小娘子, 憑白又多了一層麻煩。雖然阿娘看似默認了五郎的存在, 但誰知還會不會存著其他的心思。萬一推個小娘子到他身邊…… 他想的通透, 腳步輕快,留下方管事苦著臉,不知夫人聽說后會不會誤解什么。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 方管事隨手點了一名侍女讓她去跟夫人稟告一聲,顛顛地追上李流光, 小心侍奉著。 李流光也不去管他,徑直回了院子,卻在進屋時愣了下。 “五郎!” 繞過巨大的玻璃屏風, 房間內沈五郎正斜靠在軟榻的一側翻看著《彩衣使者傳》。聽到他的聲音,沈五郎目光熠熠地看了過來。 滿腔驚喜涌出,他快走幾步上前:“你怎得現在過來了?” 沈五郎丟開手中的《彩衣使者傳》,湊上前拉住他的手,低聲撒嬌道:“自回了長安,我們便少有在一起吃飯了。今日正好無事,我便想著早些來等五郎回來?!?/br> 李流光輕笑起來,抬手撫上沈傾墨的肩膀:“嗯,今晚我們一起吃飯?!?/br> “好?!?/br> 兩人四目相對,李流光心中一動,剛想做點壞事,方管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小郎君,奴還忘了一事……”后面的話被方管事咽回到肚子里。對上沈五郎惱怒的神色,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驚恐換成討好,諂媚地跟沈五郎笑笑,連行禮都忘了,急急退了出去。 “噗哧!”李流光忍不住笑出聲,低頭飛快在沈五郎額頭親了下,后退一步揚聲讓方管事進來。 方管事顫巍巍地扶著門框站定,低著頭縮在門口,不敢太過朝前。 李流光也不在意,笑著問他:“你剛剛要說什么?” “是、是國公爺晚上喊大家一起用膳?!币幌蚵斆髁胬姆焦苁码y得口吃起來。 李流光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我知道了?!眹幘厣?,平日用膳很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多各自吃各自的。也只每月初一十五聚一聚。難得今天祖父好心情,李流光自然不會掃興。轉頭他低聲道:“五郎晚上也一起罷?!?/br> 沈五郎猶豫了下,點點頭。 吩咐方管事打水來,李流光簡單洗漱過后換了身衣服,同沈五郎一起擠到軟榻上。見他拿出一沓信,沈五郎沒有打擾他,重新撿起《彩衣使者傳》看了起來。 李流光笑笑,靠著沈五郎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注意力放在了收到的信上。因惦記著蒸汽列車的事,他最先關注的是夏園術士的回信。待打開一目十行看去下,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果然他猜得沒錯,所謂蒸汽列車正是后世的火車。這一次,夏園術士在回信中詳細描述了蒸汽列車的特征及實驗的各項數據,并表示隨時可以把實驗成果轉化為產品,滿足李流光的需求。 “唔……” 他手指輕點著信,夏園術士的意思很清楚,蒸汽列車隨時可以投入使用?,F在關鍵在于他,打算把軌道修在哪里?這個問題李流光早有考慮,計劃是從長安到安北。不過從哪頭修起卻是要斟酌一下。之前楊館術士提及協會打算修繕到長安的路。他當時并未在意,但現在有了蒸汽列車,他不免又生出其他的想頭。 “怎么?”沈傾墨問了聲。 李流光把夏園術士的信遞給他,解釋道:“蒸汽列車不同于蒸汽動力車,是行進在鋪設好的軌道上。我打算在長安同安北之間修一條軌道?,F在想協會到長安的這一段路要不要包括進來、設為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