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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順著他的示意看去,便見到約莫十幾個人規規矩矩排成一排,挨個朝著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走去。 曹聰同他對視一眼:“莫非那處便是什么戶籍管理?” 柳木舟派了一名弟子上前打探,很快便得知那處小院正是之前男人口中的戶籍管理院子。而他們心心念念的星器便在里面。 “范師兄?” 不待兩人想好如何進去,跟在曹聰身后的弟子先驚疑出聲。 小院門口,穿著白色術士法袍的范敏堂似滿懷著心事,慢吞吞地從里面走出。范敏堂身后,一名工坊管事打扮的男人略微慢了幾步,正跟院門口駐守的安北軍低聲說著什么。 見到范敏堂,曹聰跟柳木舟干脆停下腳步,等著他過來問問情況。哪知范敏堂一路走來,竟似沒看到他們一樣,低著頭就要過去。 被這般忽視,曹聰心生不悅,喊了聲:“敏堂?” “曹聰術士!柳木舟術士!” 范敏堂嚇了一跳,后知后覺地看到曹聰和柳木舟一行,趕緊躬身行禮,略帶心虛地打了聲招呼。 術士對上術士學徒,就好似食物鏈的上游對上下游一般,天生便充滿了威懾力。曹聰將之前的不悅壓在心底,擺出術士的架子,單刀直入地問:“你可是去看星器了?” 范敏堂沒有多想,聞言說了聲“是”。 “是真有星器?什么樣的?”得到范敏堂的確認,柳木舟先是驚喜,緊接著便關心起具體來。 范敏堂恭敬道:“是一種能方便留存人像、風景的工具,李流光術士稱之為影像機?!?/br> “影像機?!辈苈斁捉乐@個詞,試圖從詞意中揣摩出些什么。他又問:“李流光術士把影像機留在這里做什么?” “李流光術士將影像機充作工具?!狈睹籼米屑毥忉屍饋?,“霍林河有規定,凡是生活在霍林河的人都要在規定時間內來這里登記姓名、家鄉等資料,且需要用影像機留個小像,方便管理統計人口?!?/br> 曹聰聞言若有所思。冷不防柳木舟突然問:“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范敏堂臉色微紅,小聲道:“弟子來觀摩星器?!?/br> 李流光沒把影像機當回事,丟在這里充作照相工具,卻把范世杰師徒勾的心癢癢。范老先生自矜身份,不好意思來這里。范敏堂卻是頗有破罐破摔的意思,不顧身份時不時趁著閑暇就要來看一看。他每次來都搶了里面工作人員的活計,捧著影像機給人照相照的不亦樂乎。 然讓他郁悶的是,盡管他來了無數遍,對影像機更是已熟悉無比,但依然不知該從何處著手研究。 回答完柳木舟的問話,范敏堂恭聲問:“曹聰術士、柳木舟術士,您也是來看星器的嗎?” 曹聰同柳木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范敏堂似想到什么,略作猶豫輕聲道:“李流光術士剛剛派徐管事通知我,說他手中還有別的星器。若是想要,需拿貢獻點去換?!?/br> “貢獻點?那是何物?” 第146章 需求(二) “貢獻點?” 工坊書房內, 沈傾墨指著這三字頗有不解。 “唔……七郎可將其看做圣域積分一般?!?/br> 李流光解釋道。事實上,他確實也是受了圣域積分的啟發, 想出了貢獻點這個主意。而這一切的源頭還要從范敏堂說起。 自范老先生和范敏堂來到安北, 雖然一直安分守己,沒什么劣跡。但顧慮到兩人的身份,李流光終是有些不大放心, 便一直讓安北軍注意著兩人的行蹤。 剝離兩人身上的術士光環,又沒了超越時代的科技包裝,范老先生和范敏堂也只是普通人,關注他們的行蹤并不困難。安北軍固定將兩人的行蹤上報,李流光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范老先生還好, 多數時間在工坊做實驗。唯獨范敏堂時不時要出去一趟, 每每去的還是同一個地方。只略一思索, 李流光就猜到了范敏堂的目的, 然后便意識到他忽略了星器對術士的吸引了。 其實他早應該注意的。從范老先生和范敏堂千里迢迢為著一臺星器從圣域跑到草原便能看出來。但當時正逢沈傾墨受傷, 李流光多半心思都在沈傾墨身上?;氐桨脖焙? 范老先生又對上繳的星器絕口不提, 以至于李流光下意識忽略了這件事。直到范敏堂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星器的渴望, 李流光才在心里將星器和圣水放在了同一檔。 當然, 意識到星器對術士的吸引力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無論是圣水還是其他,他只是將蘿卜吊在他們面前,卻忘記給出一個具體的標準,到底如何才能吃到蘿卜? 后世李流光的父親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李流光也算在父親的熏陶中長大。他很快便明白了自己的失誤。這就像是老板跟員工承諾,你好好干,年底給你發獎金。但好好干的標準是什么?是業績還是其他?要是業績,業績又該達到什么程度?他不說清楚,范老先生自矜身份不肯提,范敏堂又身份不夠不敢提,最后受影響的反而是他自己。 思及曹聰和柳木舟,李流光便覺得盡快訂出標準是必要的,若是能借此吸引更多的術士就更好了。 他同沈傾墨解釋清楚,原以為五郎會同過往般無論他說什么,都夸他一句聰敏靈慧,哪知沈傾墨的關注點卻同他想的不一樣。 “依七郎的意思,星器在圣域也十分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