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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蒸汽紡織機,只能說設想很好,實驗也非常成功,可預見的能獲得一筆不菲的積分獎勵。但對于生活在圣域的諸多術士而言,蒸汽紡織機在獲取積分外,就再無任何價值。 以柳木舟來說,柳家雖然算不得圣域的大家族,但他們在圣域幾代綿延下來,除去祖宅伺候的下人,光是外面圈養的奴隸便有數千人。這些人服務于柳家的方方面面,只織布裁衣一項就有上百人負責,根本用不到蒸汽紡織機。 以小見大,蒸汽紡織機在實驗結束后,最可能的下場是被某位有收藏嗜好的術士收藏,而非像李流光術士這樣擴大規模,整日轟鳴不停。 他心中這樣想,臉上便不免露出一絲端倪。 曹聰看在眼中,笑道:“這座紡織廠生產的布匹面向的并非是術士,而是生活在霍林河的凡人?!?/br> 柳木舟皺皺眉,這就是他們和李流光不同的地方。 他沉吟道:“不知李流光術士為什么要留在安北?以李流光術士的天賦,無論去圣域還是協會都能有更好的發展。安北還是太過荒涼了一些。這里甚至都沒有圣壇的存在,和圣域聯絡也頗為麻煩?!?/br> 曹聰打著哈哈不說話。心中不免回憶起曾聽過的關于晨曦同盟的只言片語。協會內部流傳晨曦同盟是因為跟長老會理念不合才離開的,但具體如何理念不同就沒了詳細的說法。只不過從那些掐頭去尾的小故事里,能窺到一絲李流光術士行事的影子。 這些猜測埋在他的心底,沒跟任何人說過??此剖撬路噶死盍鞴獾募芍M,至于這其中又是否有他的一點小心思,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不過畢竟綁上了一條船,曹聰還是委婉表態:“圣域和協會也就是占了一個資源充足,這些年亂糟糟的,倒不如外面清凈?!?/br> 柳木舟顯然贊同他的話,順嘴抱怨道:“我這次出來前聽朋友說,圣域內部因著回鶻作亂吵鬧不休。不知高運明術士到底怎么想的?漢地是圣域祖地,怎能容外族肆虐?” 關于這一點,曹聰也想不明白。 兩人畢竟等級不高,很難知道其中的內幕。便是知道了,也不過多一個閑聊的話題。對術士而言,外族也好,唐人也罷,在他們眼中俱是螻蟻一流,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像柳木舟這樣憤慨幾句,已是極為難得了。 這個話題被很快跳過,兩人循著人聲往前走去,隨口閑聊起其他。 路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寬敞的道路兩旁是霍林河統一規劃的二層小樓,夾雜著大大小小的帳篷。走到這里,曹聰已是氣喘吁吁。他養尊處優多年,少有走過這么久的路。眼見前方人越來越多,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曹聰仍免不了有些煩躁,生出今天先到這里的念頭。 然而不待他開口,前方突然傳出一陣巨大的喧囂。凝神細聽,隱約還有哭聲伴隨著風聲傳來。 只瞬間的功夫,路邊原先隨意閑逛的行人都紛紛朝著動靜處跑去,仿佛那邊有什么吸引著他們般。更有甚者邊跑邊念叨著“沾沾喜氣”。 曹聰同柳木舟對視一眼,目光中沒有好奇,只有滿滿的不耐。術士雖然點滿了名為好奇的屬性,但也要看好奇的對象是誰。兩人有志一同繞條路走,卻不防有人跑的太快,沖撞了他們。 “大膽!” 跟隨著的學徒頓時大怒。 路人從幾人的衣飾做派中猜到闖了禍,急急忙忙跪下拼命磕起頭,嘴里不斷喊著“小郎君恕罪”。 這聲小郎君恕罪讓曹聰壓下了火氣,擺擺手示意學徒放路人離開。眼見對方滿臉驚惶地奔向前方,曹聰隨意點了一名弟子,讓他跟去看看,前方到底發生了何事! 足足半天的時間,該弟子才衣衫凌亂地跑了回來,輕聲講述起來。 原來前方不遠便是李流光設立的尋人墻。約有兩米多高,七八米長的尋人墻上貼滿了大小相等的各式人物小像。這里面有從大唐邊鎮逃出的難民,有從回鶻贖買回來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俱是同家人失散,被李流光收攏在霍林河。 從尋人墻設立的第一日起,便日日有人徘徊在墻下。他們有人幸運同家人重逢,有人失望離去,有人懷著期冀等待著墻上小像更新。剛剛的喧囂便是一對逃難來的夫妻在墻上尋到了失散兒女的小像,從而引起轟動。 “原來如此?!?/br> 曹聰正想夸一句李流光心善,該弟子頓了頓,猶豫道:“老師,您要不要去看看?墻上那些小像略有古怪,不像是出自凡人之手,而像是星器所為?!?/br> “什么?” “星器!” 曹聰跟柳木舟同時驚呼出聲。 第145章 需求 圣域私下流傳一句話, 星器之于術士,就似餓狼見了rou。無論一階還是五階, 星器對術士都有著難以言喻的誘惑力。 這固然是因為凡是術士都懷揣著研究星器奧義, 換取論文成果走上巔峰的美夢,但深究起來又何嘗不是飽含著術士對曾經存在的那個黃金年代的憧憬和情懷。 從巔峰跌落的滋味……只看術士對星器的追捧便可見一斑。 因此,哪怕明知前方人擠人、人挨人, 身邊又沒有安北軍護持,曹聰和柳木舟還是做出了親自去看一眼的決定。萬一真是星器,兩人心中火熱,也不知能否從李流光術士手中借出觀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