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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鮮血,動彈不得的玲瓏顫抖著去抓問卿的劍身,卻被問卿抵抗魔族的天生屬性彈開,凄厲的笑了笑,哪怕手被灼傷露出了血rou,也還是再次抬起手——劍在石壁上釘的極深,不是他現在的重傷之軀能拔的出來的,可玲瓏還是發狠似的緊緊抓住劍身,手被劍鋒割的鮮血淋漓。 北堂旼看不下去他這樣:“夠了,住手!你又要干什么?” “反正……我肯定要死的,雖然我是十惡不赦,但北堂族長就不能發發善心?”玲瓏定定的看著他,“起碼,我不能死在問卿劍下?!?/br> 兩個人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卻不想是這樣的情況下,北堂旼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發紅的眼睛,閉了閉眼:“現在求這些,還有什么用?!?/br> 玲瓏似乎根本沒有痛覺,也不怕死,他任憑自己借著問卿劍的力掛著,把傷口撕扯的鮮血直流:“你沒聽那幫魔族怎么說的?我非人非鬼非魔,殺我怕臟了北堂族長的手?!?/br> 北堂旼:“……你別自己糟踐自己了行不行……” 腳步聲傳來,北堂旼詫異的回頭,看到了云青月他們,看到葉雅的時候,北堂旼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隨即心頭一緊:“你們怎么還回來了?!” 云青月的目光與玲瓏四目相對,玲瓏居然笑了:“完蛋了,北堂明世,我要被其他人殺了??!” 出乎意料,云青月沒搭理他,反而一把揪住了北堂旼的領子,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給了他臉一拳,直接把北堂旼打懵了。 玲瓏也愣住了,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你干什么!” “閉嘴!老子還沒主動跟你算賬呢,你主動把臉伸過來打我也不稀罕!”云青月頭也沒回的喊了一聲,對北堂旼道,“你他娘的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想干什么,哪怕你想拯救世界,這一拳我也打的一點不冤——望舒是我女兒,你現在屁都不放一個就來插手?你插個屁??!” 流氓范十足。 北堂旼還有點懵:“不是,我就是……”下意識解釋到一半,他反應過來自己想說什么,立即停住了。 都已經走了那么多年,到了這時候了,怎么樣他都是會一無所有的,他又怎么能說出來!北堂旼去掰云青月的手,厲聲道:“放手!” 云青月能如他所愿?他掰哪只手云青月就立馬徹手再去抓另一處地方,要和他杠到底! 北堂旼:“……”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無賴?! 蘇傾也過來,道:“青月,你還是先放手……” 玲瓏轉了轉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葉雅,顧逍立即擋在了葉雅前面,滿臉警覺。 予霖道:“你要干什么?” “別這么緊張嘛,予霖真人,我都這樣了還能做什么呢?”玲瓏攤攤手,“襄陽時沒能見面我可是頗為遺憾,畢竟世人怎么形容的來著?對了,世人言語不假,予霖真人確實絕世??!絕世半仙!”他拍了拍手。 云青月一愣:“嘿?!”你丫當我面調戲我的人?! 予霖神色未曾變化,淡淡道:“你在轉移我的注意力嗎,太……” “別說!”北堂旼打斷了予霖。 “……”予霖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 “北堂族長,你確實是成功了,”玲瓏看著葉雅,忽然道,“不顧一切的賭了全部希望,希望沒有辜負你……其實何必呢,長安城外你要是不阻止我帶走她,我現在就能還你一整個北堂靈族,你也不用守著那片花海了,不過就是一個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后輩,你也真下得去手?!?/br> 他敲了敲問卿的劍身。 北堂旼痛苦的閉了閉眼:“你就不能什么都不說嗎?” 葉雅難以置信道:“你說……在長安城外是你?!” 她忽然想起了看見過兩次的血染的紅衣。 “要不然呢?小朋友,北堂族長寧愿裝成瞎子,好端端的護了你那么多年,拼死拼活的也要活到早就該死了的現在,你當他真閑的不行……對了,他編了個什么借口和你說?北堂族長啊,你可真是的,去對一個小朋友的記憶動手腳?!绷岘囃铝丝谘?。 這說話方式真是,讓人恨不得想打他。 云青月松開北堂旼,掃視著兩個人:“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傾扶住北堂旼,玲 瓏瞥了他一眼,拖著長音道:“哦……長的還和我有點像?!?/br> 玲瓏接著道:“小朋友啊,你看他說要殺你,可你死了嗎?沒死,還能和他一樣‘溝通天地’了,神不神奇?” 葉雅想起北堂旼不經意說的一句話,喃喃道:“覺醒儀式……” 何為鳳凰涅槃?是要浴火才能重生的啊。 北堂旼搖了搖頭:“非得這樣嗎?” “非得?明世啊,早在四百年前你就該知道的,”玲瓏道,“只要我,只要我們兩個,只要我李然和你北堂旼都活著,這件事就永遠不可能石沉大海?!?/br> 葉雅愣了愣:“李然?義父……” 予霖解釋道:“陳國太子李然,我曾在四百年前與他有一面之緣?!?/br> 顧逍:“陳太子?那不是早就被北堂旼殺了嗎?” 玲瓏輕笑一聲:“予霖真人恐怕猜出不少了吧,明世啊,怎么辦?” 北堂旼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地面,雙拳緊握,骨節發出“喀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