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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找了蘇傾來給他治傷,希望不是把望舒喊了回來,可不能讓她看到老爹這副樣子。 因為太久沒有說話喝水,還被傷到了肺,他聲音有些嘶啞,一連串咳嗽打斷了他的話??人誀縿恿诵乜诘膫?,被他一把捂住,決定不去管這些沒用的。 不過話說回來,蘇傾說是能和閻王搶人,可又不是大羅神仙,他心臟都傷到了,用了什么仙丹把他救回來的? 予霖看他著急,做到床邊運起靈力幫他緩和疼痛,邊道:“沒事了,魔族暫時褪去了,你昏了將近三天,在衡清門?,F在各個仙門的弟子都已趕到鎖滄關了,天子派來的援軍也差不多到了?!?/br> 這世界上,能讓予霖真人這么細致的和他解釋的人,也不知道還有幾個。 可就是這么一句話,讓云青月跟個傻子一樣僵在了那里。 不是關北城,也不是蘇傾和雅兒…… 看他沒有反應,予霖道:“云青月?” ……這世界上能在這種時候叫他云青月的還有誰? 堂堂越王爺強撐著冷靜轉過頭,自己那破眼睛終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 云青月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眼前場景沒有絲毫變化,他眼前……有一個仙人。 心頭的冷靜破碎為驚濤駭浪。 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雙眼仔細掃過那人眉梢眼角,甚至袖口的暗紋,似乎是想確認這是不是一場幻覺。 因為失血過多,云青月的體溫說不上高,卻還是比他熱些,冰涼的手指被握在手心,看著云青月發紅的眼睛,予霖一時忘了抽出手。 兩處心緒如涌浪…… “真是……越來越真了啊,夢這種東西,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嗎?”室內一時安靜,忽然,云青月喉嚨里涌上一陣低低的苦笑,他看著被自己攏在手心的那只手,“竟然連溫度都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啊?!?/br> 這十年來,一朝一夕,唯故人音容,不敢忘卻。 聽到云青月說“夢”,予霖心里不知為何忽然涌上一陣苦澀,連兩人的手變成十指相扣的樣子都沒注意到:“這不是夢,云青月,你還活著,我是真的?!?/br> “……不是?!笨戳擞枇亓季?,云青月搖了搖頭,“怎么會是真的呢,那個人在華山,說不定是我這輩子不能再到的風雪之巔……太遠了, 我想要見……見你,還不知道要過多久,可我不能害你啊,你馬上就可以得道了,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不能拖累你?!?/br> 十年前他和云青月在華山匆匆兩別,他并不知道這人心里所想為何,現在才知道,云青月那時講的每一個字,除了喜歡他,每一個都是假的。 予霖心道:“他竟然……從來沒有放下過?!?/br> 予霖真人十二歲開始修道,從來沒有喜歡過什么人,也認為自己沒被什么人喜歡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長著會讓很多人一見難忘的相貌,卻因為那一身清冷氣質又讓人望而生畏。 這么多年,也就只有云青月這么個二皮臉,在他面前說過“你是我的心上人”這種話。 心中毫無動搖是不可能的,予霖心軟這點真是實打實的,單是剛知曉云青月應當就是自己的情劫時,予霖就抱著沉甸甸的復雜,一面想著自己不應該和這人再有什么更多牽扯了,一面又有些舍不得…… “都這么真實了,還不讓我多夢到幾次,真人你也太過分了?!痹魄嘣挛膰@口氣。 這語氣在予霖耳中聽來,怎么想怎么有種撒嬌的意味,要是聽到這話的是個姑娘,肯定早就被越王爺那一張迷惑人心的臉給打敗了,恨不得立刻把人抱懷里道歉。 可惜真人沒有那份“柔情”,只是表面淡然的坐在那里,淡然的……心中不知所措。 誰來教教他該怎么和喜歡自己的男人相處啊…… 他不知道啊。 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的云青月滿心歡喜的看著予霖,剎那間身上的疼痛感全沒了。 他也是因為驚愕加上上一刻還在遍地烽火的戰場,下一刻卻看到了想了十年的這么個人,昏了好幾天還沒完全緩過勁,完全沒有意識到哪里來的這么真的夢境。 “不對啊?!痹魄嘣潞鋈环磻^來,心道,“這是我的夢啊,我為什么要這么小心翼翼的?慫個什么啊?!?/br> 算起來他之前夢見過的那屈指可數的兩三次,他都干什么了?就顧著和人說話,抱了兩下,然后就那么突兀的醒了…… 非常之不劃算。 沒有了顧忌,想“清楚”的越王爺立刻吃了熊心豹子膽,惡向膽邊生。 還處于怔愣狀態的予霖一時不察,被云青月用他沒和予霖握住的手,扣住真人的肩膀一帶,兩個人頃刻就換了位置。 “變故”發生的太快,予霖倒在床上愣了一瞬,云青月靠過來他才發現兩個人的位置有些不妙,本想立刻把人推開,看到云青月衣襟里延伸出的繃帶,想到這人身上還有傷,手就下不去了。 看著還有些茫然的予霖,云青月下意識的笑了笑,只要看見這個人,他就很開心了。 云某人早年風流成性,笑起來頗有些春風一顧的風骨,人又長的俊秀,搭著一雙有攝人心魂功能的幽深綠眸,真是應了姜樓的說法,擔了天下兩千八的風流——范圍是全人類。 真人再怎么仙風道骨,追根究底長著人的血rou之心……一時被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