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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我,要不是你沖動砍了那個走尸,我們能變成這樣嗎?”白衣公子立刻反駁,“別抱怨了,我不是封住你的嗅覺了嗎?撐著回去趕緊洗個澡?!?/br> “自己的是封住了,別人的呢?我們在其他人眼里就好像……” “死老鼠?!?/br> “別說的那么惡心……哎?” 兩個人被攔住了。 長安城大門前,年輕的士兵攔住兩人,滿眼都是嫌棄,然而大概是職業道德在發揮作用,讓他沒有直接趕人……也有可能是黑衣人身后的陌刀在發揮作用,年輕的士兵皺著眉,橫槍于兩人身前道:“衣衫不整者,禁止隨意出入長安城!” 這就純粹是借口了,只能說明兩個人現在比乞丐還讓人嫌棄。 他們自己也忍受不了身上一堆綠色液體,本就被弄得心情不好了,黑衣人看著小士兵攔住了自己,氣的有點想笑,強忍著道:“你攔我們???” 小士兵聞言一愣,但轉念一想,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只當他們是看不起官兵的江湖人,又道:“攔的就是你們,更何況還手持兇器,不能進!” 白衣公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挑起一邊眉:“還是挺有心的……你真的確定嗎?” “不讓進就是不讓進,你們再多言,我要拿人——” 小士兵話音未落,在一旁仔細辨認兩人許久的長官上來,連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好意思的沖著黑衣人,陪笑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沈將軍,這是新來的沒見識,您二位請進,別理他!” 黑衣人沒說什么,抬步就往里走,白衣公子緊跟著,路過小士兵身邊,沖著還被捂著嘴的他笑道:“很有前途,要努力啊?!?/br> 忽略掉綠色液體,白衣公子的臉相當有殺傷力,小士兵愣了愣,臉立刻紅了。 “還知道臉紅??!你個沒眼力見的,知道你攔的是誰嗎?”長官見他這樣子,松開他,氣的一巴掌扇到他腦門兒上,“黑衣的那可是宣威少將軍沈鎧,賣了你也開罪不起,你也就慶幸那位沒什么架子!” “??!”小士兵聽過宣威將軍的大名,立刻反映了過來,隨即想起另一個,好奇的問道,“頭兒,那那個白衣的呢?是哪家的公子?” 長官見他臉紅的不行,不由得嘆氣:“還哪家‘公子’,喜歡穿白衣,做‘少年郎’打扮在外面奔走的,還和沈少將軍關系密切,除了那位小祖宗還有誰?” 這個長官竟然也和沈鎧一樣,無奈的叫白衣人那位“小祖宗”。 “那是越王府的長寧公主,越王爺就這么一個女兒,當成命根子疼著,要星星不給月亮,當今陛下也是喜愛至極,從郡主抬為公主,親賜封號‘長寧’,可真真是最開罪不得的人了?!?/br> “白衣公子”竟是女兒身,小士兵當下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明明……公主殿下?” 然而再一想,若是身為男兒,那副相貌,確實是有些太過柔弱。 這么一想,小士兵的臉更紅了。 長官看著他這副樣子,恨不得抬起巴掌把人抽一頓。 還未等他手抬起來,兩人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勞駕問一下,你們剛剛說的是長寧殿下?” 小士兵回頭,看到一個手持長劍的青年,青年身著一襲深藍長衫足蹬黑靴,目若朗星,器宇軒昂,一眼之下恍若看到蜀中的青竹海,令人心曠神怡。 小士兵立刻道:“顧世子,是長寧殿下,她剛剛過去,和沈少將軍一起的?!?/br> 長官不知為何一語不發。 顧世子笑道:“不是說了別這么叫我嗎?叫我顧逍便是,再不然叫顧將軍也比顧世子叫著好聽——你知道長寧殿下往哪邊走的嗎?” 兩人明顯熟識,小士兵熱切的給他指路:“就那邊?!?/br> “多謝?!鳖欏蓄h首。 “哎?顧、顧將軍怎么穿著常服?今天金吾衛輪休嗎?” “嗯,輪休……先不和你多說了,我去追長寧殿下,回頭再說?!?/br> “好,顧將軍慢走?!眱扇说绖e,顧逍身形極快,一會兒就看不見影了。 小士兵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腦后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腦瓜崩,他吃痛:“哎呦!” 長官收回手,恨鐵不成鋼道:“你還知道疼!怎么就這么沒眼力見?該殷勤的認不出來,不該殷勤的巴巴貼上去?!?/br> 小士兵不解,反駁道:“頭兒,我怎么就沒眼力見了?我可和顧將軍關系不錯,他辦事總從這邊門走,我當然要和他打招呼了?!?/br> 長官更氣了,揪著他耳朵低聲道:“長寧殿下我也就不說了,她那個樣正常人認不出來也沒什么……可是這顧逍,誰不知道他這世子的名號和沒有沒什么區別,不過一個質子,還是定北王的兒子,你啊,和他走的太近,小心將來朝廷和定北翻臉!” 小士兵好不容易解救出了自己的耳朵。 他還是不明白,聽顧逍的語氣,似乎是和長寧殿下關系不錯,長寧殿下都與顧逍相交,他一個小小守城士兵,誰也不認識他,怎么就非得避開了? …… 海成在路邊小心翼翼的辨認了許久,才發覺那兩個“綠鼻涕蟲”一樣的人,真的是自己朋友,他一瘸一拐的奔過去,叫住兩個人:“沈鎧,葉雅!你們兩個怎么這副鬼樣子……我去!這什么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