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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云青月聞到了一股清涼的氣息。 “公子?云公子?你沒事吧?云公子?醒醒啊,云公子?小道長,這怎么回事?不是說聞了這個馬上就醒的嗎?!”趙老二焦急的呼喚著云青月,急的滿頭冷汗。 “村長,您先冷靜些,藥效還是因人而異的,不過我保證他沒什么大事?!痹魄嘣履:g,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溫潤聲音響起。 “令風小子,你別管他,都說了沒事了,說不定是他自己不想醒呢?”又有一個陌生的聲音,聲音明明是個少年,語氣卻帶著老氣橫秋。 “星回前輩,話不能這么說,這位公子也是救了村子的,”溫潤的聲音反駁道,“而且他昏過去好像是因為您吧?” 云青月感覺自己意識在漸漸清醒,甚至能聽清周圍都是誰,可五臟六腑都猶如火燒一般,胸口的地方卻傳來一陣陣陰寒氣息不住上涌,他咳嗽了幾聲,努力的把眼睛睜開。 好像還是在他昏過去的地方,眼前事物漸漸清晰,耳邊傳來趙老二喊著“醒了醒了”的聲音。 他應該沒暈多久,被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拿著藥瓶的年輕道人扶著坐在地上,一旁蹲著趙老二,不遠處有一個少年抱著雙臂站著看著他。 那少年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衣,臉倒是長得十分好看,可臉上寫滿了“我很不高興”的情緒看著云青月,看到他醒來,表情更難看:“這不就醒了嗎!我都說了我把握了力道的——砸不死!” 云青月認出了那是匆匆跑來,一下子扔下另一條鯰魚精 ,連著他一起砸暈了的人。 似乎叫星回?奇怪的名字。 “前輩!”那年輕小道長不滿意他的態度,喊了一聲,讓星回不情愿的閉了嘴,隨后他確保云青月能坐得住了才放開了他,“不好意思,這位公子,除魔衛道本是我等修仙之人的職責,可我們修為不精沒能及時破陣,還要仰仗公子對付這兩個鯰魚精,還受了傷,實在是萬分抱歉?!?/br> 他站起身對云青月行了道禮,言辭十分誠懇,滿是歉意的對云青月道歉。 其實云青月有想過這些修真之人來了會不會怪他多管閑事——畢竟仙凡各司其職分界明顯,不過這小道長倒是讓他放下了心。 他想起這耳熟的聲音了,是那個在村外一群道士里,聽到的穩重聲音。 “道長請起,不必如此?!壁w老二扶著云青月站了起來,他本也不是愛為難他人的人,“你折煞在下了,我不過一介凡人,耍了些小聰明,斬妖除魔之事,還是要靠你們的?!?/br> 小道長直起身,對著云青月笑了笑:“多謝公子,在下九元山,道號令風,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云青月還在想哪個仙門能教導出這般禮儀舉止,性情不驕不躁的弟子,原來是九元山出身,半仙之一玄磊真人座下。 雖然玄磊真人基本不在外界出現,名聲依舊大的云青月這個凡人都聽說過,更遑論據說他坐下弟子只有兩個,算是珍惜物種。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很牛,不由得就對人尊重起來,云青月倒是沒什么感覺,他喜歡交朋友,尤其是這個讓人看一眼就很容易心生好感的令風道長:“原來是令風道長,久仰了,在下云青月,感謝道長救命之恩?!?/br> “不是?什么?救了你的是我和主人??!你怎么感謝這小子?!”一直站在令風身后聽的星回終于忍不住怒火一下沖了過來,伸手一指旁邊,“要不是我主人來的快你還能站在這嗎?!” 云青月愣了愣朝旁邊看去,十幾名仙門弟子手持仙劍形成封魔陣,將空地中央圍住,他們頭頂上方懸浮著應該是封印邪祟所用的法器,那法器放出的光芒籠罩著陣眼中的幾只妖物,妖怪縮在一起,眼睛卻全盯著一個方向。 是仙門弟子身后,云青月一眼就看到了負手而立的藍衣真人。 予霖真人站在那里,周身讓人感覺有絲孤寂的氣息,沒有參與封邪,可那些妖物在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敢動的。 仙人著一身一塵不染的藍色道袍,一頭白發以銀冠束之,膚色白暫,眉目更是極為俊秀,然而神色間卻讓人感到仿佛是看見了昆侖那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可遠觀而不可近感。周身不起一絲波瀾,清冷卻又平和。 白雪不染塵,藍衣不近世。 不過比較讓人驚奇的,予霖真人在和一只蝦妖交談——云青月之所以能認出那是一只蝦妖,是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只穿衣服的蝦。 說是交談,不過多是蝦妖在說,最后予霖微微點頭,蝦妖恭敬的行了禮。 “那只蝦妖是此地河神座下,予霖真人找來的,因為那兩只鯰魚妖就是河神座下跑出來的,蝦妖是在和予霖真人談想把鯰魚妖等帶回去處置的事?!绷铒L解釋道,“真人同意了,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包庇自己人,這些河神什么的覺得包庇才是丟面子?!?/br> 云青月點了點頭,想起了昏過去前的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看來看去…… “抱歉啊,云公子,剛才的事,星回前輩輩分大,和誰說話都這樣的,做事也很沖動?!绷铒L無奈的小聲和他解釋,他對云青月的風度感覺很好,“不過這次還真是要多虧了予霖真人和星回前輩及時趕到,予霖真人破了陣,我們才能進來,那兩個鯰魚精相當邪門,不過已經被收入鎮妖盤中了……哎?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