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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個人很厲害,我怕你有危險?!?/br> 清作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面容溫和:“那你相信我嗎?” “……我信,我最相信你了?!?/br> 待清作走后,花辭一下無力的蹲在地上,再也無法像剛才那樣假裝堅強,他忽然想哭,好想聲嘶力竭的大哭出來。 可是抬頭看見微縮在面前的小千,花辭發現自己不可以哭,至少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他扶著椅子站起來,把小千拉到自己的懷里,緊緊摟住。 一下一下輕柔的順著他的后背。 “很害怕吧,別怕,小百不會有事的,很快爹爹就能把小百帶回來了?!?/br> 小千哭得壓抑,“娘親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是我害你受傷,還害的哥哥被壞人抓走,如果我沒有復活那些魔獸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花辭抱著小千,像是他們還在西瓜里沒有爬出來的時候一樣,輕柔的搖晃著。 “不是你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們。小千是個好孩子,娘親一直都知道的?!?/br> “母神……” 花辭摸著小千的頭,讓孩子漸漸陷入沉睡,他把小千放到臥房的時候,發現整個院子已經空無一人了。 只在正廳的桌子上留下一根血淋淋的黑色長羽。 這分明就是太陽神的金烏羽,之前雪一在他生產之前送給過他兩根,所以花辭認得。 他拿起金烏羽在眼前晃了晃,頓時一道金光匯聚成的小字在眼前浮現出來:天界有難,帝君速歸。 看著這些小字慢慢消散,花辭手里的長羽也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怪不得這屋子空無一人,原來他們早就接到太陽神發來的告急趕赴天界了,只把他跟小千留在了家里。 不過也是啊,他就是一個什么都做不了的廢物,去了還要清作分散精力來保護他,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花辭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忽然感覺有些詭異,剛才就已經到子時了,又過了這么長時間,按理來說天早該亮了,為何這黑暗卻遲遲不肯散去。 難道太陽神已經遇難了…… 想到雪一偷偷看著金烏羽時的笑臉,花辭忽然覺得心口一陣悶痛,他就要做個待在后方的廢物,被自己的愛人跟朋友保護到死嗎? 花辭想起之前在半澤荒,夜無拘說過,若是自己將來有事解決不了,可以去半澤荒找他。 花辭腦袋一熱,急急忙忙就跑到了院子外面,卻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半澤荒該怎么走,早知道上次就順便問一下路好了。 他死馬當成活馬醫,對著后院的黑暗使勁喊了半天夜無拘的名字,希望他這種神出鬼沒的人最好能無處不在,結果喊了半天連個屁都沒有?;ㄞo也喊得喉嚨冒煙,腦門突突跳的疼。 在他打算先回去喝點水的時候,身后的古井中忽然傳出簌簌的響聲,花辭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聲音朝自己越來越近的古井,揉了揉眼睛。 怎么井還會自己移動??? 直到那口井以石破天驚的速度移到了自己面前,花辭才感覺脊背發涼,正打算撒腿就跑,卻被井中伸出的手一把抓住了肩膀。 “別來無恙的小花妖?!?/br> 花辭轉頭看著從井里爬出來的夜無拘,竟然衣服一點都沒濕,還提著一壇子酒。 頓時驚訝萬分。 “你怎么在井里???” “這不是井里離半澤荒最近么,我能來你就謝天謝地吧,本城主公務繁忙也不是每次都能隨叫隨到的?!?/br> 要是平時花辭肯定會懟回去,可這次事出緊急,也沒空跟他耍嘴皮子。一把揪住夜無拘的衣袖指了指頭頂:“快跟我去天上救他們!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夜無拘卻反手拉住了他。 “你以為我多厲害啊,也就在半澤荒沒人敢惹我,出了半澤荒,你家清作才是無人能及,倘若他都對付不了,我去了也是白搭?!?/br> 花辭聽著他的話瞬間耷下了眉眼,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貓。 嘴里不甘的嘟囔:“是你上次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你,原來是放嘴炮?!?/br> 夜無拘被氣笑了。 “那也得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好不好?” 花辭哼一聲,“那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你把我送到天界再自己回來吧膽小鬼!” 說著又拉起夜無拘要走。夜無拘從來沒見誰求人還這么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態度。 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敲了敲花辭的頭,“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去,但你這手抖得這么厲害,恐怕給你把劍都拿不穩吧,到時候再砍錯人了怎么辦?” 花辭看了一眼自己發顫的手,趕緊藏進了袖子里,“現在不抖了?!?/br> 夜無拘見他掩耳盜鈴的樣子,嘆了口氣,把拎著的酒壇子遞過來。 “酒壯慫人膽,來吧,上戰場前喝幾口,手就不抖了?!?/br> 花辭看著比自己頭都要大好多倍的酒壇,有些將信將疑。 不過他倒是聽白伶說,喝酒之后人確實會變得膽子大些,也許他喝一些待會去天界打仗的時候就不那么忐忑了。 這么想著,他掀開酒壇上的塞子,抱著酒壇咕嘟咕嘟喝起來,雖然嘗起來辣乎乎的,不過喝快點好像也沒那么難以忍受了。 等花辭把空酒壇扔到地上時,就見夜無拘正一臉奇怪的盯著他,那眼神就好像明明點著了火,為什么炮仗卻沒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