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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方聽他聲線平靜地道:“那是因為你剛剛嘗的地方不對?!?/br> “是這樣么?”姜折微聞言,一雙澄透的眼眸好奇又期盼地望向他,毫無疑慮地等待著爹爹為自己解惑,聲線圓稚地問:“那爹爹能不能告訴我,我應該去嘗什么地方呀?” 顧九寒眸色森涼,將指尖輕輕捺在了姜折微的唇畔,輕聲道:“……現在再嘗嘗?!?/br> 即使輕聲吐出了這樣令人羞恥的命令,他的神色依舊是那樣平靜溫煦的,就好像孩子舔舐爹爹的手指是什么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 少年的面頰微微泛起了一層薄紅,但那不是出于害羞之類的情緒,更像是翻騰在心底的隱秘渴望、被不期然地撞破后,渴慕、羞澀與驚喜等重重復雜情緒,自然流露到肌膚之上而體現出的反應。 他垂著長睫十分乖巧地“嗯”了一聲,便認真地遵照著爹爹的話,去努力地使用起自己那柔軟的舌尖。 而此時此刻,藏在姜折微腦海中的系統,看待顧九寒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無恥啊……” 即使已經做好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準備,可當眼前的這一幕當真出現在系統眼前 時,它搜腸刮肚了半晌,發現自己還是只有一個詞可說:“……無恥??!” 神色悲切、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從高冷無比的冰山美人,再到外表高冷內里妖艷的雙重面孔,到了現在又已經完全淪為了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系統十分痛切地說著,挨個數著這段時間以來顧九寒變化過的人設:“一個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快???顧九寒這個無涯君,從巍巍高華的雪山之巔一路墮落下來的速度……快到本系統簡直都不忍心算?!?/br> “你不能說他的人設‘變了’?!?/br> 姜折微一邊神態認真而專注地對付著那根手指,一邊在腦海里糾正系統的話: “——你只能說我們之前對顧九寒沒有太多了解,對他的那些判斷和印象,都是基于在對方的外表上,是十分片面且淺薄的……” “是啊?!毕到y也承認這一點,只是它的語氣依舊沉痛地要命:“可是對完全不了解的人做出大致的簡單判斷,第一印象不都是基于對方的外表而產生的嗎?之前我們也沒怎么翻車過啊,這一次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它仔細想了想,最終選擇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詞匯:“……沒想到顧九寒他這么表里不一!” “是呀,他是挺表里不一的?!苯畚⑦@樣說著,輕緩地用舌尖舐過對方白得透明的手指:“不過就是因為這層表里不一,我覺得在睡他的過程中,很多普普通通的橋段都帶有一種別樣的刺激?!?/br> 系統:……………… 系統:?????? 系統覺得它沒有辦法理解宿主的話。其一,它完全聽不懂什么叫“別樣的刺激”;其二,它也看不出自家宿主和顧九寒相處的過程有什么橋段“普普通通”…… 就比如此時此刻。 眼看著“高冷美人”無涯君顧九寒,正一臉淡泊從容、鎮定非常地暗示著“孩子”去舔他這個“爹爹”的手指,系統只能發自內核地說一句—— 這個BOSS,他真的超絕會玩。 事實證明,顧九寒的確是超絕會玩,而且比系統之前所想象的還會玩。他眼眸深沉地和姜折微互相調戲了一通后,居然再次放出了熟悉的玉白蝴蝶,控制著分寸令姜折微再次陷入了短暫的睡眠中去。 本來這個cao作沒什么好說的,系統之前也有所預料: 畢竟為了鋪墊爹爹和孩子的關系,他花去了那么久的功夫和心力,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揭破窗戶紙也未免太過無趣了——但系統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他在姜折微昏睡過去又緩緩醒來的整個過程里,壓根兒就沒有移開那支被少年反復砸吮過的手指。 ……所以當姜折微倚在他懷中,眨巴著眼睛緩緩醒來時,尚未說話,便察覺到自己紅唇微張,頰邊便靠著爹爹修長白皙、此刻卻莫名其妙變得濕漉漉的手指。 少年的眼神先是茫然了一瞬,緊接著便似是想起了什么,撲朔著眼睫,悄悄去瞥懷抱著自己的爹爹。 而顧九寒分明已察覺到他醒了,卻只是饒有意味地輕笑,用那只濕漉漉的手指輕輕勾了勾少年白膩鼻尖: “怎么了?醒了?今天折微夢到什么好吃的了?” 在少年瞬間微微擴散開的琉璃般瞳孔里,顧九寒眸色輕閃,當著他的面掀起一角寢被,慢條斯理地擦拭過自己沾染著水漬的手指,用玩笑般的語氣說:“什么東西讓你這么饞,抱著爹爹的手指便舔來吮去?!?/br> “廚房里說你今日的晚膳用的不多,是半夜做夢時餓了罷?” 顧九寒說著,輕輕地隔著薄薄一層里衣,用玉竹般的手指揉了揉少年白皙平坦的小腹,柔和的目光中,流瀉出一線玩味的光。 他的話語配合著親密的動作,已經坦露得近乎于調笑,但處于失 憶狀態、一心一意將顧九寒當做仰慕依賴的爹爹來看的姜折微,顯然不可能由這句話想歪到別的什么地方,只以為是一句十分平常的關心而已。 便是由于爹爹對自己如此縱容寵溺、毫不掩飾的關心,當少年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地回憶起“昨晚做夢”時殘留在自己腦海里的記憶與細節時,臉色便不由自主地、如同歷經了寒冬的花瓣般,一點一點地冰凍著、嬌艷而蒼白地凋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