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俠肝義膽的寧公子
再說那許青尢,找胡守一沒有找到,思來想去又跑去臨江苑找孟良辰,可惜晚了一步撲了個空,朱砂倒是在,可是這丫頭一對上許青尢這廝就更吃了炸藥一般,將人狠狠地懟了一通,懟的許青尢灰頭土臉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胡守一在后院用了早飯才到的東華苑,而后便被告知孟良辰一大早就帶人出去了。 “將軍,此人來歷不明,將軍還是要多多提防才是?!?/br> 胡守一想了想道:“此人倒是有點本事,回頭我再試探一二,若能結交倒也不錯,若是不能……”話未盡,在場之人心知肚明。 正說著話,許青尢就到了,他本來就自來熟,與府里一眾府官都處不到一處,進門也不管有哪些人在場,直接吼吼道:“將軍,總算等到你了,在下找您有急事?!?/br> 在場的人聞言一起鄙視,好像他們過來就是玩的,就他一個人有事。再說府里那么多人,有急事不知道差人去后頭請,至于這么火急火燎的嗎? 胡守一早就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人么,誰還沒有個缺陷,只要有本事能為自己所用就好。 見狀道:許先生有何急事?” 許青尢從袖子里掏出那冊子,微微猶豫了一下便遞了過去:“將軍看看這個?!?/br> 胡守一起初并沒有放在心上,待粗略的翻了幾頁之后面色大變:“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的?” 許青尢噓了一口氣道:“那位寧公子所贈,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實在就是及時雨。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了這東西,那些東瀛人何懼?” 胡守一沒有吭聲,若有所思的點頭。 一旁一個青衫漢子道:“這樣重要的東西,他與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怎么會給了你?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將軍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br> 許青尢聞言朝天翻了白眼:“哼,許是許某長的好看惹人喜歡也說不準,什么非jian即盜,你們武將整日打打殺殺好歹也多看看書學學人家說話,出口就這么糙,難怪到現在都找不到媳婦。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寧公子一心與東瀛人為敵,恰好這些東瀛人又在將軍的地盤上橫行,人家有意與我們成為一條戰線,我們又何必將人往外推?!?/br> “姓許的,你這廝不僅嘴巴臭,臉還厚,都賽過福州的東墻了。說別人的時候想想自己,自己也是光棍一個,看你小子做事說話皆如此陰損,說不定這輩子就這樣了?!?/br> “姓袁的,你再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讓你今晚跑一百趟茅廁?” “姓許的,你除了使這下下作手段你還能干啥?” ……一屋子人不語,就看著他們兩個人爭吵。 胡守一揉揉眉心道:“好了,青尢,阿衡,你們兩個怎么一到一塊就不能消停。大家都是為了我胡某人做事,同處一個屋檐下,何必總這樣針鋒相對呢?” 一個是軍師兼軍醫,一個是得力的副將,偏偏兩個人水火不容,頭疼??! 他發話了,兩人自然是不好再爭吵,只是還互不服氣的大眼瞪小眼,鼻子里輕微的哼哼。 胡守一也不再理會他們兩個,看了看手中的冊子道:“青尢,這個冊子本將先借閱,少時便還你。你替本將去一趟臨江苑,若是寧公子回來了就告訴他一聲,昨日匆忙,今日本將軍在這東華苑設宴,替他接風,也順便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br> “阿舟,你去后院跟夫人說一聲,讓她親自cao持,就說本將要宴請貴客,請幾位少爺和大小姐都出來,再去將本將軍珍藏的酒都取出來?!?/br> 孟良辰自是不知道府里已經為晚宴做準備,雨停之后,外面難得一陣涼爽,他也沒有急著回總兵府,而是與孟璋一道在街上隨意走著 。 大雨初停,不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一道七色的彩虹,對于自幼在北方長大的幾人來說很是難得。 即便是一貫穩重的青黛也一臉的興奮之色。 若是平日,眼下這時辰不過太陽西斜,因此大道兩旁的商鋪都還敞著大門等著主顧進門。 孟良辰逛了幾家鋪子,沒有買什么珍奇的東西,倒是福州地方的小物件買了不少。 白色的貝殼,紫色的海螺,還有五色的扇貝做的掛件,還有一套珍珠頭面。待回到總兵府,這才知道今日總兵大人要設宴。 他將買的物件給朱砂和青黛丟兩樣,剩余的全部裝了起來,等改天再遇到合眼的便集到一處給莞莞寄回去。 想起那個小丫頭,他嘴角露出一抹極溫柔的笑意,想了想要了筆紙展開便開始寫信。 一別半年,他真的想那小丫頭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想自己。 嘴角的柔色變成了苦笑,自己眼下想什么都是白搭,只有好好的從福州回去,一切才有可能。 到了戌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孟良辰沐浴之后換了一身白色云紋錦袍,頭發高綰,用一根通體透亮的碧玉簪綰著。 剛剛收拾好,東華苑那么就來人了,許青尢已經見過兩回了,與他同路的那位年輕人孟良辰倒是頭一回見,眼生的很。 許青尢自來熟:“寧公子,這位是總兵大人手下的副將,姓袁,單名一個舟字??偙笕丝粗鴷r間差不多了,讓人過來請各位貴客過去,許某與袁副將就自告奮勇的來了?!痹挳?,不著痕跡的在院子里的人身上掃了一圈,目光在孟璋身上停留了片刻:“這位是?” 孟良辰自然的笑笑:“這是在下的隨從,先前走散了,今日才聯系上,寧某便將他帶回來了?!?/br> 許青尢道:“呵呵,歡迎歡迎,寧公子手底下藏龍臥虎,都是高人。這樣,我們大家一道過去,將軍備了薄酒,咱們便喝邊聊?!?/br> “如此,許先生先請!” “還是寧公子先請!” 兩人推讓著出了院子,朱砂和青黛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暮色未至,東華苑里已是燈火通明。 才剛剛進院子,便見一身常服的胡守一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寧公子,里面請!” 對于他突然顯現的熱絡孟良辰的臉上并沒有露出半分異樣,與他互相客套一番,帶著兩個婢女進了議事的大廳。 大廳里,還有好幾個人,有兩個面孔稚嫩的少年,還有一個身穿紅衣,眉目堅毅的姑娘。 雖然只是輕易的掃了一眼,一旁的胡守一還是將他的目光捕捉到了。 干笑兩聲道:“福州這邊的天氣忒差,一到這個季節出了濕就是熱,我將席面放在花廳里,這邊透風涼快,免得酒還沒有下肚,這人身上就是一層汗。來來來,寧公子,今日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落座落座!” 孟良辰也不與他客氣,撩袍坐了下來,朱砂和青黛則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 桌子上的酒菜已經上齊了,除了酒桌上的人再沒有別人 兩個俏生生的丫頭站在那里就顯得格外的突兀,可是孟良辰沒有開口,別人也都裝沒有看見,心里卻又是一番衡量。 落座之后胡守一道:“怕公子初來乍到拘謹,胡某便沒有留別人,特意叫了小女鶯鶯過來替我們斟酒?!?/br> 話落音,他右邊的小姑娘便起身對著孟良辰俯身見禮,孟良辰輕笑著擺手:“胡將軍,我這個人自來熟,最不會的就是拘謹。胡小姐金枝玉葉,怎能做這等雜事,斟酒這種事情還是在下的婢女來吧!” 話畢,朱砂便上前托起了酒壇子,去了上面的泥封,一股子濃郁的酒香味瞬間就充斥了整個大廳。 席面上一位年紀略長的老者開口道:“大人今日可是下了血本了,連這放了二十年的女兒紅都拿出來了?!?/br> 胡守一擺手道:“老將軍說笑了,這酒就是拿來喝的,平日里瑣事纏身,哪有那閑情逸致,又怕喝酒誤事,今日借著給寧公子接風,咱們共賞!” 那老者撫須大笑:“今日當真是沾了寧公子的光,小老兒少不得要多喝幾杯才是?!?/br> 胡守一也跟著笑,末了才對孟良辰道:“寧公子,胡某來跟你介紹一番,這位是鄭平西鄭老將軍,這位是府醫許青尢許先生,這位是副將袁舟,副將邵衡,這兩位是犬子,長子胡恒卿,次子胡思緣,小女胡鶯鶯?!贝榻B完了之后才又道:“諸位,這就是胡某新結識的小友寧辰公子。寧公子武藝高超,俠肝義膽,胡某折服,所以設了這酒宴讓大家見一見,互相熟識一番?!痹挳?,抬起酒盅:“寧公子,大家一起干了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