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要不是瘋了,我還會要你?
陳沉總覺得秦疏朗有些幸災樂禍。 圈內都盛傳秦疏朗跟喬念不和,他不知道因為什么,一時間也不好多說,但總覺得喬念可憐,小心翼翼的嘀咕了一句:“如果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話,那念姐算什么?” 秦疏朗嘴角的笑意漸漸僵硬,最終完全消失。 是啊。 這些都是真的,但,喬念又算什么? 陳沉見秦疏朗臉色越發陰沉,一時間也不敢開腔。 那邊副導演叫他過去補拍一組鏡頭,他便逃命似的去了。 秦疏朗眉眼微微斂著,視線落在手里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手機,胡亂的在屏幕上點了點,可手機已經摔壞了,觸屏系統完全失靈,所以無論他做什么,都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片刻,憤然起身將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后殼都摔成了兩半。 旁邊的小助理嚇了一跳,但見秦疏朗正在氣頭上,一時間也不敢上去多問。 緊接著,秦疏朗便直接離開劇組。 助理趕緊叫來經紀人過來溝通,礙于秦家那邊的在帝都的勢利,誰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將今天的通告緊急調整。 ………… 厲氏集團。 陳延查了一條還是沒什么具體結果,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所以立刻過來跟厲曜回報。 他說完,厲曜眉心微微擰著,語氣里帶著些許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自己撤的?” 陳延點頭:“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脅迫或者是買公關,但關于您跟太太的那些消息,的確是對方自己撤銷的,至于已經流傳出去的截圖什么的,我這邊已經跟網站那邊溝通過了,會做一次徹底的清掃?!?/br> 厲曜眉心緊蹙,好長時間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了。 其實也不光是厲曜想不明白,陳延盯這件事情盯了一整天,各方勢力那邊也拍了人盯著,但就是沒有了解到任何情況。 而所謂的被威脅或是被公關,他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基本上還是可以肯定說沒有的。 他與厲曜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情事關喬念,會坐視不理的也不止厲曜一個人,陳延在厲曜身邊工作那么長時間,有些事情不用厲曜說他也知道該怎么做。 紀北,莫昇甚至連喬御那邊他都派人打聽過了,雖然都在關注這件事,但進展未必就有他的多。 所以,不可能是他們。 那么剩下也就只有一個了,也就是說,幕后策劃這件事人自己撤了。 想想也是……挺不可思議的。 事情做了一半又撤了的…… 反正陳延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了。 至于厲曜。 眉眼微微斂著,看不清什么情緒,片刻后,深舒一口氣道:“撤了就好?!?/br> 陳延:“……” 所以呢? 有人明擺著搞他,他就這種反應嗎? 厲曜修長的手指掐了掐眉心,語氣里透著說不出的疲累:“既然人家都已經撤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網絡上痕跡清理干凈,別讓念念知道,其他的,無所謂?!?/br> 陳延有些猶豫:“您確定太太不知道?” 厲曜雙眸里噙著些許清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稍稍帶著幾分自嘲:“她當然不知道?!?/br> 沒有她的允許,喬念不可能走得出別墅,自然,家里網絡以及她的手機,所有她能跟外界聯系的,全部都被他禁止了,她還怎么知道? 陳延沉默著,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眉眼稍稍斂了斂,再三的克制,最后還是直接宣之于口:“厲總,你現在如果是這么個打算的話,為什么不時時刻刻把太太帶在身邊?讓她一個人在家,對太太……沒好處的吧?”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話說的很委婉,就好像是平時工作時一個不經意的建議一樣,或許不對,但至少他可以說,也有必要說,要怎么做,則完全是厲曜自己衡量。 “她怕是現在一分鐘都不想看見我,把她帶在身邊讓她更恨我嗎?” “但讓太太一個人在別墅,很不安全……” 陳延說的很隱晦。 但意思就是那么個意思。 尤其是現在喬念心理狀態并不是很少,他也是怕她一時想不開……自殺。 這兩個字從腦海里跳出來,陳延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驚膽戰的,但厲曜…… 按理說不應該啊。 這些事情,他應該很早就想到了的。 但現在,他平靜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樣。 厲曜握著鋼筆的力道稍稍加重,筆尖死死的按在文件紙上,刺破紙張,墨水溢出,很快暈染了一大塊。 陳延就站在他面前,自然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厲曜不肯再多說什么,他也不好追根究底,稍稍欠了欠身,恭謹的離開。 ………… 別墅。 其實喬念的狀態一點都不像陳延說的那樣恐怖。 不能出去,不能上網,不能跟外界聯系,她就安安靜靜的呆在書房里看書。 厲曜的書房里有很多藏書,古今中外的,偶爾還能找到一兩本孤本,比如字帖之類的。 所以喬念看書看的煩了,也會去臨摹字帖。 現在不想小時候。 小時候一個人呆著,會害怕,會覺得被整個世界孤立或被遺棄。 現在…… 喬念想著以前自己害怕的,不由得嗤笑一聲。 孤立也好,遺棄也罷,那種感覺于她而言是奢侈的。 因為從沒有覺得自己被鼓勵,從沒想過自己是被遺棄的那一個的人,才會恐懼這種感覺。 對于本身就無路可退的人而言,這些不過是常態。 所以,如今的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厲曜回到別墅的時候喬念已經睡了,但厲曜不知道。 知道她的習慣,所以一回來就直接去了書房。 沒看見她,但空氣中卻飄著一抹墨香,他站在門口,有些猶豫,走進去看了看。 書桌的一角擺放著喬念才臨好的字帖,規規整整的蠅頭小楷,偶爾有一兩個琢磨比較重,墨水模糊了字跡。 雖然寫的不算十足的好,但對于已經習慣用硬筆書寫的現代人來說,已經十分不錯了。 看著手里的紙張,厲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隨手將手里的紙丟向書桌,輕飄飄的,好一會兒才落下。 洗漱之后去到臥室才發現喬念已經睡下了。 所以說,這就是喬念的本事了。 有恃無恐的人,永遠是她。 厲曜走到床邊坐了一會兒,借著外面的燈光勉強能看清她的輪廓,慢慢的,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她臉頰上,帶著薄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低頭溫柔的在她眉心上印上一吻,她顫動的睫毛猶如輕羽一樣掃在他的下頜。 溫熱的呼吸緩緩的流淌著,片刻,不耐煩的舒了一口氣,厭厭的轉身。 然而她也只是稍稍動了一下,便被厲曜的蠻橫的拉了回來。 炙熱的雙唇重重的封住她的嘴唇,不容抗拒的侵占著。 喬念手臂抵在兩人之間,可所有的抗爭與他而言都像是在邀請一樣。 厲曜緊緊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身下,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她,咬牙啟齒道:“喬念,是不是一直以來我都太給你臉了,以至于你徹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喬念牙齒緊咬著嘴唇,極力克制著聲音里的顫抖:“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得寸進尺的人總不是我吧?” “是??!的確不是你!”厲曜冷聲笑著,清冷的聲音里透著濃烈的諷刺與鄙夷:“但你得好好感覺一下,我進得到底是尺還是寸!” “嗯……??!” 喬念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停下來的,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體被一團溫柔的熱包裹在懷里的時候,瞇著的眼好像看見了破曉前的云彩。 而閉上眼,沒過多久,她整個人被厲曜攥著手腕從被子里強行拉了起來。 坐在床上,勉強看清他,卻聽見他倒:“去洗漱,陪我去公司?!?/br> 喬念:“……”有氣無力的,嘲諷道:“你瘋了嗎?” “我他媽要不是瘋了,你以為我還會要你?”厲曜回答的毫不隱晦。 他這輩子,永遠栽在了喬念身上。 可怕的是,并非愛情。 喬念也不想跟她爭辯,對于她來說,無論在哪兒都沒什么區別。 ………… 陳延去厲曜辦公室匯報工作的時候看見喬念在,一時間心里百感交集。 喬念狀態并不好,無論叫誰看,一眼都能看出來。 他昨天也只是那么一說,厲曜第二天就把她帶到公司來了。 所以,看得出來厲曜是在乎她的,怕她出事兒。 可同時,他們兩個的關系,也正想陳延想的那樣。 彼此禁錮,彼此折磨。 然而,也看得出來,她其實并不想跟厲曜在一起。 所以當陳延看到喬念時,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大概,如果不是他非要多嘴,他們家厲總估計也不會這樣。 至少不會那么快。 畢竟有些事情即便別人不提,厲曜總還是能想得到,無非就是當局者迷,短時間內沒饒過那個彎。 但至少不用來的那么快啊…… 這樣想著,陳延稍稍有些心虛,也不敢看喬念,僵笑著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開始工作了。 才開口,便被厲曜打斷:“去買份早餐過來?!比缓蟊阕灶欁缘母鷨棠钫f:“吃完早餐再去睡?!?/br> “……”陳延:“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