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厲曜便直接去公司了。

    方圓在樓下等她，她稍整理了下也出去了。

    只不過，喬念怎么也沒想到蔡珊也在。

    “你怎么來了？”喬念上車，直接問：“而且，來跟你藝人的組，不去伺候秦璇，跑我這兒來干嘛！”

    “聽八卦??！”蔡珊要死不死的笑著。

    方圓想想都心有余悸：“蔡姐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昨天都嚇哭了！”

    “那是你自己沒出息！”蔡珊鄙視道：“別人說她陪、睡她就是啊，也不想想人家都是有老公的人了，陪她老公睡覺怎么了！”

    “我那時候都嚇蒙了，哪兒想的了那么多！”方圓現在說起來還一臉可憐相：“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紀總發多大脾氣，嚇得的心都快跳日停了?！?/br>
    “少見多怪！”蔡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一邊道：“再說了，你怕什么？退一萬步講，就算真陪、睡，你也不管你的事??！”

    蔡珊在這圈子里混的久了，早就看淡了。

    其實也真是想她說的那樣，藝人選擇怎么混著條路，經紀人很少能全盤掌握，自然，那種引薦藝人走偏門的經紀人另說。

    喬念見兩個人說得起勁，斜了一眼蔡珊：“你現在嘴怎么那么賤，張嘴閉嘴陪、睡！我看啊，你還是盯著點秦璇吧，遲早跟你鬧個大新聞出來?！?/br>
    蔡珊冷笑：“該說我都說了，她要是非往那路上走，我拉的住嗎！”

    喬念沒說話。

    昨天被厲曜折騰了大半夜，喬念累得不行，反正去片場還要點時間，就靠著蔡珊小睡一會兒。

    到片場，蔡珊把她叫醒，方圓還要忙別的事情，就先走了。

    反正喬念一向省事，別的藝人都大大小小助理跟了好幾個，她一個沒有。

    秦璇早到片場了，正跟趙勤站一起說笑。

    喬念扁了扁嘴角，朝著蔡珊幸災樂禍了一句：“看吧，我說什么來著?！?/br>
    蔡珊完全不介意的樣子：“那是人家的本事，我還是管好自己的好?！?/br>
    喬念不是第一場拍，但這時候也該去化妝準備候場。

    今天有戲的不多，喬顏，秦疏朗，還有就是秦璇與褚瑞。

    褚瑞比她的戲份還要靠后，所以還沒看見人。

    化妝師給喬念弄好戲里的造型，喬念就直接出去了，平常劇組會設一個休息室，等戲休息都在這里。

    喬念剛進去沒多久，就聽見褚瑞的聲音：“喬小姐在這兒呢?！?/br>
    “褚先生?！闭f著，喬念起身。

    褚瑞直接進去，身邊跟著個比他稍矮一些的男孩，喬念看了兩眼，也沒多在意：“褚先生換助理了？”

    他經紀人跟助理喬念都見過，那個小男孩不是。

    褚瑞聽著笑了笑，看向那人的時候笑意更多了幾分，隨手搭在他肩膀上，笑著道：“恩是，剛換的助理?！?/br>
    喬念笑著：“你好?！?/br>
    “額……”那人有些靦腆，不過聽見喬念跟她打招呼，立刻走了過去，他帶著鴨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喬念沒看清他長什么樣，只是看他有些局促的朝喬念伸手：“你，你好喬姐，我，我很喜歡你……我是您粉絲?！?/br>
    他聲音很好聽，跟清泉一樣。

    聽著，喬念不由得笑了，看著褚瑞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褚先生您的小粉絲呢，沒想到是我的，真不好意思?！?/br>
    褚瑞也不生氣，反倒笑了：“沒關系，只要不借著我的方便跟您套近乎就行?！彼@話像是意有所指了，只是喬念也沒多在意。

    蔡珊在外面跟秦璇交代了幾句，但沒秦璇懟了，正不高興，就過來找喬念了，看見褚瑞，懶懶的打了個招呼，同時視線也落到站在喬念跟前的那小男孩。

    她知道喬念沒助理，所以這話是對褚瑞說的：“又換助理？”

    褚瑞：“我入行五六年，就換了兩次助理，怎么聽你這話就跟我三天一換助理似的？”

    蔡珊扯了扯嘴角：“那沒辦法，誰叫你每次換助理都沒我趕上了！”

    而這時候，現場統籌過來找褚瑞，褚瑞趕緊過去了，但就是那小助理還在喬念旁邊站著，褚瑞見他沒動，輕咳一聲算做提醒。

    那小男孩終于反應過來，立刻跟著出去了。

    蔡珊看著只笑：“這小孩這么容易害羞呢，挺好玩兒的?！?/br>
    “你都老阿姨了，別惦記著人家了好嗎！”喬念笑著打趣。

    蔡珊：“去死！”

    喬念瞥了瞥嘴角，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等著。

    蔡珊看了看她，提醒了一句：“混影視圈的，要耐得住寂寞，你今天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呢?！?/br>
    “我知道，聽說過的，一場戲拍不順，后面的等一天都是常見?！眴棠铍m然才進影視圈，但這些事情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拍戲不像走秀，踩著點跟著音樂走，音樂停還有模特沒走完就是重大事故。

    但拍戲不一樣，一個表情錯，一個臺詞錯，笑場，情緒不對都是要重拍的，順利的話一場過，省時省力，不順的時候一場次拍個十幾場都是少的，一場戲不過，后面的戲自然都要延后。

    再加上今天第一天正式拍，調試都未見得順利。

    所以喬念已經做好等一天的準備了。

    蔡珊笑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副紙牌，一臉jian笑：“所以，你看我準備的多充分，一會兒褚瑞回來咱仨斗，地主?！?/br>
    喬念扶額。

    真他媽不想認識這女人。

    “玩兒不玩兒嗎！”蔡珊沒聽見她答應，一個勁兒的問。

    喬念無語，從包里取了眼罩出來：“別叫我，我要睡覺！”

    “喂！”蔡珊整個人都崩潰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興奮了：“來的路上就睡，現在還睡，這么嗜睡，你不會是有了吧？”

    說著這個她就高興，一雙手朝喬念小腹上伸：“來來來我摸摸，萬一我要是做姑媽了呢！”

    “滾你大爺的！”喬念一把打開她的手。

    蔡珊見喬念不理她，也不多說，她想睡就睡她的，褚瑞不還又一助理嗎，剛還可以拉他一起。

    厲氏集團。

    作為編劇，唐潛只要提供劇本就好了，時間相對比較自由，不用時刻跟組，加上知道昨天的事情了，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挖掘八卦的心。

    但厲曜什么都不說，這就很難受。

    “你這人真沒勁！”唐潛忍不住朝他翻白眼。

    厲曜也不是多愛搭理他：“你說你，今天拍第一場戲，又是你第一部作品的首場戲，你不去現場見證一下，跑我這兒來干嘛？”

    他這么一說，倒是讓唐潛找到話題了：“你便別說我，你說說你！今天可是喬念第一場戲，你就不去探個班什么的？”

    厲曜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唐潛一看有戲，立刻道：“走走走，咱們一起見證?！?/br>
    但厲曜卻沒動，而是直接將手邊的平板推到唐潛面前：“紀北說了，禁止探班，你猜他針對誰？”

    唐潛：“針對誰？”

    厲曜冷笑一聲：“自己瞎捉摸去吧?！?/br>
    唐潛：“沒勁！”重新坐下，唐潛倒認真琢磨起這個問題來了：“那你以后豈不是都不能去？我是劇組的人，我沒事兒的，要不這樣，你跟我一起去，穿普通點，我就說你是我助理?！?/br>
    “你穿普通點，我說你是我助理！”厲曜聽了差點打人！

    “我這不是給你想辦法嗎？你怎么還抬杠呢！”

    “我謝你全家！”

    厲曜笑著，不咸不淡的說著。

    紀北會針對他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厲曜早就想到了，所以，也一早就防著他這一手了。

    雖然他不一定有時間去，但想去的時候，他不希望被人看著。

    紀北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后就掛了，臉色陰沉如墨。

    莫昇坐在旁邊，視線落在下面忙碌的劇組人群中，沒看見喬念，就收回視線了，但見紀北臉色那么難看，問了一句：“怎么了?！?/br>
    “我媽剛給我打電話，說厲曜注資了這部劇?！奔o北咬牙說著。

    莫昇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良久，苦笑一聲：“所以呢?！?/br>
    “他憑什么！”紀北好幾才說了這么一句。

    莫昇眼眸微沉，隨即笑著反問：“什么憑什么？注資這部劇，還是喬念？”

    “全部！”紀北道。

    這部劇不需要追加投資，即便需要，紀北完全可以承擔。

    但厲曜說的好聽，說是兩家集團合作可以先從這部劇開始，還是帶著唐潛跟李孜的友情名義。

    莫昇聽著笑了：“注資這種事情呢，他有錢，他想，不需要憑什么他就可以，至于喬念……”說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眉心擰著，語氣里也透著些許疑惑：“我也想不通，他現在到底跟喬念什么關系，按理說，他身邊不缺女人……”

    他話音剛落，紀北一腳揣在桌子上，狠狠的說著：“如果他真的在乎喬念早他媽公開了，他父母跟薛家什么打算還用說嗎！”

    莫昇沒接話。

    紀北說，喬念自己都說了，厲曜是靠山，是金主，所以，厲曜一直不公開，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

    但喬念……

    叫人想不通的是喬念。

    總覺得她不至于……不至于把自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