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就皇甫晉本身而言,其實一點都不可怕。這般平淡優雅地喝酒,反而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若是平常,楚妍很樂意這般觀賞,而今天……他已經喝了半壺酒了,也不知他的酒量如何。不過,她是絕對不會愿意一身清白給回宮去,她楚妍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宮中笑柄,也不想以后的日子難過。 只是她給皇甫晉的印象是比較靦腆怯弱的女孩子,楚妍還得重新計較。 楚妍微微走了一步,就這么一個小動作,立刻讓皇甫晉看了過來。 喝了半壺,他的嘴角流露出那么一絲淺笑,在如玉的俊容上,增添了一種欲語還休的迷霧魅惑。 不過,楚妍卻清楚地察覺他的眼神卻是平靜之極,哪有絲毫醉意。 “為什么動?”皇甫晉微微張嘴,輕聲笑問。 楚妍心中抽搐,前來侍寢的,被晾了這么久等來的竟然是這么一句話。 楚妍作臉紅狀,用了香料后,她的肌膚很是敏感,作臉紅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 然后聲音細小如蚊聲一般答道:“我……嬪妾也想喝……酒?!?/br> “嗯?”皇甫晉聲音上揚了一些,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心理。 楚妍繼續說道:“嬪妾見到陛下,心里緊張得很,想喝一杯讓自個兒不至于站不住腳兒……” 皇甫晉輕笑一聲,頭撇到一邊不去看她,也就在撇過去的一瞬間,笑聲便止住了。 楚妍心中一緊,看似和煦的陛下其實對自己非常壓抑,剛剛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 皇甫晉又重新喝了一杯酒,敲了敲桌子:“那楚卿得快過來坐下,可別摔了?!?/br> 明明是取笑剛才楚妍所說的話,但是他說話時卻格外的正經,這無疑對一個少女來說,定然尷尬地找縫兒鉆了。 楚妍當然不會表現出自己臉皮厚,頭重重低下去,然后以龜速走了過去。 到了桌旁,感覺皇甫晉的目光,沒有立即坐下去。 皇甫晉這次倒了兩杯酒,厚薄適中的仰月唇張開一抹弧度,顯得格外性感。 楚妍立刻打住了念頭,她剛才是怎么了,竟然有種想親上去的沖動。 看來是香料起了一些作用,影響到了自己。 連忙抓起一杯酒,驢飲一般將一杯酒一口吞了下去,隨后深呼出一口氣,似乎膽子大了些許。 皇甫晉瞅見她這一舉動,重新拿起酒杯慢慢淺飲。 楚妍放下酒杯,連忙說道:“嬪妾失禮?!?/br> 皇甫晉慢慢說道:“你并不怕朕,何談緊張?” 好敏銳的觀察力,楚妍腦子飛快運轉,不曉得哪里出錯了。 隨后低頭回答起來:“回稟陛下,陛下如今模樣讓嬪妾感覺到親切得緊,嬪妾并不害怕,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因為……因為……”連說了三個因為,楚妍憋紅了臉就是說不出來。 皇甫晉突然扣住楚妍的下巴,緊緊盯著已然紅了臉,漸漸地,這張羞紅的面容的血色慢慢褪下,眼神終于有了害怕之意。 皇甫晉的手摸向楚妍的臉,說道:“剛才怕了?”話落下后,周圍的氣息再次緩和下來,輕柔的語氣加上性感的嘴角微笑,楚妍的眼睛有些朦朧。 皇甫晉一個用力,將人抱在懷里后低下頭,開始親吻今晚放松的對象。 楚妍心中內傷之極,這個皇帝有些不好對付。 若是一味的冷臉肅穆,就像凌云老祖一樣,她永遠能保持最清醒的頭腦。 可是這個皇帝不是如此……剛才有那一瞬間被蠱惑,對于她來說也是不可被原諒的。 楚妍稍微掙扎起來,力度不大不小,在不觸怒之余,能夠增加一些情趣。 果然,這時候皇甫晉嘗到了極致的美味,如何會在意這些,雙手彈壓著楚妍的掙扎,由著自己的心意開始擺弄。 等到楚妍不再掙扎后,他便將人抱起上了床。 黃色的床帳落了下來,偌大的殿內,金絲帳內無靜眠,蠟燭明滅到天明。 【嚴打期間,又逢作者是寫rou時是個渣,所以懇切求放過~】 四更敲過,等到身邊的人睡著后,楚妍睜開眼睛,旁邊的人和她隔著一本書的距離,楚妍只需稍微挨近,明明旁邊的人并未清醒,卻也能移開了去,兩人再次隔開了距離。 楚妍身體酸痛得很,面對著這般嫌棄,她干脆背過身去睡,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更加遠了。 五更時分,皇甫晉自動清醒了起來,快到上朝的時間了。 看著楚妍離得他遠遠的,面對著內墻壁睡得香,皇甫晉拉響了床邊的鈴鐺。 楚妍聽到鈴鐺響,再也無法當做不知道,有心不起身,可是現在她有資本嗎? 認命地睜開眼睛,在爬起來的時候,身體一軟又躺了下去。 楚妍感覺皇甫晉在瞧她,又擠出紅暈,然后更快地爬了起來。 “嬪妾……給您更衣?!?/br> 皇甫晉瞧著蒼白臉上的紅暈,不見了昨晚上的魅惑,反而顯得格外可憐。 不過他這么多年過去,哪怕眼前的人暫時合乎自己的心意,他也不會破格放過她。 楚妍早就看明白了,然后給自己披了一件衣裳,開始給皇甫晉更衣。 高秋恩帶著一群宮女進來伺候,楚妍拿起了高秋恩恭敬捧過來的龍袍給皇甫晉穿上。 動作雖然流暢,可是皇甫晉離得近,很明顯看到楚妍的手和腿在微顫,顯然是強撐著不適了。 果然,這楚家女是個懂規矩、有分寸的,在余同是如此,現在,暫時也如此。 扣上扣子,皇甫晉淡淡說道:“楚容華你繼續歇著去,剩下的由高秋恩伺候?!?/br> 高秋恩弓著身子上前,心中吃驚不已,疼惜人不讓伺候,還給晉了位分…… ☆、可信與否 目送皇甫晉一行人出去,楚妍揮退了還留在殿里伺候的宮女。 承恩殿的主人自始至終都只屬于皇帝,殿內的人都只認皇帝一個主人,偶爾會聽從前來侍寢的女主子的命令,均是在沒有違反皇上之意的情況下。 據她們在殿里伺候多年的情況下,皇上憐惜女主子勞累在此地多歇一段時間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女主子在這情況下還能睡得著的,楚妍是第一個。 不過,她們垂下頭,雖然女主子穿著睡衣披了衣服,可是也遮掩不主女主子被摧殘的厲害痕跡。 這么一想,她們放下心中的驚異之心,安心在外邊守候,只等人一起,好生伺候著她起身。 楚妍重新躺回床上,拉開手上衣服,白皙的手臂已經是青紫一片。 她伸出兩只手,在胸腹和手臂兩處xue道按了按,過了十幾下,楚妍全身放松下來,不若剛開始的酸痛。 這個手藝還是昔日她從一些凡女身上學到減少自身不適的技巧,畢竟修仙者的身體并非凡女可以承受,這般按摩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為自己減輕苦楚。 楚妍本不將皇甫晉放在心上,畢竟在她看來,這位皇帝不好女色,又非常自持,他定然不會在她一個小小修華身上服用壯陽等物,這樣他再怎么折騰,頂多兩三回也就能熄火,所以她才放心的使用香料,讓皇帝愛不釋手,從而加深印象。 只是沒想到皇甫晉在這事情上隨心所欲得緊,而且不像她想象中那般不行,昨天晚上,他似乎將自己多天的積蓄全部爆發出來,讓楚妍無比后悔自己的沖動。 吸入體內的香氣如杏花一般清雅,只會在熱潮著慢慢揮發出來,讓人心神迷亂,而且在此之前,楚妍除了自己的體香,并無用其他香料,這樣凸顯出來的,仿佛這股子香味是她天生一般。 楚妍發覺皇甫晉很喜歡這個味道,手上動作輕柔地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臉也蹭過她脖頸肩背,明明沉浸在一片杏花世界,身下的動作反而愈發瘋狂,雖然加深印象的目的達到了,但是和楚妍想象中印象加深的原因似乎發生了變化。 想到這里,她呼出一口氣,躺在被子中繼續為自己按壓xue道。 若不想法子給自己減輕苦楚,她定然下不了床,更何況天亮后還要去給趙賢妃請安,甚至面對各宮妃嬪的打量和試探。 今天,永壽宮可能比昨天熱鬧,昨天大家關注一大群新人,王婕妤分去了一半的目光。而今天,是所有的人都瞧她了。 新人侍寢,在侍寢過后又晉了位分,這是康定年間第一人,定然惹人注目的。 平日了柔弱可以降低存在感,但是在引入注目的情況下露出柔弱,楚妍覺得自己能夠拉上滿滿一籮筐的仇恨值。 皇帝早朝快的話不到半個時辰,慢得話,可能會上到午后。 承恩殿雖是皇帝寢殿,但是不是皇上的常住地,哪怕皇帝早早下朝,楚妍在此地睡到天亮,也是無法再見到皇甫晉的。 對于一個不好女色不昏庸的皇帝來說,早朝下來前往承恩殿看望自己寵幸的妃嬪,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楚妍根本沒寄任何希望,只是求這位爺在下朝后記得擬一份她進位的圣旨,她就大加感激了,雖然君無戲言,但是有了圣旨才算定下來。 楚妍現在缺什么?就是位分。 爬到嬪位早一天,就離她的目的近一分。只要能早點爬上去,楚妍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成了眾矢之的。 天亮了起來,楚妍身體舒服了很多,穿戴好后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正殿,就瞧在左邊走廊等候的高秋恩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奴才給容華小主請安,容華小主安福?!?/br> “高執事免禮?!背痔摲隽艘幌?,她瞧見高秋恩手中的圣旨了,心里徹底平靜下來。 高秋恩起了身,然后恭敬地遞過圣旨:“恭喜小主晉封之喜,皇上一下朝就擬了旨意送了過來,這時候張總管可能早已經曉諭九宮了?!?/br> 接了圣旨,曉諭九宮過后,名分便徹底定下來了。 楚妍露出笑容,這會兒了是真切的笑容,接到晉封圣旨不笑才是怪事。 先朝著外朝主殿行了一禮,然后微笑地對高秋恩說道:“偏勞高執事?!?/br> 高秋恩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厚,這笑容啊,楚妍在很多人面上都見過。 看似親熱,其實是最不可靠的笑容。 隨后,高秋恩更是親自送了楚妍進轎,一路上殷勤伺候不說,話也說得動聽之極。 跟在高秋恩身后的朱福九記在了心里,見師傅還在原地發呆,忙喊了兩句。 高秋恩看著眼前還年輕的小太監,眼睛都透露著一股子機靈勁。 “昨晚上收獲不少吧!” “師傅英明,楚小主賞了不少,正要交給師傅來著?!敝旄>判φf道。 高秋恩冷哼一聲:“嘴都笑歪了,當心你的狗頭笑沒了?!?/br> 朱福九連忙垂下頭,一臉恭敬。 “在這殿里做事,對哪位主兒都要討好,就是你認為將來有前途的主兒,也別讓人看出來,否則你的狗頭就得搬家去了?!?/br> 朱福九一聽便知高秋恩在教他,當下連連點頭,一個勁兒的道謝。 仔細想想,昨晚上和今兒的事情,師父的行為和以前四位娘娘初次承寵時一般無二,他怎么就認為師父看好楚小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