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9;㈡0㈡#10122;.#8450;M 縮骨功
門外叩響叁下,溫素雖睡地迷迷糊糊,卻也因常年緊繃神經,被叩門敏感驚起。 但聽屋外窸窣幾聲交談,聲如黃鶯婉轉低吟,隔著木門分辨不清交流內容,門外人停留好一會兒,不見屋里有回音,這才遠走。 細聽重迭的腳步已經西向而去,溫素知道銀霜幾個弟子走遠,這才從地下撿起自己的繡絨白花邊的罩衫,翠綠青青色包裹著她潔白肌膚上星點的淺春紅暈,越發襯地肌體晶亮,仙姿玉色,帶渾然天成的絕色神韻。用發梢一只短夾刺破窗紙,有青蔥微光從洞眼鉆進,天端還不過蒙蒙亮,遠還沒到早練時分,這么著急來叩她的門,許是有要事。 她方才雖想著開門,可看看身邊抱著自個兒胳膊酣睡的云景,那rou棍貼緊她微微開啟的鮮嫩rouxue,磨了得有半晚,連睡著時都是胳膊碰胳膊,脊背貼胸膛的,云景倒是睡地舒服,大剌剌地用好兄弟往她臀rou中間擠,擠出陣陣黏稠春水,連軟嫩的xuerou口都又酸又麻,睡覺時都不忘挺臀無意識地刮磨她xue口??膣rou,溫素這晚睡得實在不踏實,連醒來時都嬌臉紅透,這幅云雨過的潮紅尊容,必然不能讓幾個一向敬她的弟子看見,溫素咬咬牙,只能屏息凝神待她們走遠這才下地來看。 撿起自門縫塞進來的信箋,抽出內里薄薄的信紙,墨香氣息伴著青燈煙火味,是寒窗寺廟的手筆,展開來看,底部繪制的藍蓮花更印證猜想,這封信大概今早才到。溫素讀過便將費勁千辛萬苦傳來的信紙撕成碎片,麻利地扔進燭臺,動作行云流水,只是靠近桌邊時略感腰酸腿痛,尤其下腹搗亂,不怪師傅當年教導是說沉浸yin欲乃是練功大忌,這不就遭了報應。 床內的罪魁禍首也不太安逸,兩只腿來回勾只勾到團初曉冰冷的空氣,沒了抱在懷里的軟rou,云景像是撒嬌似地往枕頭上蹭了蹭,嘴里夢囈似地念叨什么,光亮冉冉流在他只蓋了條打褶涼被的赤裸肌rou上,堪堪蓋住性器,露出腹肌腰窩,骨象極佳,飽滿精瘦,練功的身子沒多余的贅rou,是能讓人垂涎叁尺,一飽眼福的卿卿男色。 只有這張低垂睫毛的臉。 溫素半蹲在地上,掃過他唇紅齒白的一張俊臉,胸口不自覺加快跳了兩跳。 溫柔懵懂,仿佛天真,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不像信里所說的風姿卓絕。 溫素想著,此時她已穿戴整齊,捧著從柜中拿出的男性練功裝束。 倒像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鬼,眉眼口鼻,泉水似也清澈,可嘴里說出的話卻能氣地旁人吹胡子瞪眼,他還不知所謂地站在旁邊咯咯笑,搗亂的小鬼……溫素伸出手,想往他深埋床里的臉頰上捏去。 真想捏捏看,看看他臉上究竟有沒有二兩rou。 可手都伸到半空,忽而狂風一陣,從門縫吹進一股陰風將書桌上翻開的劍譜吹地嗚嗚亂擺,打斷了溫素伸向他的手,指節在空中驀地停住,像犯錯似地,溫素打個激靈猛醒。 這像什么話。 意識到自己失態,溫素趕忙移開視線不再看他,款款柳腰纖細挺直,默默站起身來拍拍衣角灰塵,將靠在墻邊未出鞘的無名劍踢到手邊,氣勢如虹,俠風仙骨。踢起時腳尖玄起以柔克剛,這也是絕情門輕功訣竅,將百煉鋼化作繞指柔,即便是劍體重比鐵蹄,舉起也不在話下。就拿她這柄撿來的無名劍來說,長至胸下兩寸,重如瑪瑙小山,拿在手里冷絲絲的,真氣常伴手間,拿它同拿草包也無甚區別。 這身市巧勁兒的氣力自然不是天賦使然,是自小習武千錘百煉練出來的…… 又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重劍都舉得起,昨晚上又何至于推不開他,明明想推就能推。 胡思亂想,全是胡思亂想,她這般警告自己。 面色也雖思緒紛擾,不由沉重起來,剛才的柔情似水全然不見,一個人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變了兩副面孔,連溫素自己也不明白。她持劍柄沖床沿磕上幾叩,另只手掌攥緊貼在胸膛口的練功白衣,正色示意他起床。 “嗯嗯……起,我馬上起……”說著,云景翻身靠墻又睡過去。 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浮出來,離晨練約摸還有叁炷香時間,溫素不耐煩又叩了兩叩,只差沒用劍柄把大床攔腰砍斷,未出鞘的劍氣震的蟬被蕩出微波。 “師姐?你怎么來啦?”云景被敲得頭腦昏沉,暈乎乎沒睡醒,把頭轉向溫素,一只眼閉一只眼睜,鼻梁rou皺起,咧嘴問她,接著就又把腦袋埋進枕頭,懶洋洋地像只在房頂溜達的野貓,也不管這是誰的地盤兒,只管自己爽快,接著他低聲來句,“原來我還做夢吶?!闭f罷從墻邊又轉過身來,原本睜著的眼也閉上,嘿嘿傻笑著自言自語,“師姐夢里也這么好看?!?/br> 看他這般沒心沒肺,溫素無名火滾上心頭,實在想拿他撒氣,雖說不知撒的哪門子氣,可就是對他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心懷憤懣,她持劍,劍柄幾乎要敲上他腦門,頗有些無理取鬧,“日上叁竿了還不起來!” 這話倒是徹頭徹尾的胡說八道,八百里祥云還綴有點點玄色,天邊沉如墨汁,哪里有太陽的蹤跡。 怎樣叫也叫不起來,溫素轉身就要去拿水,潑在臉上你不起也得起! 云景卻像和她心意相通似地,她剛轉身走了沒過叁步,就聽身后他咻地爬起來,目光炯炯地環顧四周,看天看地,看窗邊朦朧初曉,呆若木雞,傻了吧唧地盤腿而坐。 “快把衣服換上,離晨練還有段時間你回屋里把七星訣從頭到尾順上一遍,看看哪里有不解的地方及時同我講?!睖厮匾詾樗炙J裁葱乃?,將白衣白褲扔給云景,期間沒聽見他說話,“還有,今日晨練后你隨我下山,好替你選兩件像樣的衣裳,寒窗寺廟來信……”話才說半截,頓感身后拉力,云景赤身裸體,還半坐在床沿,長臂伸出撈她往懷里一拽就是狂吻,吻在眼皮眉邊,連帶著嗦她嬌小的耳朵,這一通吻懵了溫素,接著就叫他連人帶劍都拐進床邊,云景從寬大的被褥下抽出條滾邊長繩,不肖認就知道這是他褲帶繩,繞在她雙手繞足足叁圈有余,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她整個人綁在床頭邊。 仿佛砧板上待在羔羊,溫素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人把手脖綁成了粽子,她反應過來時扭身像條竄高蹦出水面的魚,“你準備殺人越貨還不成?”溫素下意識凜然問云景。 云景撓撓頭,還有幾絲睡眼惺忪的意味,“殺人?殺誰?” 等我解開繩子有你好受,想歸想,溫素手指在扣前捻過時,心下一沉。 死結。 非得是縮骨功方能脫身,江湖盛傳,縮骨功不難學,乃是江湖初級功夫,常見于鏢師、武官,若是路遇賊人打殺捆綁,雙肩并攏,找到軟骨往身內縮去,重點腰脊使力,簡簡單單金蟬脫殼,賊人便是拿來捆仙繩也不礙事。 然而最重要的問題擺在溫素面前。 她!不!會! 曾經分明有個學習縮骨功的機會擺在眼前,想當年入門時新弟子有兩本秘籍可供選,分別是龜殼、縮骨。 她毫不猶豫就拿走了龜殼神功, 主要是懶,其次是慫,尋思著我這吉人天相的學什么縮骨功,要學我就學龜殼,那玩意兒按下腦門xue道一點就能裝死。 俗話說人在江湖飄,裝死第一招,打不過你我嚇死你,這招主要考慮絕情門內部斗爭,她當年初出茅廬,經常自信心爆棚跟人家切磋,沒贏過幾把,氣地她吃飯學睡覺學,把龜殼翻來覆去翻到爛,看了得有個百八十遍,終于把裝死練的爐火純青,可惜了還沒跟人炫耀吶,師傅就看中她天天挑燈夜戰這份學武的心把她領進閣啦,從此以后再沒人敢跟她這個入閣的弟子比拼,都以為她小小年紀能進閣,必然是身懷武學,輕易不敢造次,看見了都和諧有愛,連個惹事兒的都沒有,溫素空有這一身的裝死本領,苦于沒有施展的地方,師傅正式收徒那天邊給她倒酒邊問她你哭啥,溫素鼻涕一把淚一把,把眼淚全往袖子上抹。 我高興,我太高興了,沒事兒師傅,我哭會兒就好了…… 縮骨沒用,總之她一直是這么以為的。 碰上狠點兒的,縮成蒼蠅人都給你拿鞋底啪啪拍死,再說我還能讓誰綁了不成? 別說,真能。 還是讓自己師弟給綁在自個兒床頭啦。 裝死顯然是不適合現今局面,總不好云景看她死嘍出門亂叫喚師姐死床上啦!人家問你怎么知道的。云景再說我昨晚上在師姐這兒睡的。光是想想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咯吱咯吱地像有人撓著她的太陽xue,直癢得七竅生煙。 被綁地莫名其妙的溫素因為區區一條褲帶繩折騰地收了百般神通,這才叫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這世道,人心不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