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的歐石楠_分節閱讀_109
一位是白色城堡的主人。她曾以為他的父親已經是世間難以想象的俊美,年幼時所見公爵與公爵夫人并肩而行的畫面,美麗到連日月天光都忍不住失色,可這一任的銀月公爵顯然更加出色。另一位,便是利安德爾先生。 “先生,久等了?!敝皇莻€尋常的晚宴,黛西還是化好妝,換了身比較莊重的禮服,順道給布萊茲穿上藍色的兒童西裝。她因為行業習慣,經常穿黑色,款式也總是被人私下稱作老古板,但卻是一絲不茍永遠不曾出錯的,臂上仍舊別著黑紗。 “先生,夜安?!毙〔既R茲仰頭望著莊園的主人,活潑清脆得道安。 正在與身側人談話的男子停下來,轉頭看了眼,笑起來?!罢埲胱?,黛西小姐?!比缓筠D向孩子,“夜安,我們的小布萊茲?!?/br> 管家幫忙拉開椅子?!爸x謝?!彼f。 “謝謝?!辈既R茲也跟著依樣畫葫蘆得道謝,可愛的臉配上故作老成的姿態叫人看得都忍不住彎起眉眼。 “我很抱歉?!崩驳聽栂壬⒁獾剿直凵瞎暮诩?,“請節哀?!?/br> “謝謝,我很好?!摈煳鞯乐x,“我的兄長走得很坦然?!彼幌胝f什么祝他在天堂好走之類的話,因為她很清楚,他注定要下地獄。 先生善意得點了點頭,轉過頭繼續方才未完的交談。 長桌上坐的人其實并不算多,除了她外沒有女性。大部分都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禮服,少部分穿的很有特點,那取色非常經典,禮服微咖啡泛黃的格子紋與條紋叫它看上去頗具質感,有種七八十年代流行的復古美。注意到她的視線掃過來時,都對她笑著頷首,很友好。 有些臉孔熟悉,是經常跟在先生周圍的人,有些是陌生的,但都頗年輕,最高不過三十四十歲的模樣。先生經營什么生意黛西并不知曉,她也恪守著本分不挖掘,只沖著利安德爾先生非常正派的行事,便知道他的來歷沒有什么問題。于是,就算清晰得感覺出來,某些人身上挾帶的氣息有種肅殺的冷酷感,她也保持鎮定什么異樣都不流露。 開宴前利安德爾先生在管家耳邊說了什么,管家出去交代了什么,回來時敲了敲鈴,預示著晚宴開始。 仆從們有條不紊得上著餐前酒與點心,透明清冽的酒在玻璃杯中卷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所有人都將視線投注到主位之上,于是黛西的雙眼終于能完整凝注到那個光輝耀眼的男人。 “祝我們歡聚一堂?!彼e著酒杯。 “祝我們歡聚一堂?!彼腥伺e起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他金褐色的短發向后梳起,并未整齊光滑一絲不茍,而是略微松散隨意,露出飽滿優美的額。高挺的鼻梁,淺薄的雙唇,弧線完美的下巴,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沉謐的夜色般靜美又寂清的色調,太過的藍,以至于叫藍中蘊沉著墨色。這是神話中神祇的顏貌,溫柔而淡泊,冷漠又禁欲,截然相反的感官相互摻雜在一起,卻沒有任何違和。就像他的聲音般,如絲絨般柔軟細膩,緩如曠野中的風琴聲,卻沉謐得叫人想到掩埋了無數故事的海洋。 他同樣是一身黑色的禮服西裝,白色的襯衣搭配灰藍色的背心,光滑昂貴的的面料與經典的款式,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深藍的領帶上有一枚同色寶石的領帶夾,即使是用餐依然沒有取下他的手套。 不久前所見銀月公爵的容色還在腦海不曾褪去,利安德爾先生又為那震撼增添上了新的力度。 噢天哪,黛西每看一次都忍不住這樣感嘆,公爵閣下是冰冷的晨曦,可利安德爾先生卻是溫暖的黑夜。 作者有話要說: 7.25 藍斯:我無處不在。 蛇精病,你在希瑞爾面前就不是這個樣! 歐石楠是挪威國花,有一個美麗的譯名,叫艾麗卡。當初我構思大綱的時候,就想給希瑞爾的白月光取名艾麗卡,后來我仔細揣摩了一下性格與人生,還是給克勞瑞絲取了鮮花之神的名字,把艾麗卡給了公爵夫人。 呵呵呵呵呵恭喜你們get到新技能,我當時就是想把古劍完結再來全力對付這邊的,但古劍寫的太苦逼,生都生不出來,然后就看到有小伙伴跑到其他文底下,留言對我說,大大你快去更新歐石楠啊快去??!一個兩個的喊得我心都化了……咳咳,于是。 (晚娘臉)明天又要去旅游了,開封,去投奔老同學,嗯嗯暑假這種好時光就是要到處跑怎么可以宅在家里呢……那啥啥就隨緣。 [小劇場] 尤利西斯:我的救贖 唐:我的黎明 藍斯:我的魔鬼 維拉妮卡:我的眼珠 奧蘿拉:我的神祇 勞倫斯:我的星辰 克勞瑞絲:我的戀人 尤利/唐/藍斯:…… 維拉/奧蘿拉/勞倫斯:干的好! 藍斯:呵呵 (↑ ↑猜猜看有哪里不對?) 第84章 客人 尤利西斯抵達白色城堡時, 正碰上希瑞爾在午睡。 在這種時間段上門拜訪哪怕來的是摯友都顯得極為失禮,只不過如今城堡內代表公爵出面的最高執掌者是管家奈登,這位再清楚不過自家主人的性子,了解貴客與主人之間的關系, 便壓根沒把這失禮當成一回事兒。前去迎接,了解來意,安排招待, 一系列流程有條不紊。 尤利西斯本來是覺得有些不對, 倒不是尷尬,就是轉換思路以希瑞爾的身份帶入思考一下,發現這樣的打攪確實有些煩。原本也打算去洗漱洗漱休整休整, 畢竟在法蘭西外籍軍團參與了整個暗營初賽的選拔評估,如今風塵仆仆才剛下飛機——但瞧見克洛恩很是一副熟稔自在的模樣, 跳下他頭頂便邁著優雅輕巧的步子直直跳上樓拐道進走廊,思緒還沒運轉過來身體已經渾然不怕得跟著上去了。 雕花的木制房門, 有樣式特殊的金屬裝飾紋路, 或許是光線的問題色調瞅著略深,但沒想象中的繁復,是一種簡約大氣的低調奢華。厚重的大門克洛恩爪子一摁就開了,尤利西斯看它頭也不回不緊不快得邁進去,眨巴了一下眼,扭頭望了望神出鬼沒恭敬立在身后不遠處低垂著眼看不出表情的奈登,抬手就推大了門,走進去。 一個小型的起居室。金屬吊燈,鑲嵌著寶石的桌幾與椅子,墻框上是色彩鮮麗保存完好的壁畫,一側是扇打開的小門,可以望見一個略大的廳堂,貼墻擱置著直聳至天花板的弧形大重疊放在一架華美搖椅上,想來是正在閱讀的,另一側大概也是門的地方被厚重的綢布簾子遮掩,暗紅色的,上面卷著青銅色的藤蔓,一眼看竟辨不出是花紋還是金屬裝飾。 尤利西斯知道這種古老城堡的房間有多復雜,起居室、書房、衣帽間、盥洗室……一重一重套在一起,他盯著起居室的椅子半晌,還真不敢亂走。 隨意揀了把椅子坐下,不知何時出現的奈登已經端上茶點,他仰頭正在觀察那些風景的壁畫,剛端起茶杯,垂眼時簾蔓布遮掩的那道門便從里面被推開了,尤利西斯一眼望去,希瑞爾蹙著眉從里面走出來。 他身后并不是原以為的臥房,而是一個類似過道的房間,兩邊都是裝飾古董、雕塑與油畫。側邊還有一扇門,合著,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過道底才是一道看上去與眾不同的門,半開,光線暗淡,理應是臥房——簡直是迷宮啊。他心里默默感慨。 希瑞爾懷里抱著克洛恩,低頭盯著尤利西斯。 那瞬間后者的心臟狂跳得根本停不下來。對于希瑞爾來說,端莊儀態肅整姿容的習慣早已深入骨髓,王室教育教導出來的對于禮儀都不會有所缺失,而希瑞爾的偏執癥又到了一定的限度,要他衣衫不整裝扮凌亂出現在別人面前,這比殺了他還難,哪怕是貼身管家奈登,能見著他沒形象的時候也是屈指可數。 尤利西斯曾見過他穿寬松睡袍的模樣,還是那回萊歐克宅邸意外撞見。而且,就算彼時他散了頭發一身家居,眉眼間的沉靜從不曾變更,冷漠逼人不可直視,可此刻這等眼神朦朧睡意未消、甚至因為大腦混沌辨別不清思緒而蹙起眉表情迷茫的模樣,確實是頭一回。 “……尤利?!毕H馉柧従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