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是誰害了我_第22章
邵亭:“……” 不行,聽到這種霸總的言論就好想笑腫么破?要忍住,笑出來會被打死的。 于是蕭戰秋就看到邵亭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肩膀小幅度地顫抖著,心說下個山至于這么痛苦嗎? 事實上,蕭戰秋想帶邵亭一起下山并不為別的原因,而是他看到了邵亭寫的小說。 今天上午去見合歡宗那些妖精的時候,蕭戰秋想起了一些前世被忽略的細節,隨之回憶起的,便是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綠眸殺手。 淮南文氏一族,相傳為蠱王后人,天生擁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綠眸。 蕭戰秋很清楚地記得,自己這五年中從未與文氏有過牽扯,而文氏一族常年隱居,也不太可能存在出世的殺手,只為刺殺他一個與之毫無瓜葛的江湖中人。 疑惑一旦產生,想要查明真相的欲.望便愈漸強烈。 蕭戰秋原本沒有將邵亭納入南下的隊伍中,可他在回聽濤園的路上,無意間聽到教中弟子在談論七星摘上新出現的一篇連載小說,雖然只有短短一萬字,卻格外引人入勝,讓人欲罷不能。弟子們不知道作者是誰,蕭戰秋卻是知道的,好奇之下,他便讓人拿來了一本七星摘,將邵亭所寫的故事看了一遍。 然而這一看,蕭戰秋的態度立時就變了。 因為邵亭寫的是一個正道大俠重生到小地痞身上,同自己昔日基友相認后,一起探案升級的故事。 現在剛開篇,雖然主角和基友還未相認,可重生的梗卻是早就拋出來了的。 同為重生大軍中的一員,蕭戰秋極其敏感地將之記到了小本本上。 他原本還想開門見山地質問邵亭靈感來源,可轉念一想還是沒有沖動行事,最終決定將邵亭帶在身邊,先觀察一番再說。畢竟在前世的記憶中,這位九夫人雖然活了三年,可一直到死于讓魔教元氣大傷的火災前,始終都是默默無聞的,更別提在七星摘上連載文章了。 對于蕭教主的這些小心思,邵亭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既然教主要求他隨行,他即便是拒絕也毫無用處,干脆同意了。但邵亭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整理出發所需用品的時候,蕭戰秋居然讓竹笙準備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在馬車中。 “連載不能斷,這輛馬車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行路平穩,絲毫不會影響你寫作?!泵鎸ι弁げ唤獾哪抗?,蕭戰秋如是解釋。 邵亭:你是魔鬼嗎! 魔鬼蕭教主對邵亭的控訴視而不見,直接翻身上馬,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邵亭憤憤地瞪了他的背影半晌,瞪得自己眼睛都疼了,才慢吞吞地上了馬車,趴在了蕭教主差人準備好的小幾上。 這次同行的人有許多,光是聽竹笙介紹的主要人物,就有魔教的左右二使及一位長老。 右使邵亭是認識的,即胸大無腦的右武英,左使卻是邵亭第一次見到,看起來溫文儒雅,與他“左文淵”的名字十分相配。至于那位長老,聽說姓胡,單看他花白著雙鬢,騎著馬搖搖欲墜的模樣,邵亭就覺得一種虐待老人的錯覺。 一個人坐在馬車里尤其無聊,邵亭便讓坐在車轅的竹笙進來,陪自己說話。 事實證明邵亭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整個隊伍足足走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視線中才出現了一個小荒村的輪廓。 這魔教總壇的選址是有多偏啊…… 邵亭揉了揉坐疼的屁股,問竹笙:“教主是覺得這樣能更好地隱蔽總壇的位置嗎?” 竹笙詫異道:“并不是啊?!?/br> 邵亭:“?” 竹笙道:“我教祖師爺替總壇選址的時候,還特地找風水先生來選了塊好地呢,只可惜后來我教對外的名聲不太好聽,周圍的人家都陸陸續續搬走了?!?/br> 邵亭:“……” 這簡直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聲啊。 想到蕭戰秋之前說過的那番話,邵亭不敢再發表言論刺激竹笙,違心地笑道:“其實周圍荒涼點也是有好處的嘛,你看路上那么多荒地,派弟子下來種種田,魔教指不定哪天就能自給自足了呢?!?/br> 竹笙道:“不用啊,我教的產業遍布大陳朝各地,根本不用擔心生計問題?!?/br> 邵亭:“……” 好吧,他的安慰是多余的。 說話間,隊伍已經靠近了那個小村落。 不等蕭戰秋發話,右武英就屁顛屁顛地下了馬,主動找了一戶人家,哐哐哐敲響了門。 邵亭目瞪口呆,這大晚上的,這動靜,人家不把你當土匪才怪了吧! 果不其然,那戶人家連門都沒開,直接隔著門板詢問來者何人。 右武英說了句借宿的,門內安靜了數秒,忽然燭火就熄滅了,整座屋子都暗了下來。 邵亭呵呵干笑道:“這是拒絕的意思吧?” 話音剛落,右武英就有意無意地朝他這邊瞪了一眼。 邵亭連忙閉嘴。 雖然被無情地拒絕了,雖然右武英是個暴脾氣,但他并沒有如邵亭猜測中那般直接踹門闖入,而是扭頭敲響了另一戶人家的大門。不知是不是錯覺,邵亭覺得右武英的敲門上比第一次輕了十來個分貝。 第二戶人家比第一戶還直接,在門響的瞬間就把燭火熄滅了。 右武英抬起的右手一僵,半晌才放下,轉而找了第三戶人家。 邵亭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勇氣。 然而實踐證明,有耐心就是能夠得到回報,雖然第三戶人家仍舊沒有同意借宿,可這家的男主人卻透過門縫給了右武英一個建議——不要再繼續敲門了,沒有人會讓他們留宿的。 邵亭忍不住問竹笙:“你們以前下山,也都是這種待遇嗎?” 竹笙羞澀道:“并不清楚呢,其實這是我第一次跟著教主下山,也是托了夫人的福?!?/br> 邵亭看著他一臉的迷弟模樣,搖了搖頭,不再發問。 那么問題就來了,沒有人愿意提供留宿,他們這一行人今天晚上難道要幕天席地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