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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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魏文昭直覺呵斥。 褚童冷冰冰鎮定道:“難道你還要把我關起來,可以,母親知道了,正好不用再顧及我、顧及父子情分,可以完全不受你脅迫?!?/br> 這孩子知道那晚的事了?魏文昭皺眉審視兒子,褚童漠然回視:“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也不需要你教導,我也不怕你脅迫,因為我巴不得我娘自由自在?!?/br> 你把我關起來也罷,責罰也罷,讓母親知道我們父子決裂,她就可以少一分牽掛。褚童想得很清楚,之所以不說,是因為褚青娘還有別的牽掛,比如魏思穎的婚事,比如大哥,比如三子珍。 因為有這些牽掛,褚童并不打算讓褚青娘知道自己父子決裂,不想娘為自己多傷一份心,就讓娘覺得自己父子和睦,日子很平順吧。 褚童扭身走了,書房里只留下魏文昭。 風微微從門口窗戶吹進來,明明是四五月暖風,魏文昭卻覺得淡淡冷意侵入肌膚到血管、到百骸。 許久許久,魏文昭慢慢坐下,罷了,以后課業直接詢問先生。捏捏眉心魏文昭拿過案上卷宗,看了幾頁忽然笑了,嘴角一瞬如梨花綻放。 這孩子倒聰明,在這節骨眼兒上,懂得如何反制。不錯,來日可期。 至于孩子不認他,魏文昭完全當笑話,小孩兒不懂事,等他長大自然知道父親的辛苦和用心。 連著幾日褚青娘車馬穿梭,去權重、情重人家拜謝、參加各種慶祝宴席,商行備貨查驗。凡是拜謝、宴席就帶著春桐、珍兒。 春桐被調/教的非常好,不顯眼卻穩妥,總是能替褚青娘擋下各種酒。去商行就帶著珍兒,珍兒帶著褚青娘行事日志。 忙了七八日,才算把諸多事宜理順,然后青娘盼星星盼月亮的女兒回來了! 如果說離開時,魏思穎像一只黃鶯美麗稚嫩,那么回來的女孩兒就像一只白鴿。 雪白的羽毛,身姿挺拔; 開朗的眉眼,舒朗大方; 艷艷的紅唇,明麗無雙。 映霞苑正屋里間,娘兒倆窩在羅漢榻,地上一圈譚蕓芬、珍兒、如意,劉嫂等好幾個人,久別重逢好不熱鬧。 魏思穎依在青娘肩頭,神態隨意又親昵,一段往事講的跌宕起伏:“前年梅雨季水量暴漲,眼看要淹過碼頭,程叔急得不行,可腳夫們都沒出工?!?/br> 譚蕓芬立在地下:“這么厲害?我記得碼頭距水面少說也有四尺?!?/br> 如意噼里啪啦興奮學嘴:“可不是,那年梅雨特別暴,跟暴雨似的,一柱一柱白刷刷往下打,打的雨傘‘啪啦啦’響,撐都撐不住,好多船困在碼頭?!?/br> 褚青娘記得那一年,那一年三子珍商行剛剛起步,那一船貨物幾乎定生死。褚青娘慢慢聽著,攬住女兒讓她靠的更舒服。 魏思穎接著道:“雨季過不去,眼看要到貨日子要耽誤,唐觀叔知道了,找來衙役、跟馬大叔,劉大叔他們說了褚家困境。馬大叔,劉大叔二活沒說,各家各戶敲門,把人吆喝起來,大伙支起油布,冒著暴雨把貨扛上船?!?/br> 青娘腦海里描摹出那副畫面,天地相連的茫茫雨中,無邊無際的唰唰雨聲,碼頭木板濕漉漉濺出噼噼啪啪白色雨花。人手相支的油布下,熟悉的力夫一個個扛著貨物,走上三子珍商船。 魏思穎小女兒傲嬌模樣,攬住自己母親脖子:“還是娘厲害,馬大叔,劉大叔都說這是娘的事,別說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把事兒圓乎了?!?/br> 馬、劉二人,都是碼頭腳夫,為人卻義薄云天。 魏思穎抱著褚青娘脖子,自己頭枕在母親肩膀上,心里無限依賴喜愛。不去懷安,她永遠不知道,母親曾經那樣一手一腳一路汗水。 不去懷安,她永遠不知道,母親原來那樣讓人稱贊懷念。 不去懷安,她永遠不知道,母親原來是這樣大氣,又可親可敬的女子。 至于父親當年行為,魏思穎不予置評,只能說人各有志。父親唯一的錯,是當年應該和娘說清楚,由母親自己決定去留,而不是他決定母親該如何。 后來懷安相遇也是,不該利用手中權利強逼母親回來,不問母親意思。人各有志強求不得,父親的錯不在休妻,在從來不尊重母親的想法。 春桐在院里凝神聽了聽,正屋里笑語不斷,站在院子想了想,收拾整齊去正院書房。 書房里,魏文昭正調試女兒帶回來的一把古琴,神色和緩眼里幾分滿意之色,看著十分愜意。 魏奇在旁邊滿嘴稱贊:“說起來還是女孩兒貼心,這禮物可送到老爺心坎上了?!蔽何恼严矚g撫琴,更愛好琴,只是一直沒時間尋摸。 這是一把好琴,雖然不算太古,但也有三四百年歷史,難為女兒費心。 魏文昭嘴角少有含著幾絲欣慰,那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是身為人父的欣慰與驕傲。 不多,但足以讓他心情不錯,不錯到有心情跟魏奇閑話:“女兒好,趕緊生一個,這都幾年了,你還是單身?!?/br> “這不是沒遇到合適的?!蔽浩婊卮鸬穆晕⒉蛔栽?。他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著家族血脈傳承,可他怎么也忘不了妻女慘狀,沒法接受別的女子。好像接受了,就是忘記了那慘烈的一幕。 “老爺”春桐在外輕聲啟稟。 魏文昭聽到沒急著叫進,又試了試宮音,等到音色達到自己滿意效果,才揚聲:“進來”然后隨口吩咐魏奇,“你先出去?!?/br> “是”魏奇拱手出去,和進來的春桐打了一個照面,兩人互相見禮然后錯身而過。 他們都是老爺的人。 “怎樣?”魏文昭并沒有看春桐,眼睛還在琴上,手上則是一塊白布巾,慢慢擦去污漬。 春桐屈膝輕聲:“奴婢去了十日,不見夫人換洗?!?/br> 聲音雖然輕,卻能保證魏文昭聽得清晰明了,屋外卻聽不不真切。 “嗯,繼續盯著,別的你不需cao心?!蔽何恼央S手扔下布巾,在琴弦上撥弄出幾聲‘曾曾’清音。 ‘曾曾’琴音在屋里飄了飄,然后散的無隱無蹤。 春桐等琴音散了才欠身應道:“是”想了想又說,“距奴婢觀察,奴婢去前三日,夫人都沒有換洗?!?/br> 魏文昭并攏食指中指在琴弦滑過,一串琴音響起,叮叮淙淙像山間流水。春桐正凝神聽,魏文昭卻淡淡伸手按住琴弦,聲音凝歇: “本官要確切日子,不是你揣測的,知道嗎?” 春桐一個激靈,知道自己過界了,連忙屈膝:“是”。 映霞苑正熱鬧,屋外有人送信:“逢春堂唐大夫在外求見,夫人見不見?” 褚青娘想著日子差不多了,拍拍女兒讓她起身,自己也起來:“請唐大夫進來?!?/br> 褚青娘整理好儀容,笑著出來招呼唐百?。骸疤拼蠓蛘堊?,藥油研究的怎么樣了?” 譚蕓芬多少知道些自己主子心思,知道主子想讓唐大夫隨路去西域,給商隊多一層保障,因此見人進來也不停留,自去廊下熬藥。 這藥要飯前喝效果好。 魏思穎則侍立在母親身后,看母親怎么讓人心甘情愿上鉤。 唐百病心里其實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過了,人家那么珍貴的藥油,他要了一回又一回,還能涎著臉上門。 因此實在拿不出名醫風范,只能蒼蠅搓手狀,無端有些猥瑣:“褚夫人,您看……” 褚青娘不說話一手搭在桌上,笑吟吟看著唐百病,看著魚兒游過來。 …… 書房魏奇猛的闖進來:“老爺,不好了,逢春堂唐大夫去了夫人院子!” 唐百病去青娘院子做什么!大夫和青娘。 魏文昭倏的站起來,有一瞬,覺得自己心不會跳。 第45章 魏文昭心思急轉, 青娘一直在喝‘避子’藥, 為什么會突然找大夫,難道發現什么不對? 又或者青娘換洗時間超過一月,懷疑自己有孕,所以找唐百病把脈? 不管那種情形都會十分棘手,魏文昭神色有些冷凝。 魏奇看魏文昭臉色不好,也跟著著急, 老爺費了多少心思, 才將藥材掉包。 不過他靈光一閃,想起他們主仆忽略的一點:“老爺, 為了退燒藥油, 唐大夫一直折騰想見夫人, 您說這次會不會是為了這件事?” 是了,還有這種可能。魏文昭放松一口氣, 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真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為了這點小兒女心思,自己竟然也有緊張失態的一天。 魏文昭心里苦笑, 不得不拿出在朝堂的心態, 讓自己重新心思沉靜清明。 等青娘有孕就好了, 哎, 魏文昭嘆口氣,讓心思一點點清明沉靜。 吩咐春桐:“你先回去,不要打草驚蛇,看唐百病到底為什么來, 再看他們會不會發現什么端倪?!?/br> “是”春桐領命去了。 唐百病自然是為退燒油來的,這東西讓他太癡迷了,退燒效果好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最重要見效奇快。如果能把這東西研究出來,不知能挽救多少高燒病人。 因此就算厚臉皮,唐百病也認了。 褚青娘也沒為難唐百病,從骨子上來說,她敬佩這類為百姓干實事的人。因此說話也格外謙和: “唐先生的來意青娘知曉,只是藥油只剩最后一點,家里孩子還多,萬一……” 話猶未盡意思卻盡了,總得留點以防萬一。 唐百病舔舔干澀的雙唇,為了藥油把良心別褲腰上,瞎話兒隨便來:“在下已經把配方琢磨的差不多了,就差那么一點,只要在下破解出來,愿意把方子免費送給褚夫人如何?” 這是拿利誘、惑自己呢,褚青娘微微笑:“青娘相信先生這些日子心思都在藥油上,只是那方子怕是沒那么好破解,全部用料皆化為膏油,只憑望、聞、嘗,恐怕再有幾盒先生也難破解?!?/br> 唐百病有些著急,這要不能再研究下去,他得日夜撓心撓肺,多好的東西能救多少人! 青娘看出唐百病真切的急意,才笑道:“先生也不用著急,待到兩三年后,青娘奉上大罐藥油,供先生研究為百姓造福?!?/br> “為什么要等兩三年后?” 魚兒甩尾巴,繞著鉤子轉。 褚青娘笑道:“因為我商行要開通西域商路,第一次過去探路,來回大約需要兩三年?!?/br> 哦……唐百病有些懵,這和他什么相干? 青娘微微笑,清晰卻和緩的開口,務必讓唐百病聽清楚:“三子珍主要走絲綢和藥材,既可以將咱們醫藥介紹到西域,也可以將他們……” 話說到這里,青娘意味深長頓了頓,看唐百病迷蒙的雙眼,一點點擦去迷霧明亮起來,知道他想到了才接著笑言。 “也將他們醫藥帶回來,算是互通有無利惠百姓?!?/br> 話還沒落地,唐百病自覺靈光一動,立刻巴上來:“我也想去!” 和更廣闊的醫術互通有無!簡直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唐百病幾乎瘋魔,不是最后的理智,幾乎都能巴到青娘身上撒嬌打滾。 “讓我去吧!” 廊下藥香悠悠,唐百病心滿意足一腔春風出來,鼻端一動嗅到熟悉的藥材味。 這味……稍微品了品,嗯,一幅健體助孕藥,轉頭,譚蕓芬正小火扇著藥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