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之型男天師_第2章
書迷正在閱讀:戲總元帥今天又精分了、被我踹掉的男神瘋狂倒追我、不服來戰,巨星撩夫有危險、六零年代養兒記、玉蘿嬌、重生后我有旺夫命、元帥攻略指南(我養你啊[星際])、遇狼、[金光布袋戲]金光江湖之太吾十劍、八竿子打著你
阮暮燈從來不喜歡湊熱鬧,而且小河山澗之類的景色他從小見得多了,并沒什么稀奇的,于是只權當沒有聽見,獨自躲進樹蔭里,繼續他自己的休息。 此時河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對于這些見慣了燈紅酒綠的都市人來說,鄉間景色都十分新鮮,連一條小河都足夠讓他們興奮半天的了。 眾人圍在河邊,交口稱贊河水清澈,水底卵石圓潤,還能看到許多小魚穿梭其中,很是有趣,有些人甚至已經忍不住將手伸進水里,就著清涼的河水洗漱起來。 這時候,女主演陳茜忽然注意到什么,提高聲音又叫了起來:“你們看那邊!” 她指著河岸稍遠的某處灌木叢,興奮得直跺腳,“那里,是不是有個箱子?” 其他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很快便瞧見了隱在樹叢陰影中的箱子——那是一口精致的雕花木箱,約莫半米長,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面蒙一張濕透的黑布,露出的木質色澤沉郁,釉色均勻,似乎很有來頭的樣子。 “應該是從上游順水飄過來,被那邊的樹擋住了?!?/br> 接話的人是男主演,名叫臧佳寧,是個三十出頭的高大男子。 本人與他和煦的名字畫風不符,長得挺兇,當年憑警匪片和諜戰片起家,圈里傳聞他很有些背景,明明條件一般,脾氣也大,但接到的資源卻一直很好,加上長相很有辨識度,居然就混成了準一線,現在也算是個能擔票房的實力演員了。 他摸著下巴,“看那箱子應該挺貴的,不知里頭裝的是什么東西……” 說著,他偏頭看向自己的助理,比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過去撈起來。 助理跟著他久了,也練成了人精,立刻和兩個場務跑過去,折了兩根樹枝,三人一番搗鼓,將那口被灌木叢卡住的箱子重新撥弄到了河里。助理見水很淺,水流也慢,干脆脫掉鞋襪,挽起褲腳,直接淌進河里,將箱子抱了上來。 箱子沉甸甸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被放到了岸上。一群人都興致勃勃地圍上去,興奮地指手畫腳,這動靜大得連鄭導都驚動了,忍不住好奇地湊了過來。 “哎呀這箱子,好精致??!” 女二號名叫沈蕊,長相清秀,笑容甜美,一副鄰家姑娘的乖巧親切模樣,以前演的都是些校園青春偶像劇,這是她第一次大熒幕觸電,在戲里演的是男主角青年時代早逝的白蓮花初戀,和她平日里嬌柔溫婉的形象一樣,算是本色演出。 這會兒她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一邊當心不讓自己淺色的裙擺蹭到泥土,一邊指著蓋子上那雕刻精美的蓮花圖案,“看起來像是古董,里頭裝的東西應該挺貴重的吧?” 圍在箱子邊上的一圈人,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男主演臧佳寧一把扯掉半裹住盒子的黑布,看到合頁上還掛了把精致的小鎖,立刻招呼人拿工具來,將這鎖砸了。 像這樣大的劇組,自然配了道具組,而道具組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型號的剪子錘子鑿子,要撬開這種小巧得跟玩具似的鎖,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兒。于是立刻有人回車里拿了個工具箱下來,眾人便擼袖子準備撬鎖。 然而站在稍遠處的阮暮燈,卻盯著那木盒子,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的村子里,有許多他從小耳濡目染的忌諱。 小處包括鞋子、鐮刀、針線的擺放禁忌,夜梟叫時需要關緊門窗;再大些的朔月夜十一點后不能外出,每月初七要給屋門前土地龕上香;甚至村中有人過世后停尸和墓葬的各種規矩,都是很有講究的。 而其中有一條,就是村里平常絕對不會使用純黑色的布料,只有在處置“不干凈”的東西的時候,才會用黑布將東西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然后燒掉或者深埋處理。 雖說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離他的村子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但畢竟這兒都算是他的家鄉,若是這一帶有和村子里相似的風俗,那么無論箱子是從哪兒漂來的,里頭裝的,也必定不會是些什么好東西。 “不要打開!” 阮暮燈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眾人興致勃勃的討論。 這大概是這里的許多人第一次聽到這個英俊但沉默的年輕武替說話,更別說用的還是足以壓住他們說話聲音的音量?,F場頓時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圍在箱子旁邊的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阮暮燈臉上,表情里滿是詫異和困惑。 “嗤!” 男主演臧佳寧認出說話的人居然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小小武替之后,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你算個什么東西!” 他狠狠剜了阮暮燈一眼,根本不打算問他制止的原因,直接扭頭示意道具組繼續撬鎖。 那跟玩具似的精巧鎖頭,被起子頂住,榔頭用力敲了兩下,就從中斷成兩截,“桄榔”掉到了地上。 眾人面露興奮,臧佳寧搶上一步,擠開道具組負責撬鎖的大叔,先其他人一步撥開搭扣,一把掀開了箱子。 伴隨著撲鼻的腥臭和眾人的慘叫,原本圍在箱子邊上的人群,呼啦一下都散開了。 箱子翻倒在地上,從里頭滾出一具被黑布包裹住的玩意兒,那東西在地上滾了兩圈,黑布散開,空氣中彌散的惡臭頓時更加濃郁,那味道仿佛死去多時的腐敗海魚,刺鼻的腥臊中帶著難聞的腐臭,無比惡心,令人直欲作嘔。 阮暮燈的視力很好,他清楚地看到,從箱子里滾出來的那團黑布,里頭包裹的,是一具嬰兒的尸體。 那大概是滿月不久的小嬰兒,約有小臂長,也不知死了多久,雖然還沒有rou眼可見的腐爛,但皮膚灰白腫脹,周身泛著濕漉漉的蠟光,像是剛剛從水里撈上來的模樣,陣陣惡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嬰兒四肢蜷縮,兩眼圓睜,眼球突出,已然渾濁得看不清瞳孔,沒有牙齒的嘴大張著,舌頭吐出,似乎臨死前一秒還在放聲嚎哭,一股黃褐色的汁液混合著泡沫從唇角溢出,滴滴答答打濕了下巴。 嬰尸脖子上系著一根鞋帶,栓得死緊,完全嵌進了rou里,把脖子勒得像兩截泛著青灰的香腸;它的額頭正中開了一個硬幣大的洞,從洞里可以看到顱腔里黑洞洞的,似乎沒了腦組織,像個鉆了瓤的西瓜;肚子原本是肚臍的地方,有個血rou模糊的口子,皮rou外翻,一截稀爛的紅褐色組織從那破口處拖拽出來,耷拉在肚皮上,搖搖晃晃的,像隨時要扯出一副肝腸來。 不需要任何刑偵常識,只要是有眼睛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小嬰兒絕對是被殺的。 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一是被那股惡臭熏得直反胃,二是任誰見到這么可怕的尸體,都沒法鼓起勇氣再去看個仔細。 攝影隊里的幾個姑娘,這會兒都已經嚇哭了,女主演陳茜和女二號沈蕊縮在助理或者經紀人懷里,渾身抖如篩糠。 沒有人料到,那從水里撈起來的箱子,里頭居然裝的是這般駭人的嬰兒尸體。 鄭導演早就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和兩個副導站在稍遠處,掩住口鼻,面色鐵青地盯著地上那具白花花的尸體,簡直恨不得將惹事的一干人等都拖過來一頓胖揍。 “怎……怎么辦?”副導演嘴唇哆嗦著,偷眼打量鄭導的臉色,“要、要報警嗎?” “報你個頭的警!” 鄭導惱火極了,“這荒郊野嶺的,警察要什么時候才能到?難道我們要耽擱在這,干守著那死嬰等警察來嗎?” 說著他惡狠狠地呸了一口,“再說了,那群傻逼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撈那箱子,既然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干什么還要摻和!” 鄭導頓了頓,下巴一抬,提高音量,指指稍遠處的嬰尸,又指指小河,對旁邊兩個雜務說道:“你們兩個,去,把那玩意兒收拾一下,哪來的扔回哪去!” 兩個雜務聽到這糟心任務落到自己身上,頓時臉色慘白,腿肚子打顫,但是鄭導一向脾氣特大,人又是業內出了名難說話的,平日里就沒少干小肚雞腸恃強凌弱的事。 兩人無法,只得戴了對手套,硬著頭皮上去,將那嬰兒用黑布一裹,囫圇塞回箱中,扣上搭扣,把箱子盡可能遠的扔回河里。等做完了這事,兩人已經面如金紙,蹲在樹叢邊上,哇哇吐了一地的苦膽水。 在一番驚嚇之后,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