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因果大師_分節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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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良見她誠摯,嘆口氣,“罷了,你爹娘都死了,娘家沒有靠山,的確腰板子硬不起來。我是盼著你聰明機靈些,能有降住珍兒,我便可放心的把管家權交給你。罷了,你心性所致,實難強求,我另尋他法吧?!?/br> 初二、初三兩天,晏良讓賈珍走完親戚,便打發他回廟里繼續清修。賈珍自然是百般不情愿,奈何父命難為,只得依從。本想著到了正月十五過節,父親還會邀他再回。豈料一直過了正月,都沒動靜。賈珍失望之余便是怨憤,每日在那些和尚碎碎念經的嘈雜聲中,越發地焦躁。 二月初,寺廟住持接到一封信后,便開始叫賈珍每日挑水劈柴,活做不完,便沒有飯吃。賈珍餓了幾頓,就身體不適,開始發病了。奈何這回廟里人都當他是裝病,沒有人理他,便是身體發熱,嘴干口渴,他也得自己搖搖晃晃的去打水。 賈珍怎么都沒想到,他一個寧國府堂堂大爺會落得個這般凄苦的光景。 正當他滿腔悲憤,暗暗在心中咒罵自己父親之時。忽有一穿著百姓衣服的女人闖進了他的房間,賈珍一看,竟然是尤氏。尤氏對著賈珍哭了一通,便服侍他吃喝,為他擦身,給他熬藥,親自煮粥給她喝。她雖然是小戶人家出身,但也沒吃過苦,這些粗活她干不慣,煮的粥也糊了。但賈珍對于尤氏的患難相救感激不盡,利落地把粥喝完了。 “你還沒有跟我說你到底是怎么過來得?” “送你的那個車夫,跟寶珠關系好,我讓她套得話,才知道你在這。相公,老爺這回是鐵了心的不讓你回去了。他說寧府有蓉哥兒繼承就夠了,多個混帳只會惹事兒。老爺是打算要你在廟里呆一輩子了?!庇仁峡薜?。 “怪不得,怪不得廟里的僧人都對我變了態度,原來是父親他……” “我是偷聽到老爺跟吳秋茂說這些話的,便收拾要眼前能帶的東西,來找大爺了?!庇仁蠁鑶璧爻槠灰?。 患難見真情,賈珍沒想到他素日忽略嫌棄的尤氏會對自己這般好,十分感動,淚水不禁從眼角滑落。 “大爺!”尤氏握住賈珍的手,夫妻二人相擁而泣了會讓,尤氏便趕忙拉著賈珍穿衣服,“既然爺情況好了些,咱們就盡早走。我當初離開婦人時候,跟老爺說我回娘家住兩天,在繼母那里逃出來的。這事兒瞞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被發現,咱們還是快點動身離開這里。我身上帶了些銀票,只要我們儉省些度日,能混得過去?!?/br> 賈珍有點懵,不明白地看尤氏,“你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逃啊,難道大爺想在這廟里住一輩子?”尤氏盯著賈珍的眼睛追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單位溜一圈,回來感覺左腿有點疼了,好怕啊,千萬千萬別復發,我還沒好呢2333333 ☆、第75章 55.57.56.60 “你是說我們私奔,就我們倆?”賈珍不可思議的望著尤氏,整個人都慌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件事,真離開寧府,他該怎么活?可是老爺這一年來早就一直對他有怨言,恨不得殺了他這個兒子。而今他若是鐵了心想趕他走,就把他圈禁在寺廟里,他一個做小輩的也是無可奈何。 廟里的日子他肯定是受不了了,可他一直覺得自己怎么作都還能回去。而今他和尤氏如果真的逃跑,憑他爹那性情,肯定會暴怒之下,不認他們夫妻。保不齊還會弄個空棺,做一場喪事,直接對外宣稱他們夫妻意外身亡了。到那時候,他就真的沒有身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珍大爺這稱呼他這輩子都沒得想了。 一想到自己要真的遠離寧府,從此隱姓埋名的過日子,賈珍就很慌。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寧府,還能做什么 。 尤氏一把拉住賈珍,很氣的問:“大爺還在猶豫什么?再不快點,若被抓回去,我這命恐怕就……老爺怒極之后會怎么罰人,你該最清楚!” 賈珍又問尤氏帶了多少錢來。 尤氏把她的包裹放到賈珍跟前,翻出銀票遞給賈珍。 賈珍一張張倒騰,幾下就完事了,“就這些?” 尤氏不大好意思地撓頭,“我手里的現銀本來就不多,但還有一些金銀首飾,能拿到我都拿了。雜七雜八的加一塊兒,應該夠我們倆過日子用了?!?/br> “對!”賈珍有氣勢的點點頭,這回他要挺直腰板兒,絕不屈服于父親的yin威之下。 “雖然說這幾千兩銀子,咱們府過個年就能花干凈了。你但只要我們花得儉省一些,這些錢保準兒能過一輩子。平常人家一年的用度也就四五兩銀子,這些錢我們打理好了,過得必不差!”尤氏有信心道。 賈珍恍然看著尤氏,他愣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咱們逃命,住的地方可能不會很好。大爺不怕住草房吧?在沒有安定下來之前,可能有時候還要自己劈柴燒水做飯。而且我不喜歡住在這樣又小又潮的屋子里。沒了身份地位,就沒人不敬著咱們了,凡事都要親力親為,還要忍受冬天沒有碳夏天沒有冰的日子。不過等咱們安定下拉,選一個像樣點兒找點兒的府邸,再買幾個奴才伺候著,也會過得舒服?!庇仁铣錆M向往地說道。 賈珍慌了,他瘋狂地搖頭盯著尤氏,雙眸里充滿了惶恐,“什么劈柴燒水……我在廟里已經干夠了這些,可不想一輩子都這樣!” “沒關系,大爺肯定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慢慢來,就能適應得了了?!庇仁暇o緊地抓著賈珍的隔壁,她蹲在他的腿兒邊,含笑仰望著他,好似他是神君一般。 賈珍受不了尤氏的目光,他真的很想男人一把,很有氣勢地摟住眼前這個愿意和他同甘共苦的女人,然后高聲堅定地對她說:“你放心,咱們以后一切有我呢?!?/br> 可是他做不到,他沒那么厲害,他除了花錢敗家,尋花問柳,身上毫無一技之長。就是管家,他也不會。剛剛有事嘮叨的那些話很深刻的提醒了他,他適應不了平常百姓的生活。就比如粗布衣裳,那種桑麻做出來的,他穿在身上會覺得全身發癢。還有那些吃食,若不能做得精致些,那跟吃豬食有什么分別。住的地方他就更挑了…… 賈珍繼續瘋狂地搖頭,對尤氏道:“不行,我不行,我做不了。要說讓我在廟里吃幾個月的苦,想想以后還是富貴舒坦日子,我還能忍一忍??墒悄阋艺f,我以后還要過比現在更差的日子,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你拿著這把剪刀,一下捅死我算了!” 賈珍說著就把桌上的剪刀拾起,塞進尤氏的手里。尤氏呆了呆,忽然嚇了一跳,把手上的剪刀扔在了地上。 “大爺?” 賈珍嘆了聲氣,自覺沒臉面對尤氏,他偏過頭去,對著墻和尤氏說話?!澳憧旎厝グ?,趁著老爺沒發現。這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br> 尤氏哽咽了,“大爺,這——”尤氏話卡在開頭,稀里嘩啦好一頓哭,胸脯起起伏伏,最終上氣不接下氣地,到底沒有把話說完。 賈珍硬著頭皮,不去看尤氏。 尤氏嗚嗚聲漸漸變小,默默地轉身,她用手捂著口鼻,低低地抽泣而去。 賈珍攥緊拳頭,咬白了唇,人生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意識到自己的沒用。他對于一切事情的無力感,讓他異常憤恨自己的沒出息。 這之后兩日,寺廟的生活依舊平靜,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賈珍開始漸漸接受了主持給他安排的所有活計?;蛟S在這里的苦,對他來說,是一種對尤氏愧疚的救贖。 只是他心里真的沒底,他不知道尤氏回去后,有沒有被父親發現。他想知道消息,又不想知道。他怕真來了消息,只怕尤氏遇到不幸。其實沒有消息反而是好事,偏偏他因此整日惴惴不安。 賈珍突然有些后悔了,尤氏走的時候,他應該留下一張銀票,又或者一樣值錢的物件、這樣他若是逃過主持的監視,還可以有錢下山,雇一輛馬車,偷偷回京看看?,F在他一窮二白的,身邊也什么人都沒有,只能干著急。 …… 二月十二是花朝節,也同樣是黛玉的生日。 晏良不忘準備禮物,帶著惜春登門祝賀。 黛玉和惜春倆孩子再見,親如姐妹,抱作一團玩耍。林如海便笑著引晏良去長碧亭飲酒。而今是早春天氣,乍暖還寒,太陽雖好,天兒還很涼。長碧亭三面的雕鏤格子糊了紙,唯有對著湖塘地東面開著。四角地上了火盆,石凳上撲了兩層鴨絨蓄得軟墊,停內暖融融,燙一壺酒,對著湖景□□吟嘆兩句,頗有趣味。 晏良對于吟詩作賦這一套不是很喜歡,不過今日應景兒,也便隨意說了兩句,倒引得林如海異常贊嘆。 “隨口胡謅罷了,我素日不愛這些,又不能當飯吃?!标塘夹@一聲,便斟酒自飲一杯。 林如海早察覺晏良今日情緒有些不對勁兒,趕緊湊到他身邊坐下來,問他怎么了,“可是年前科舉舞弊一事鬧得至今不安寧?莫不是圣人處置了九皇子后,便遷怒于你?” “是家事?!标塘枷氲劫Z珍和尤氏夫妻倆,便忍不住頭疼,狠狠地皺眉,“就這么一個兒子,還不省心,有還不如沒有?!?/br> “你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碧岬絻鹤?,林如海心里跟扎根刺一樣。 晏良敏銳地發覺這一點,斜眸瞅他,“你家姑娘好歹懂事,把她身子養得壯些,繼承香火之類的事兒,什么辦法沒有,不必如此發愁?!?/br> 林如海打個激靈,“敬大哥的意思是?” “你家的事我不好多說,自己琢磨去。反正我覺得,家里多養那么多敗家子兒,都撐不起門面的,倒不如養一個有用的好!”晏良喝得微醺,話也說得更直了。 林如海愣了愣,慢慢琢磨晏良這話。 晏良又開始自斟自飲起來。林如海怕他喝多了,忙勸住他。 “有件事我想了大半年,最近琢磨著,是該拿出來辦了?!?/br> 林如海:“什么事?” “續弦?!标塘伎跉馄降依涞赝鲁鲞@兩個字。 林如海一驚,緩了緩,十分贊同的點頭,“說起來你是該找一個,家業那么大,總要有個人幫你打理。珍兒是個貪玩的,你兒媳又撐不住場,惜春倒是伶俐,可惜是個小不點,幫不上你,再說她早晚要嫁人的。再有,當初御史臺參你的緣故,也有些道理。女孩子喪母,家里必要有個女長輩教導方好,以后出嫁了,才不會被人嚼舌根子?!?/br> “嗯?!标塘继鹗掷锏木票?,斜眼看林如海,“但這種事兒我自己不好張羅,所以還要麻煩敏meimei幫忙給我張羅一個?!?/br> “別人我不放心?!标塘冀又鴩诟赖?。 林如海樂得攬下此活兒,笑著問晏良,“說說你喜歡什么樣?” “詩書滿腹,端方有禮,從容冷靜,有些耐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