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因果大師_分節閱讀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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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確非常不合常理,以至于臣親身經歷此事,都還有些自我懷疑。許是王爺和這個叫徐文的合得來,又或者徐沖過于疼愛他這名在五臺山出生的小兒子?!?/br> “你說徐文在五臺山出生?”皇帝瞇起眼,面色倒沒有多大變化,“他今年多大?” “剛好十七?!标塘嫉?。 “你下去吧?!被实壅Z調帶著疲倦。打發走晏良,他立刻精神,起身,負手在金殿上徘徊許久…… 齊紳高在廣源樓等候多時。 齊紳高一直立在窗前,垂頭看著接到。見晏良的馬車終于來了,他下車步伐輕快,心料事情順利。不過從他昨天知道那件事兒開始,他還真替晏良捏一把汗。 二人在雅間坐定忽,齊紳高忍不住問:“你都說了?” “沒有,只提了五臺山?!?/br> “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沒查到實證,你確定是真得?” 太后壽誕那天,從看到李淑妃開始他就確定。只是這件事不好跟齊紳高全部交代,故只以沉默應對。 齊紳高被晏良這種性子磨得快沒脾氣了,哼哼兩聲,警告他下次切不可這般去賭,便不再說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11月5號了,說好的暖氣呢?。。。。?!這兩天冷啊,連帶著腰疼嚴重。新文那邊先偷懶一天,明天再說,反正今天這么晚了就不更了2333333 ☆、第73章 55.57.56.60 事關皇家秘事,自然不會公然處理?;实郯蹬擅芴阶犯菰?,將所有可疑之處查了個底兒掉,徹底坐實了徐沖、徐文父子舞弊之嫌??碱}一事,南安太妃也難逃其嫌,被奪了誥命之位,連帶著她兒子南安郡王的爵位也被削了一級,由世襲罔替變成了只傳三代。 康王竭力求情,反觸圣怒,被禁足于府中。 又過半月,圣上突然下旨,以西南邊境蠻夷作亂為由,遠調康王去邊戍鎮守。據說康王爺去得那地方,是偏遠中的偏遠,貧瘠中的貧瘠。說是鎮守,實則真正的權力都不如這邊的侍衛隊長大。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王爺是犯了皇帝忌諱而被驅逐。多數人都以為是科舉舞弊一案,圣上過于敏感,因此懲戒很重。 又過了沒多久,宮中傳出李淑妃害了難癥的消息,熬了七八日,人突然就去了。 本來眾官們還以為康王爺只是一時惹了圣怒,不過蛟龍擱淺,尚有翻身的機會。誰料才幾天的功夫,他的母妃就病死在宮中。其中的蹊蹺,明眼人稍作琢磨便可知曉。于是至此開始,康王的名諱便猶如先前那位被廢的王爺一般,成了朝堂上的忌諱。 齊紳高對于徐沖的身份到底為何,其生父是誰,終究不知道。他每次問晏良,皆無功而返,也只好捏死自己的好奇心,就此作罷。 時隔一月,齊紳高再此想起這件事。他敲著桌子,實在想不明白。 “真不懂康王爺怎么會這么傻,就因為念著那點骨血情,就把自己陷進去?換做別人,這等丑事唯恐避不及,只怕要殺人滅口才安心?!?/br> “聽幾名曾與他共赴戰場的將士們說,他是極為重義氣之人,何況是……親兄弟?!标塘伎跉獾愂龅?。 “我也有所耳聞,他當年在泗水剿匪,為了救副將,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就是因為他這重情義的性情,激得軍中將士對他馬首是瞻,但凡他領軍打仗,必定勢不可擋。圣人也因此極為贊賞他??墒沁@講義氣也要分場合啊,就是六歲的孩兒,都未必會有他這么……”齊紳高沒有將“蠢”字說出口,嘆氣搖搖頭。 晏良不以為然,轉頭眼色鎮靜地盯著齊紳高,以至于齊紳高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也冷靜了下來。 “凡事有因必有果,李淑妃的養育成就了他今日的性情,而他的性情又導致他有現在的果?!?/br> “行,還是你說得有理?!饼R紳高點點頭,“恐怕李淑妃之所以那樣教他重視兄弟情,就是怕他有朝一日知道那事,不顧親情滅口。而今好,一個不死,全遭殃,連她自己也搭進去了?!?/br> 晏良不懂齊紳高為什么要分析這些。李淑妃與人通jian在前,段高宇仗勢欺人、玩弄權術在后,他們得報理所應當。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晏良想想也快過年了,沒工夫和齊紳高閑扯,揮揮衣袖,帶著隨從去街上辦年貨了。 齊紳高氣得不行,“下人干的活兒,你去做什么!你是寧愿閑得放屁,也不愛和我說話是吧?” 豈料他如何有意見也沒用,此刻人已經下了樓,走遠了。 齊紳高發現,自己為官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威嚴,在賈晏良跟前就從來沒有好用過。 …… 這一日,晏良看著府上下為過年忙碌的身影們,忽然覺得自己太閑得慌,便檢查起孩子們的功課來,遂將賈蓉、薛蟠和寶玉三人喚到跟前來。 三人之中,賈蓉最鎮定,雖然他一臉敬畏之態,但絲毫不害怕與他的對答。寶玉則蔫一些,有點站戰戰兢兢地。薛蟠最怕,悶著頭站著,一眼都不敢看晏良。 “先查你的?!标塘键c名薛蟠道。 薛蟠嚇得一哆嗦,軟著腿上前兩步,顫著嗓音把他這兩月的學習成果講述一遍。 晏良記得薛蟠的《禮記》在頭一月沒完成,還曠課了三日,后來他就罰他兩月之內抄四書二十遍。算算這日子該到了,晏良便問他:“我吩咐你的課業可完成了?” “字……字太多了,還、還差五遍?!毖瓷斐鑫鍌€手指頭。 晏良端著茶杯吹了吹,他看都沒看薛蟠一眼,便道:“滾吧?!?/br> 薛蟠一愣。 “豎子尚知富貴必從勤苦得,教你倒不如教那些五六歲的童仆?!标塘嫉?。 敬老爺在諷刺他連個仆人之子都不如。最丟臉的是,敬老爺還只拿五六歲的小孩子跟他比較。 薛蟠的心被重擊了一下,臉也火辣辣的。那些大字不識的粗人養出的小娃娃都知道的淺顯道理,他已經十五歲了,說不懂,說不過去。說懂吧,他偏偏不做,更該害臊。 這次他可在兄弟們跟前丟大臉了,本以為自己最多不過被罵幾句,挨些手板,倒沒覺得怎樣?,F在想想,就是他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會有今日被羞辱的結果。 薛蟠跪下辯解道:“老爺,晚輩沒做完課業,是不對,但字數真的太多了,我累得手都腫了還是沒寫完,實在是時間不夠……” 晏良看眼吳秋茂。 吳秋茂當即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本子,朗誦起來,“九月初七,酉時,薛大爺入百春樓,次日巳時方歸。九月十二,午時,薛大爺入南風館,隔日辰時方歸;九月十六日,薛大爺……” “老爺啊,”薛蟠哭嚎跪地。 寶玉插話問:“敬大伯,百春樓和南風館是什么?” 薛蟠更慌了,忙給晏良磕頭,“晚輩知錯了,晚輩給您磕頭,您怎么罰晚輩都成,求求您留點面子給晚輩,不要讓他再讀了?!?/br> 晏良:“回答我一個問題,整日只知道吃喝等死的,是什么?” 薛蟠愣住,暗觀敬老爺神色威嚴,十分可怕。他定在罵自己,薛蟠便干脆認了,“是我!” “錯,你還嫖??熳甙?!”晏良斜睨一眼薛蟠,轉而看向寶玉,問他的課業如何。 寶玉拋給薛蟠一個同情的眼神兒,便連忙正經回答敬老爺的話,生怕下一個遭罪被辱的就是自己。 薛蟠跪在原地尷尬了會兒,觀察敬老爺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打算。想想自己何必遭這份兒罪,遂起身退了出去。薛蟠在門外見到了吳秋茂,面色難堪的和他吱吾兩句,卻一句都沒有說清。 “薛大爺還是快回去吧,您不適合這里?!眳乔锩裆詭П梢牡貟咭曆?,口氣里帶著三分嘲諷。 薛蟠立刻想到剛才敬老爺對自己說的話,說他連個童仆都趕不上!眼跟前,他就真被個下人給看扁了。薛蟠氣得不行,指著吳秋茂的鼻尖道:“別以為你跟著敬老爺兩天,就真當自己也是爺了。什么東西,還想笑話我!告訴你,別真把爺當傻子,惹急了我,捏死你很容易!” 吳秋茂絲毫沒有被薛蟠的話激怒,微微笑著對他道,“是是是,薛大爺不傻,那敢問薛大爺可明白我們老爺問話的意思?” 吳秋茂等了會兒,見薛蟠只顧著瞪自己,便笑著自問自答了,“豬雖然混吃等死,可好歹有rou能賣錢。有些人呢,除了花錢敗家,好色紈绔,除了只能給家人添麻煩了,還能留下什么?” 薛蟠臉白了,扭頭便氣呼呼地邁著大步跑了。 他當然明白敬老爺的意思,他諷刺自己不如豬??蛇@些大實話若真從一個下人口里輕蔑地說出來,他是真的生氣。堂堂薛家大爺,竟然被個下人看扁譏諷,他就是臉皮再厚也覺得害臊、氣憤、難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侮辱了。 薛蟠回去的路上,眼淚便不爭氣的往下流。照理說,他這么大年紀的男孩,是不該哭的??苫盍诉@么大他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哄著、騙著。就是家里那些下人,雖然可能暗地里罵他是個混賬,可在明面上都是做足了功夫,可勁兒拍他馬屁的。 薛蟠越想越委屈,回家就躲在房里不出來。薛姨媽聽說薛蟠的異常,親自來看他。薛蟠見薛姨媽一臉關切的表情問候自己,鼻子不禁發酸,哇得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