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_分節閱讀_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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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侯越發無奈了,走過去質問道:“永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欺我韓家無人嗎?” 容王依舊是連理都懶得理,徑自翻了一頁。 威遠侯怒了,上前用手按住那卷宗:“你簡直是莫名其妙!” 望著那張萬年古井一般的俊臉,他真恨不得給他一拳頭。 什么玩意兒??! 從小裝到頭,他不累,自己都替他累!、 容王手中的卷宗被威遠侯摁住了,于是他終于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瞥了威遠侯一眼:“你可知道,你四叔被牽扯進什么案子中嗎?” 威遠侯看他說得鄭重,倒是一愣:“什么案子?” 容王如星子般的黑眸平靜地望著他,淡道:“西山刺殺案?!?/br> 威遠侯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他呆了很久后,終于略顯結巴地問:“可當真?怎,怎么可能?” 西山刺客一事,雖然這件事一直對外隱瞞下來,可是威遠侯自然是其中知情人,因為這件事,仁德帝險些遭刺,容王身受重傷。 如果說自己四叔真和這事兒有牽連,那不但自己沒辦法為他求情,怕是就連自己和母親都要因此受牽連。 容王淡掃他一眼,道:“念在你我自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更不要讓平溪公主牽扯進來?!?/br> 雖說平溪公主乃是自己和皇兄的姑母,可是到底孤兒寡母的,所依仗的無非是皇兄的仁愛和敬重罷了。 可是任何人,但凡你和刺殺皇上這種事扯上關系,任憑你地位多么尊崇,淪為階下囚那也是一夜之間的事。 自己的皇兄,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能得到如今這個寶座,那是踏著多少人的骨血走上去的。 平日為帝的仁慈,和關鍵時刻的鐵血手段,這些在仁德帝身上是同時存在的。 這威遠侯雖則比容王還年長三四歲,不過到底是沒經歷過事兒的,自小富貴鄉里長大,一聽這刺殺皇上的事,頓時也是驚了,沉思片刻后,終于道:“永湛,我明白了,這件事我不會插手的,也會立即寫信請我母親不要過問此事?!?/br> 容王點頭,淡淡吩咐道:“還要記住,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談起?!?/br> 威遠侯忙點頭:“我知道的!” ********************** 送走了威遠侯后,容王微合著眸子,卻想起來當年這人要求娶阿宴的事。 他低哼了聲,忽然興致來了,想要去看看被自己關押的沈從嘉。 這個宅子是有個地下室的,極為隱秘,里面空間很大,關押幾個人是沒問題的。此時地下室中自有人層層把守,見了容王,紛紛恭敬地跪在那里。 容王命人起身,一層層走下去,來到了被鎖鏈困在這里的沈從嘉處。 可憐的沈從嘉,其實原本想的是見一見阿宴,就這么和她說破容王的事兒,誰知道根本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素雪給抓個正著。分明當時已經暗地里查過,容王帶著阿宴進到后院,根本沒有人跟隨的。 更沒想到的是,容王這人,竟然是不由分說就把他抓起來,就這么嚴刑拷打。 容王此時見到沈從嘉渾身已經被打得破敗不堪,狼狽地被鐵鏈子束在那里,不由挑眉淡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冤枉?” 沈從嘉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斜眼看著容王:“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br> 容王笑道:“哦,說來聽聽?” 沈從嘉挫敗地道:“你早就認出我來了,虧我還自以為是地在你面前上躥下蹦,我就是一個笑話!” 容王收斂了笑,冷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br> 沈從嘉嘲諷地嘆了口氣:“蕭永湛,兩輩子了,難道我注定兩輩子都死在你手里嗎?枉我素日對你忠心耿耿,就為了這么一個女人,你就這么對待一個忠于你的臣子?” 容王不聽這個還好,一聽此話,真是頓時瞇起了眸子:“沈從嘉,你可能忘了我說過的話?!?/br> 沈從嘉盯著那容王冷沉沉的語氣,頓時瞳孔收縮,他感到了對方騰騰的殺意:“什么?” 容王垂眸,淡道:“我說過,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br> 沈從嘉見此,心中忽然打了一個突。 是的,不錯。 當時身為帝王的蕭永湛,抱著已經冰冷的阿宴的尸首,用哀莫大于心死般灰敗的目光盯著沈從嘉。 “朕給了你高官厚祿,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發妻?” ☆、174|173.168.167.9.10 “朕給了你高官厚祿,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發妻?” 上一世的蕭永湛,用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一字一字地問出了這句話。 沈從嘉當時就呆了,他知道阿宴會死的,在知道也許阿宴會死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做什么。他只是遠遠地躲開了,想著躲開了,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和自己沒有關系了。 可是如今,看著阿宴死了,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抓著,難受得不能自已。 如今,他跪拜了十幾年的帝王用這么冷漠厭惡的目光望著自己。 這么一刻,他跪在那里,兩個膝蓋都在發抖。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個曾經戀慕著自己,崇拜地望著自己的姑娘再也不會對著自己笑了,那個曾經對自己恩寵有加的帝王也一去不復返了。 阿宴死了,他也將要失去一切。 那一天晚上,蕭永湛就這么坐在沈家的后宅里,抱著阿宴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消息傳遍了燕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天子在一個臣婦死后,不顧嫌疑地跑去抱著那個臣子的婦人。 整個燕京城都轟動了,人們議論紛紛,文武百官不知道如何自處,幾個老臣跑到了沈家門口去跪著,跪在那里求皇上離開。 那個昔日皇上最尊敬的姑母平溪公主,那時候已經垂垂老矣,她走過去,拄著拐杖痛聲問皇上:“難道你就不絲毫顧忌皇家的顏面了嗎?你懷里的那個女人是你臣子的結發之妻,是我大昭國的誥命夫人。你若心里真得憐惜她,為何在她死后,要置她的名聲于不顧?你讓她死后葬于何處,又如何受后人祭拜?” 那時候的蕭永湛連頭都不曾抬一下,他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幫懷中那個死去的女人理順她的發絲。 寒風之中,他終于開口,聲音清冷得猶如來自萬年寒窟:“就是因為朕一直在顧念大昭的體面,一直在顧及她是臣子之婦,自以為是地想著提拔她的夫君,重用她的家人,她便能過得好一些?!?/br>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望向平溪公主。 這使得平溪公主愣在了那里,此時的蕭永湛,和她往日看到的完全不同。 他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一般無波的平靜,可是一向深沉到讓人難以揣測的眸中,卻仿佛狂風驟起時的驚濤駭浪。 “朕自以為是顧及她的名聲,顧及大昭的國體,顧及君臣之別顧及禮義廉恥,所以朕固步自守,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結果又如何呢?” 他的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寒涼,散發著嗜血的氣息,仿佛可以瞬間令周圍的一切都凍結成冰。 周圍所有的人都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旁的沈從嘉仿佛木頭人一般呆呆地跪在那里,也已經一整天了。 沈家的老夫人早已經嚇得暈死過去,眼看著就要沒命了,可是沈從嘉依舊是一動不動。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