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仙師_分節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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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墓是大乘期高手隕落后的紫府所化,紫府通人神魂,所以紫府里不光是可以當一個空間收藏東西,還保存著這個人的所有經歷和想法,當大乘期高手隕落后,這些經歷和各種古怪的想法逐漸轉化成各種迷陣和幻陣,用來阻擋進入仙墓的人??墒且部梢酝ㄟ^這些迷陣和幻陣增加歷練、提升心境,當然,前提是你能破得了那個迷陣和幻陣。 就像現在,徐子昱望著面前這個青石筑成的大門,和門上掛著的徐府牌匾,心里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幻境,卻還是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 “哎呀,是小少爺回來了!”一個仆婦從門房里走了出來,連忙接過徐子昱手中的書袋,對著他身后的小廝罵道:“你這懶貨,怎么不幫小少爺拿著書袋,竟然讓少爺拿了一路?!?/br> 那小廝舉著手中的包裹,說:“娘,你看我這手里,哪里還能拿得了東西?” 那仆婦瞪了他一眼,繼續罵道:“手上拿不下,你就不會掛在脖子上嗎?整天油嘴滑舌的不干事兒,等回頭讓你爹撕了你的皮!” 徐子昱連忙攔住他,說:“楊嬤嬤,你別怪他,是我自己要拿書袋的?!?/br> 那仆婦連忙對著徐子昱賠笑著說:“剛才我還和夫人說,小少爺待人最是心善,我們家沈斌能伺候小少爺真是祖墳冒青煙了?!?/br> 徐子玉笑了笑,抬腳向里走,問道:“我母親呢?” 那仆婦跟在后面,說:“夫人也才剛回來,這會兒大概正在花園里賞花呢?!?/br> 徐子昱腳步一頓,語氣有些異樣的說了一句:“母親今日出去了?”他不待仆婦回答,腳下突然加快。 “哎,小少爺慢著點,小心足下?!逼蛬D在后面喊了一聲。 走過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鼻腔里頓時充斥了各種鮮花的芬芳,再轉過一座假山,滿園的繁花似錦,一個面目柔美的女子正坐在一張石凳上,輕搖著手里的宮扇,見徐子昱走來,立刻露出一絲微笑。 “母親……”徐子昱走到那女子面前,看著那張滿是慈愛的臉龐,神情有些恍惚的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怎么走得那么急,看這一頭的汗?!毙焓相亮怂谎?,牽過他的手,用絲巾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說:“今日怎的回來得那么晚,這天氣越來越熱,以后下了學早些回來,別在外面流連,免得中暑。我讓楊嬤嬤做了消暑湯,一會兒你去喝了?!?/br> “是?!毙熳雨诺拖骂^,看著徐氏身上那條裙子,有些疑惑的指著上面的刺繡問道:“母親,這是什么花?雖然是白色,卻開得……如此嬌美?!?/br> 徐氏笑著說:“這是一種叫做月白的茶花,你是男子,自然不會曉得?!?/br> 徐子昱笑了笑,沒再說話。 徐氏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見一個小丫頭急步走來,說:“夫人,老爺和大少爺回來了?!?/br> 徐子昱面無表情的看了那小丫頭一眼,徐氏卻是十分高興,站起來拉著徐子昱向外走,邊走還邊說:“我還以為你父親要過幾日才回來,想不到他竟然提前回來了,看來他還記得明日是你的生辰……看我這話說的,你父親最是疼你,哪里會忘了你的生辰?!?/br> 他們一路走到大門,看到幾個小廝正從車上卸貨下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了一地,梁植站在旁邊,一邊指揮著一邊說:“小心一點,這兩口箱子是給昱兒買的生辰禮物,可不能碰壞了?!?/br> 他話音未落,就見梁峰從后面的一輛馬車上跳下來,一臉爽朗的笑容,對著徐子昱說:“二弟,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 徐子越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期盼的說:“難道是去心齋里的那柄七寶刀?” 梁峰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從馬車里拿出一個長匣子,說:“還真被你說準了,我看你一直喜歡刀,就買來一把給你做生辰禮物,你快來看看,可是這把刀?” 匣子打開,里面是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刀鞘上嵌著七彩的寶石,徐子昱拿起來在手里掂了掂,這刀并不重,剛好適合他用。 “你這孩子怎么會喜歡這種東西?”徐氏在旁邊有些不滿的說。 梁植連忙擋住徐氏,說:“哎,男孩子喜歡這種刀啊劍的,那不是很正常嗎?” 徐氏頓時把不滿轉到了梁植頭上,瞪著他說:“你就知道慣他,萬一把孩子慣壞了可怎么辦?老話說的好,女孩要富養,男孩要窮養,哪有你這樣什么都給他買好的?!?/br> 徐子昱沒管他們兩個說什么,一把將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用手指彈了彈刀刃。 梁峰在旁邊笑著說:“二弟,你看這刀可還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徐子昱也笑了,低聲說道:“我怎么會不喜歡呢,就算……” “就算什么?”梁峰沒有聽清楚,好奇的問道。 “就算……”徐子昱手中的刀鋒一揮,直接割斷了梁峰的喉嚨,看著那鮮血噴濺而出,手中動作不斷,刀鋒一轉就插入了梁植的心口:“就算只是在幻境里,我也會因為再殺你們一次而喜歡啊?!?/br> 第20章 隨手甩去刀鋒上的血漬,徐子昱扭頭看向冷著臉站在一邊的徐氏。 “我是真不想殺你啊,可惜你裝得也太假了,哪怕真一些,我也愿意在這幻境里多留兩天?!毙熳雨艊@息了一聲。 徐氏微微皺著眉頭,說:“這些難道都是你故意做出來的假記憶?” “不,那些并不是假記憶?!毙熳雨耪f完閉上雙眼,刀鋒再次舉了起來。 那些……不過是前世的一些奢望,在他還沒有被賣進萬花樓,還沒有徹底絕望之前的一些幻想。 他的母親穿著華美的服飾,坐在花園里喝茶賞花,他的父親對他萬分寵愛,每次回家都不會忘了給他帶禮物,甚至連梁峰這個哥哥也曾經在他的幻想里,扮演著一個愛護弟弟的角色。 可是事實上,他的母親從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再沒坐起來過,終日蓋著潮濕霉爛的被褥,身上長滿了腐臭的褥瘡,就算是喝一口涼水都要求人。原本的徐家大小姐變成這樣,又怎么會對他這個始作俑者的兒子態度和藹?如果徐子昱不是徐家唯一的血脈,徐氏未必肯幫他逃出去。 而他的父親為了徹底霸占徐家的家產,把他們關在偏院里不聞不問,如果不是為了穩住那些忠心的仆戶,大概連那一個月一袋的糙米都不舍得拿出來,早就把他和母親害死。 至于他的哥哥……更是他前世悲慘命運的造就者。 曾經的奢望與幻想,就在這些冷漠、追殺、陷害和無盡的痛苦中化為飛灰。而現在……如果不是幻境把這些奢望從他那不知道多久的記憶深處挖出來,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再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以及那臉上沒來得完全收起來的擔憂。 “你這小屁孩,我不是跟你說了要小心嗎?怎么走著路也能掉到幻境里面去了?!還一進去就去了那么久,我都以為你要老死在里面了!”穆岳站來對著徐子昱就是一通怒吼,明明他什么都沒感覺到,怎么徐子昱就莫名其妙的陷入幻陣里了呢?難道這幻陣還懂得欺軟怕硬?他被這幻陣的無恥氣壞了,找對手當然該找個強的,欺負一小孩算怎么回事! 徐子昱還沒完全擺脫幻境里的情緒,又見穆岳沖他吼,頓時冷了張小臉,說:“既然以為我出不來了,你大可以先走啊?!?/br> “cao,我要走了,你就要死在里面了!”穆岳一拳敲在徐子昱的腦袋上,對徐子昱不滿極了,難道他像一個會拋棄隊友的混蛋嗎? 當初在地下拳場的時候,他是沒有朋友也沒有伙伴的。一起訓練的拳手是未來的敵人,甚至可能在擂臺上殺了自己。教練負責訓練他們,但同時也兼顧著一份牢頭的工作。還有那些在臺下為他歡呼喝彩的人,他們看到的不是穆岳這個人,而是穆岳能為他們贏得多少錢。 直到他當上雇傭兵,雖然同樣生活在危險中,可是身邊卻有了隊友,在戰場上他們彼此掩護、共同對敵,回來后一起喝酒聊天、一起唱歌狂笑、甚至一起分享對未來的期望。 所以他之前才會因為彭舒企圖丟棄三個隊友來換取好處而憤怒,在穆岳看來,隊友是他可以放心將后背交付出來的,是絕對不能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