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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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點點頭,又轉身叮囑了清遠兩句,才拉著春歸的手出了門。明日便是年三十,街上格外熱鬧。春歸玩心起了,看什么都想要。宴溪跟在她身旁,什么東西她看了超過兩眼,他便立即買下來,轉眼小廝的手上就裝滿了東西。二人足足耗了兩個多時辰才到客棧,推門進去,看到客??諢o一人。春歸登時慌了,轉身跑下去,抓住一個小二問:“我問你,住在樓上的人呢?” 小二想了想:“拿著行李走了。宋將軍后來也走了?!?/br> “…………” 春歸有些著急,被穆宴溪拉住了:“你別急。眼下還不知怎么回事。咱們去找宋為問問?!闭f完拉著她奔宋為的私宅,到那后叩了許久門,才見有人應門。進了院看到一個女子正在院中挖積雪,是三小姐。宴溪朝她點點頭:“三小姐,請問宋將軍呢?” 三小姐的眼被那個女子勾走了,這樣靈動的人兒是哪里來的? “三小姐?”宴溪又喚了她一聲,三小姐猛然緩過神來,朝宴溪抱歉的笑了笑:“失魂落魄回來,而后把自己關進了臥房。我帶你們去罷?”說完又掃了一眼那女子,發現春歸也在看她,羞赧的笑了笑。 “適才挖的是什么?”春歸突然開口問她。 三小姐沒想到春歸會與她說話,連忙把小桶抬給春歸看:“想挖一些干凈的雪,用來煮茶?!?/br> 春歸:“………” 三小姐連忙說:“我就是閑來無事,突發奇想。從前很小的時候,見過宮里娘娘們去采荷葉上的露珠泡茶,加之也聽別人說過冬雪煮茶,便想著試試。一會兒煮出來你嘗嘗?!痹诖簹w面前,三小姐竟然變成了話癆。春歸將那桶抱過來,看到里面的雪不足半桶,于是抬起頭對三小姐說:“我覺著還得挖一些…改日無事之時我來幫你?”她心中惦記著月小樓,不敢與三小姐寒暄太久。說著話就到了宋為的臥房,宴溪叩了許久門宋為才來開,他眼底的烏青更重了,看到春歸眼亮了亮:“沒良心的,看到穆將軍就與他跑了,都沒與我說一句話!” 春歸連忙搖頭:“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當時想與你說話,是他!非要帶我走!”春歸手指一指,罪名就落到了宴溪頭上。 宴溪點了點頭:“是,怪我?!?/br> “月小樓去哪兒了?”春歸沒有再寒暄,徑直問宋為。 第100章 往事莫重提(一) “春歸你不與我敘舊?”宋為本就覺著難過, 春歸這樣徑直問他更令他多了幾分沉郁。從袖中拿出那封信遞給春歸:“月小樓留給你的, 我并未打開?!?/br> 春歸拆開來看, 她的表情忽喜忽悲, 到后來眼睛有些紅,直到看完都沒有說話。把信塞到袖中,抬眼看著宋為:“這一日一夜可善待他了?” “何為善待?” “沒有惡語相向?!?/br> “是。你可知他去哪兒了?”宋為指了指春歸的袖口:“他與你說了嗎?” 春歸搖搖頭:“只叫我不要找他, 他想自在清凈。那我們便不要去尋他了?!?/br> 春歸說不要尋月小樓, 令宴溪和宋為有些詫異, 宋為欲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什么,盯著她看了許久,也沒看出所以然。 “好?!彼螢橹坏命c點頭,春歸看著宋為, 覺著他與從前不大相同, 又說不出哪里不同。三小姐抱著一個盛滿雪的小桶走了進來,笑著對他們道:“我化了雪來煮茶, 咱們且試一試坊間流傳的法子管用不管用?!?/br> 春歸一聽要化雪煮茶, 忙笑著走了過去, 蹲在火爐前, 看她把雪裝進鐵壺中, 而后熟練的拿起爐鉤子挑起爐蓋,把鐵壺放在火爐上。一舉一動嫻熟不已,哪里像名門閨秀,倒像個粗使丫頭。發現春歸在看她,便朝春歸笑了笑:“從前在府上日子太閑, 有了下人就更閑,倒不如什么都做一些打發日子容易?!?/br> 宴溪指了指三小姐,挑了挑眉。宋為噓了聲,待她二人出去找雪才開口說話:“你是問她逃家之事?” 宴溪點點頭。 “我父親派人送過幾封信,還沒看便被我撕了。即是逃家就徹底一點,不能再受掣肘。她若是回去,不定被安排一門什么樣的親事?!?/br> 宴溪看了看正蹲在地上與春歸說話的三小姐:“看著好似話比從前多?!?/br> “她在喜愛的人前會好點,總之還是有些憨直。跟春歸倒是不見外?!?/br> 宴溪沒說話,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春歸正用手捧著一捧雪放在盆中,不知與三小姐說著什么。三小姐嫻靜,春歸歡脫,二人站在一起倒養眼。宴溪心眼動了動,指了指三小姐:“與其讓你父親做主她的婚事,不如你來。京城青年才俊這樣多,倒是不用挑家事極顯赫的,重要的是與她合得來,待她好?!?/br> 宋為點點頭,站到宴溪身側與他一起看二位女子玩雪。春歸的小臉兒一凍就紅,與三小姐說話之時一直笑著,她的笑在陽光之下,晃的人心中直癢癢。宋為在這一剎那終于了然自己這些日子那些徹頭徹尾的搖擺和難過究竟來自于哪里。是春歸。 宋為從不肯承認自己是愛著春歸的,打第一眼見她起就愛上了她。她在營帳外咬著一根草,身邊臥著一只小鹿,令宋為心動不已。那幾年在無鹽鎮,他日日與春歸一起,傾盡所有去守著她,那時的他最圓滿。 而月小樓呢,是宋為心中一根刺。他是對月小樓有一剎那的動心的,這令他無法接受。月小樓去了無鹽鎮,去找了春歸。這對宋為而言,是將自己不堪的那部分在春歸面前鋪陳開來。而春歸整個人都在向著月小樓,似乎是想幫他尋一個圓滿。宋為難過,是為月小樓,也為自己。為月小樓的癡情難過,為自己被刻意安排難過。若月小樓不去無鹽鎮,若春歸不隨月小樓來京城,一切都會不同。 “我還沒與月小樓說清楚。我是說,我以為我說清楚了,其實沒有。與月小樓相處的時光里,我一直心疼他的苦,我是對他動過心的。若是沒有春歸…單單是我和月小樓,或許…”二人看到春歸正在爬樹,似乎是因著不知誰提議樹頂的雪干凈。她找了根繩拴在身上,利索的上了樹?!拔覑圻^春歸?!彼螢橥蝗贿@樣對宴溪說。 “我知道?!毖缦噶酥杆螢榈男乜冢骸八螌④娊舆^那么些女子的帕子,哪一個繡的不比春歸那三腳貓功夫好?我很感激你,那幾年你把春歸照顧的極好,你是真君子。我謝你?!?/br> “哪里是真君子?那張士舟,跟我臉紅脖子粗,對我說春歸是我們穆將軍的女人,就算穆將軍不要了,也不許你碰!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宋為說起張士舟當時的狗樣子,忍俊不禁:“張士舟跟你是真好,我在無鹽鎮那么久,都沒把他心焐熱。恨不能替你去死?!?/br> 宴溪笑了笑:“昨兒帶春歸回穆府了?!?/br> “哦?如何?” “春歸把我父親喝倒了。二人劃拳,劃到半夜,最后是我母親命小廝把我父親抬到臥房的?!?/br> “哈哈哈!”宋為笑出了眼淚,那穆老將軍是何等人物,竟被春歸這個小丫頭喝倒了,想想就好笑的緊。 “今兒用早飯,我父親激將春歸。春歸傻,竟開口說要與我出征去瓊州。瓊州那樣熱,蚊蟲多,又要打仗,我舍不得。春歸非要去,把我氣得不輕。我想著若是真的拗不過她,就帶著她去。但是…西線要拜托你去守了。順道幫我照看阿婆?!?/br> “交給我,你大可放心?!彼螢榕牧伺难缦绨?,春歸已從樹上下來了,她似乎是玩上癮了,又指了指另外一棵樹,撒腿要向上爬,被三小姐笑著攔下了。二人抱著一桶雪進了門,宴溪感激的看宋為一眼,默默說了句多謝,宋為搖搖頭。爐上的水已咕嚕咕嚕燒開了,二人打開壺蓋,將新的雪舀進去,春歸開著蓋兒看那些雪消融,三小姐起身去選茶葉。 宴溪走過去把春歸拉起來,抹了抹她頭上雪化后留下的水珠:“怎的玩心這樣大?爬一棵樹不夠,還想再爬一棵?” “樹頂的雪干凈。這不是想喝雪水煮茶嗎?” 宴溪的手指敲在她額頭上:“過來坐下歇會兒?!?/br> 而后拉著春歸坐下,看三小姐倒騰茶具。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喝茶透著講究,茶杯一一洗凈,茶壺是景德鎮制的,孤品,被她養的變了色。拿過燒開的水洗了茶后,便開始一板一眼的泡起茶來。而后把被子推到他們面前,手掌送了送:“請?!?/br> 春歸連忙拿起杯啜了一口,她平日里不懂茶,但這一口下去竟無比香甜,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好喝?!?/br> 想仰頭干了被宴溪攔?。骸爱斝狞c,燙?!?/br> “哦?!贝簹w吐了吐舌頭,朝三小姐笑了笑。二人在宋為的宅子里消磨到了傍晚,因著明日就過年了,宋為提議去永安河邊找個館子用飯,被宴溪回絕了。 “清早出來答應母親回去用飯,明兒過年,你們是不是要回宋府?”宴溪問宋為。 宋為與三小姐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安换亓肆T!回去鬧的都不痛快,我們自己在這里過?!?/br> “若是不回去,就來穆府,人多熱鬧一些?!?/br> “怕是不好,流言蜚語…” “穆府怕過流言蜚語?”宴溪瞪了他一眼:“你們明兒睡醒了就來,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br> “這個好?!贝簹w回身朝著三小姐樂:“一定要來呀!”儼然把穆府當做了自己的家。 三小姐點了點頭,短短一個下午,竟舍不得春歸走。三小姐活了這樣大,今日才交了一個朋友。 宴溪拉著春歸的手出了宋為的宅子,看到雪落在她頭上,幫她帶上披風上的帽子:“用我派人去找月小樓嗎?” 春歸搖了搖頭:“他說到了新的地兒會告訴我,月小樓不會說謊的?!?/br> 宴溪看她苦著一張小臉兒有些心疼:“我說你你不許不高興,你就是多管閑事。以后不許再徒增煩惱?!?/br> “嗯好?!贝簹w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么,終究沒能開口。待她還過神來才發覺這不是奔著穆府去:“咦,這不是去穆府的路???” 宴溪臉紅騰的紅到了脖子根:“咱們先去私宅待會兒,晚些時候再回穆府?!?/br> “………你不是說伯母讓我們回去用晚飯嗎?” “.…………我騙人的。在穆府倆人想單獨待會兒都不成,總之是不自在。先去私宅說會兒話?!?/br> 宴溪這樣一說春歸就懂了,穆大將軍這會兒又起了色心,心跳了一跳,嘴上卻不老實:“你就是饞我的身子…”說完兀自笑出了聲,而后掃了掃穆宴溪挺拔的身姿,臉更紅了:“當然,我也饞你的身子…” 話音剛落就被宴溪拽了一把跑了起來:“那你還不快些!”二人跑了幾步突然笑了起來,路人不知穆將軍這是怎么了,站在街邊看了一景兒。 ===================================================================================================== 皇上面前的書案上放著一個翡翠鐲子。那鐲子是頂好的鐲子,他差不多有幾十年沒有見到過了。 他死死的盯著鐲子,這鐲子,世上僅此一個。顫著手拿了起來,輕聲問一旁的護衛:“查了嗎?怎么回事?” “還沒查完。這鐲子,是在京城的一家鋪面找到的,掌柜的說是從別人那里收來的,又去找掌柜的說的那人,結果也說是收來的??催@情形應當是被轉了幾十手..還查嗎?皇上?!?/br> “查?!彼劬νt說了一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春歸不是公主...怕誤導大家,先做聲明 第101章 往事莫重提(二) 文華帝揮手屏退了下人, 起身站到窗前, 窗外的雪下的頗有一些氣勢, 把整個皇宮蓋個嚴嚴實實。這會兒各宮都在張羅過年, 只有永明殿內一如既往的安靜。叫大太監守住門,不叫任何人進來。 這些年文華帝愈發的內斂,那些張揚的人和物件漸漸入不了他的眼。心里惦記的女人是一文不名之人, 一根素簪將頭發挽起, 一身素袍套在身上, 像極了禮佛之人。就這樣一個女人,入了他的眼,讓他抓心撓肝夜不能寐的惦記。這在他這輩子,還是頭一遭。那女人卻手眼通天, 悄無聲息的跑了。派出的人找了多半年, 卻還是沒有動靜,眼看著明日就要過年了, 文華帝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不覺便嘆了口氣。 教他心緒煩亂的不僅這一件, 還有那鐲子, 在世上消失了四十載, 登基后無論怎樣找,都杳無音信。拿鐲子的人也沉得住氣,明知那鐲子是通天法寶,愣是沒拿出過一次。也興許這些年沒遇到過難過,也興許人就是死了。他回身看了看案上的鐲子, 正散著溫潤的光。幾十年前的事了,而今再想起來竟還是覺得心緒難平。 “皇上,太后..請您過去一趟?!贝筇O看文華帝在發呆,一直不敢開口。太后的人在門口等的急了,不停朝他使眼色。沒辦法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說完便垂著頭候著。這大半年文華帝心情不好,大太監跟在他身邊幾十年,自然知曉是怎么回事。但這世上之事就是如此,哪能事事順心?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宮里這些娘娘,為了榮華富貴母家尊榮,窩在這巴掌大的后宮斗的不可開交。有人喜歡斗,就會有人不喜歡斗。那女子水一樣沉靜,性子又是那樣高潔,你要她進宮,倒不如直接殺了她。 文華帝聽到大太監說完話又站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伸出手:“更衣吧!去太后那?!彼暮?,近半百的人卻看不出什么年齡,頭發烏黑,身材矯健,加之長年累月身居皇位,一身貴氣自是無人能及。大太監為他披上一件純黑的大氅,又命人拿了一把油紙傘,這才出門去。 進門之時太后剛做完蔻丹,手指伸直了晾著不敢拿彎??吹轿娜A帝進門朝他笑笑:“倒是沒有大事,這不是明兒過年了么?我尋死著與皇上商量商量眼下宮里朝里這些孩子的婚事?!?/br> “太后做主即可?!蔽娜A帝一聽,又是婚事,頭便隱隱作痛。清遠的事氣的他好些日子睡不好,想起來就心疼。他自覺愧對清遠,這些年把好的都給了她,就連她的婚事,為她挑的都是大齊第一大將軍。結果清遠不爭氣,看上個江湖郎中,這讓文華帝動了要人命的心思。 “若說我做主,眼下有幾人的婚事還是要思量,清遠是頭一個、其次是穆府的宴溪、宋府的宋為、還有新科狀元歐陽瀾滄…依哀家看,這些人都是有主意的。我看那歐陽瀾滄,一表人才,性子也好,雖說家世差了些,好在人已經入仕,提點著一些總還能有出息。不如,就指給清遠吧?” “………這等大事,兒子還是要與清遠商量。清遠脾性好,但總歸是朕的女兒,性子里還是有一絲倔強。若是這么生硬的指了,萬一鬧起來,不好看?!蔽娜A帝強拆了清遠和姜煥之,這剛幾日就指婚,換個人也過不去這道坎。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心中還是疼的。歐陽瀾滄他的確是看上了,但他家世不行,文華帝也舍不得讓清遠嫁他。宋為倒是尚可。他打著注意搪塞太后,太后何等人物,自然看出來了。于是笑了笑:“那便聽皇上的。今兒哀家與皇后也說了,這些孩子的婚事看似簡單,其實關乎著朝政布局,最終還是要看皇上如何想。說起這個,哀家多句嘴…敬事房的冊子哀家翻來看了看,發現皇上已經許久不召幸了,是因著政務繁忙嗎?” “是。近半年江山不穩,西線鬧了瘟疫、瓊州鬧著匪患,心緒煩憂,怠慢了后宮。待過些日子情形好些再說吧!”說完看了看太后的手,古稀之年保養得宜,一雙手除了生了一些斑塊,竟看不出異常:“母后的手,好看?!焙辶怂痪涠笳酒鹕恚骸皟鹤酉然赜烂鞯?,明兒宮宴還要勞煩母后cao持?!?/br> 這一路向永明殿走,想起剛剛太后的話:讓清遠和歐陽瀾滄成親,太后的心思文華帝自然懂,她不喜清遠的母妃,自然也不喜清遠。無非是礙著自己的情面,假意顧著她,為她挑一個家世不好的夫君,也能震懾其他嬪妃。 他煩悶的對一旁的大太監說道:“明兒一早,招穆宴溪進宮。近日坊間不是傳他的相好到了京城嗎?一起帶進宮?!?/br> 大太監不知主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彎腰點頭。 ===================================================== 大太監到穆府之時,宴溪和春歸剛剛進府。二人在宴溪的私宅胡鬧了許久,春歸疲累的狠,是宴溪將她抱回穆府的。 大太監傳了圣上口諭,又打量一眼跪在地上的春歸。這女子面若桃花,心道穆將軍眼刁,果然給自己挑了個最好的。欠了欠身走了,穆老將軍站起身,對著穆宴溪和春歸說道:“圣上面前謹言慎行?!笨此剖钦f給宴溪聽,實則說給春歸聽。 穆夫人看了看春歸穿的衣裳,過于樸素了些,于是上前道:“到我房里挑幾件衣裳吧,平日里怎樣穿不打緊,面圣還是要注意些?!?/br> 春歸不忍拂她好意,點頭隨她去臥房。穆府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戶,穆夫人作為當家主母,綾羅綢緞自是不少。一頭埋進去,挑了幾身從未上身的衣裳出來,還是二十幾年前,沒有宴溪之時做的。到了這會兒也沒過時。 撿了一件鵝黃衣裙幫春歸穿戴上,春歸一張微紅的小臉趁著這鵝黃格外鮮嫩,穆夫人舍不得移開眼:“就這件罷?你生的這樣好,穿什么都好看。那幾身也拿走,這件象牙白大氅明兒套在外面,再配上珊瑚紅的頭面,有素凈雅致也有艷麗?!?/br> “多謝伯母?!贝簹w點點頭,而后照了照鏡子:“伯母的衣裳真好看?!?/br> “好看你就都拿走,左右我也穿不上了。一把年紀穿這樣的衣裳,有些不莊重了?!闭f罷向外推春歸:“你快去歇息,明兒還要進宮,養養氣色?!?/br> 第二日一早,宴溪便拉著春歸進宮了。宮里過年十分講究,宮人們天還未亮就開始忙碌。到了永明殿,文華帝已經起了。大太監帶著宴溪和春歸進去,二人剛進門就跪下請安。 文華帝正在吐納,瞥了眼春歸,眉毛動了動:“起來說話吧!” 二人站起身等著文華帝發話。文華帝看著穆宴溪沉著眼站在那笑出了聲:“穆將軍何時這樣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