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閱讀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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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章明白他。先是吃的,想看她第一次品嘗到新鮮美味時驚喜高興的樣子,然后是見聞和教養,他會教她詩書,傅冉可能會教她更危險的東西。 “怎么了?”見天章陷入沉默,傅冉問。 “我在凝翠書房的時候,你白天都干什么了?”天章反問他。他要和外臣見面,處理朝政,傅冉不會時時都在他身邊。他同樣有事要做。 “忙你的后宮啊?!备等叫α似饋?,他的眉毛和眼睛都彎著,像是不經意間就帶出天真。但天章已經熟悉了他,這一面和那一面,都熟悉了,并不被他這種輕嘲所動。他仍是望著傅冉等待下文。 傅冉這才數起來:“做祭祀的準備,又查了一遍大節給宗室誥命的賞賜,有幾項增減;見了崇玄司的人,做宮室防火。查了一遍元元的新衣服用物?!?/br> “沒有了?”天章再問一次。他已經漸漸明白了傅冉的習性——只要問了,他不會撒謊。 果然傅冉終于道:“還做法開天眼,幫著找了一下齊仲暄?!?/br> 天章沒有生氣。 過去他對傅冉用術一事不多過問,但最近他突然想開了。不管他是不聞不問,還是裝著不聞不問,傅冉仍不會與他是一種人——傅冉的根骨就與他不同,術法太強。他勉強不過百年,但傅冉仍可長存于世,清修升仙都未嘗不可。 最近他常常想到這些。與懷元元時候的急切相比,他現在好像忽然多了很多時間,來考慮孩子和傅冉的將來。 “還是沒有找到齊仲暄?!边@是肯定的,要是找到了,傅冉一早向他炫耀了。 “對你危險嗎?”天章問。 傅冉笑了起來:“沒什么危險?!?/br> 天章仍在猶疑。但只有傅冉洞悉他的猶疑。 “只是我做法時,必須離開元元身邊。費些時間力氣罷了,并不危險?!备等较蛩忉?,“這是小事。緊要的是崇玄司和我都看不到齊仲暄在哪里。這不太妙?!?/br> 天章當然知道不妙。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妙。齊仲暄消失在外面,就好像明知道屋梁中有一根木頭爛掉了,卻偏偏找不出來是哪一根一樣。京中其他的案子可以慢慢拖,齊仲暄流落在外卻不同。也許這就是他突然開竅的原因,外面有一個大威脅的時候,傅冉的法術才顯得格外可貴。 他們又談了談崇玄司和其他的人事安排,傅冉說:“現在派出的人太多,鬧得平常的事情反而缺人手。人又總是找不到,不免易生倦怠?!?/br> “我想出城一趟,在城四周看看情形?!彼蛱煺碌?。 天章沒有反對。 “按你的想法做?!彼f。 ———— 齊仲暄知道自己已到了窮途末路。 玉宮山人練了辟谷之術,只需露水即可。趕車的流珠是死人臉做的人尸,自然更不用吃喝。齊仲暄辟谷之術不精,但沒有糧食他也可支撐下去。他撐不下去的是真氣不夠。玉宮山人起初幾天還老實為他續命,過了幾天后,玉宮山人才覺得自己太老實了。 他已經被齊仲暄逼成了反逆,無路可走了。玉宮山人原來在昆侖派的長老做得好端端的,后來被逼做了死人臉的傀儡,忍氣吞聲,求的就是朝廷的認可,一統昆侖,成為名正言順的昆侖派法尊。 說也奇怪,他見識過死人臉的威武法力,固然叫他怕得不行。但他內心深處,總是更敬畏朝廷?,F在他成了朝廷的罪人,再無可能做昆侖的法尊。他一時茫然,只知道被齊仲暄脅迫著逃跑。但是轉念想想,齊仲暄沒有他的幫助,也活不了多久。 玉宮山人不敢與齊仲暄同歸于盡,他知道這人心思狠毒。只能一日一日懈怠下來,慢慢耗死齊仲暄。等齊仲暄虛弱到極點,他再突然出手,一擊即中。等擺脫了齊仲暄,玉宮山人一個人再改頭換面,躲避段時間再做他想。 可玉宮山人沒想到齊仲暄偏就拖著。他確實是一日比一日虛弱,已經瘦到極點,比人尸流珠更像一具尸體,但他始終沒有破綻。 這天玉宮山人馬馬虎虎給齊仲暄輸了一點真氣,嘟囔道:“我這些天要用法術維持著隱身,躲避官兵和術士,也是耗體力的事情,又一直沒補給,哪有那么多真氣還能供你。我們這樣瞎跑要到什么時候!” 齊仲暄微微笑了:“快了?!彼毷莸墓穷^一樣的手又掐上了玉宮山人的喉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br> 第61章 除夕之夜京畿一帶突降風雪,祭天事宜天章命丞相陸皓代行。宮中祭祀后依舊例宴宗親。這本是沐浴皇恩,顯示宗室和睦的時候。只是大案壓頂,人皆自危,宮中布置得再吉慶,也難叫人歡欣。 天章和傅冉穿常服與宗親飲宴,他肚子還不太顯,傅冉又用障眼術稍加遮掩,便無人察覺到天章有孕。 開席之前,天章召了壽安王單獨說話。 齊仲暄事發之后,壽安王就稱病在府中閉門不出,天章幾次遣人探病。壽安王始終臥床,不見外客,也不出門。直到大節,他才進宮來見天章。 這會兒天章方才遠遠瞧著覺得還好,這會兒與他面對面坐著,頓覺壽安王比從前蒼老許多。 天章與他見了禮,才嘆道:“叔祖竟是真病了?!?/br> 他此言一出,壽安王就老淚縱橫,凄涼道:“我在床上躺了月余,一面是身體有病,另一面,是無顏面圣?!?/br> 天章道:“叔祖不必說了?!?/br> 壽安王仍道:“梁王舊事才不過十年,沒想到又起風波。我原以為齊仲暄明理,才……”他一直對齊仲暄照顧頗多,往來密切。 天章怎會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只按住壽安王的手道:“叔祖的心我明白。是齊仲暄自己心術不正,辜負了長輩信任,才惹出這禍事?!?/br> 壽安王一直閉門不出,為的就是這個。他大風大浪的過來了,不想到老了老了,看走了眼,要因為一個小小的齊仲暄栽了跟頭,他的老臉沒處擱。案子一出,他干脆閉門謝客,誰上門來做說客求人情都不理。 天章并無追究壽安王的意思。 他何苦為難老人。宗室凋敝如此,壽安王是僅存的幾位老人之一,與齊仲暄的意義大不相同。 有宮人端了酒過來。天章親自為壽安王斟滿了,琥珀色的瓊漿在金盞中微微蕩漾。 他想要的什么,壽安王也應該清楚得很——他無非是想要人心安定。 “愿今歲平順安穩,亦祝叔祖身體康健?!碧煺聹匮缘?,與壽安王共飲一杯,又稍加安撫,把嫌隙排解開了。壽安王臉色比剛才亮了幾分,有了些光彩。 之后酒宴上,天章只舉了舉杯,再沒飲酒。傅冉代他飲了幾杯。天章知道眾人心思并不在飲宴上,他點了幾個年輕子弟,有的贊了贊功課,勉勵幾句;又向幾位年紀大些的問了身體,還有之前與齊仲暄走得近的,他敲打一番,言語之中自有褒貶。 眾人想聽的就是這個,把天章態度摸清楚了,心里有個底。不過總有個狂悖之徒,自以為地位超然,與旁人不同,又以為自己打的那點小算盤天章看不出來。這人就是齊修豫。 齊仲暄事發,齊修豫心中一味暗喜,幸災樂禍。他素來與齊仲暄不對付,見到天章對齊仲暄的案子大發雷霆,他只覺正中下懷。 散席之后,齊修豫來單獨求天章說話,說有幾件事情要請天章示下。頭一件是代他的小舅子,求娶傅冉的一位侄女,請天章賜婚。 “傅氏家風清正,品性端方,實屬良配?!饼R修豫說得一本正經。 傅冉剛換了身衣服過來就聽到這話,忍不住就呵呵哈哈笑了起來。 天章不耐煩和齊修豫說這些,見傅冉就如見救星,立刻把球踢給傅冉:“這是皇后家事,你問皇后吧?!?/br> 傅冉接過話頭道:“我認得叔叔家的蕓君。她才十四歲,你小舅子多大?” 齊修豫道:“年后正好二十?!?/br> 傅冉一口回絕:“這成不了,年紀差得太多。蕓君年齡尚幼,不甚相配?!?/br> 齊修豫只道今年訂了婚,明年準備,到后年成婚,年紀正好。傅冉仍笑道:“我叔叔嬸嬸脾氣大,若是我擅做主張把他們愛女許配了,怕是要打到宮里來?!?/br> 齊修豫沒聽出傅冉的話里意思,只道:“皇后說笑了。帝后指婚,何其榮耀,焉有不從之理?” 傅冉含笑不再言語。齊修豫還當他允了,只有天章明白傅冉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愿再和齊修豫說話了。 齊修豫又問天章另一事。他家兒子一直喚小名,如今還沒大名,求天章改名。 天章雖不喜齊修豫,但稚子可愛,不忍駁之,就叫宮人研磨鋪紙。 先寫一個“璘”字。 “給他改名齊璘,吾家麒麟兒?!碧煺乱宦涔P,齊修豫已喜不自勝。 天章看看他,又寫了兩個字——“戒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