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爭寵_分節閱讀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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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宮山人等不到齊仲宣的回答,終于忍不住叨嘮起來:“突然離京,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唉!法尊留我在京中是另有事務,我昆侖的事情還沒辦好,你卻逼著我隨你出京,法尊若是追究起來,我只能實說是你逼我出京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找法尊為好,要不然……” “呃!”他絮絮叨叨被突然掐滅了。一直閉著眼睛的齊仲宣猛然出手,掐住了玉宮山人的脖子。 那只手又冷又硬,讓玉宮山人一瞬間就想到了死人臉,他掙扎起來。 齊仲宣淡淡道:“你只要聽我安排就好。師傅那邊我自會交代……”他稍稍一松手,玉宮山人立刻呼吸順暢,捶著胸連連咳嗽,但看著齊仲宣的臉色,卻不敢大聲。 齊仲宣忽然笑起來:“師傅說不定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br> 玉宮山人囁嚅:“會嗎……” 齊仲宣看向他,他立刻摸著脖子縮了縮:“自然,自然是如此?!?/br> 齊仲宣卷起車窗的錦簾,外面是淡淡青天,遠山紅葉,造飯的炊煙已經升起。 他沉思著,像是告訴玉宮山人,又仿佛自言自語:“我要找到他。走多少路,殺多少人,我都要找到他?!?/br> 他笑起來:“或許他已經知道我在找他了?!?/br> 朝陽出來了,明亮的天光里,他的臉白得像將死之人。玉宮山人到底沒抗住好奇,問:“去找誰?” 齊仲宣低聲說:“李摩空?!?/br> 第58章 天色微明的時候,天章睜開了眼睛。他迅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 今天要先小朝,和親信大臣討論齊仲宣的案子,然后還要見崇玄司的人,聽他們說說昆侖的事情該怎么辦。最后是宗室,借齊仲宣的案子敲打一番,讓他們安分些…… 天章一邊神游,一邊摸了摸腹部。那里現在還很平坦,但他知道那里已經有一個孩子了。 “元元,快點……翻過來翻過來,” 他聽到屏風另一邊傳來隱約的說笑聲,是傅冉在逗元元。元元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 他翻身起來,立刻有宮人上前,“陛下?!?/br> 傅冉聽到他起身的響動,抱著元元轉過屏風,高興道:“元元會爬了。來,爬給父皇看看!” 天氣已經冷了,元元頭上就穿了個虎頭帽,頂著兩只金線繡的虎睛在頭頂。 傅冉把她放在床上,推推她的小屁股,她就手腳并用,小獸一樣沖到天章懷里了。 天章抱起她,拿開她的虎頭帽,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擦了擦她的汗。元元總是跟傅冉瘋,瘋夠了,一到天章懷里就特別安靜。 她現在抓東西已經很靈活,兩只手抓著天章的前襟不放,像小奶狗一樣仰起頭看著天章。天章越看越覺得她長得像傅冉,尤其是一雙眼睛和嘴唇,生得和傅冉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都縮小了一圈,比傅冉可愛百倍。 天章忍不住就親親她的額頭,元元笑了出來。 再過段時間,元元就會站穩了,搖搖擺擺地走路,會吐出她有生以來的第一句含混不清但可愛至極的“父皇”。 她會走,會跑,會長高,會騎馬,會做女紅,會讀書,會跟著傅冉習術,會帶著弟弟在冬天的玉林湖上滑冰。 她會是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公主。 天章看了眼傅冉。他又想起前一天和傅冉說起的“天命之君”。 “你說我是天命之君,是什么意思?” “天——命——之——君。陛下,你是哪一個字沒聽清?” 被傅冉如此一問,天章就沒再追問下去。從他確信傅冉就是娉婷那一天開始,他就明白了一件事——傅冉比他以為的強得多,也比他以為的更藏得住秘密。 感情最怕遇到“我以為”三個字。他一開始以為的傅冉是鮮衣怒馬的輕佻紈绔,到如今他已知自己錯得多厲害。 “傅冉……” “嗯?”傅冉從天章懷里抱過元元。見天章欲言又止的樣子,傅冉就道:“你還是不放心齊仲宣的事情?” 天章道:“我想派個信得過的人和崇玄司的人一起去一趟昆侖,左右想不出個合適的人?!?/br> 傅冉笑道:“要不是我要看著元元和你,倒是可以為你走這一趟?!彼拖骂^與元元對視:“你說是不是?父親離了你身邊,你被蛤蟆精吃了可怎么辦?咕咕咕?” 元元被他學的蛤蟆怪聲氣逗笑了,鼓著臉像個包子一樣,肥肥的臉上陷出兩個梨渦小坑。 天章也笑了笑,伸手摸著元元的下巴,道:“你自然是去不成的。要不然,讓你哥哥走這一趟吧?!?/br> 傅冉有些意外:“我哥哥?” 天章淡淡道:“是啊。你哥哥為人出了名的厚道老實,你又是他親弟弟,我用他可以放心?!?/br> 傅游這些年一直是在太學院掛個虛職,手上并無實權,多數時候是在家幫傅則誠打理家中產業和宗學。對朝政上的事,傅游向來不問,因此有個“榆木先生”的別號。 “你從前不是說過他,大智若愚么,”天章又道,“況且也不是他孤身去昆侖,有崇玄司的術士與他同去,你意下如何?” 傅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說過大哥大智若愚這話。 是他還是傅娉婷的時候,似乎偶爾提到過傅游的話。 “那么久的話,你居然還記得!”傅冉張開嘴,一副吃驚的笑容。 天章苦笑:“你啊……”傅娉婷的話,他當然都記得,可那些話里面的秘密和含義,他說不定到現在都沒有都明白。 “讓你大哥去,你看如何?”天章又問傅冉。 傅冉笑:“問我沒用,陛下不如直接問問我大哥?!彼f得一派天成隨意。天章心中陰霾稍去,到底覺得傅冉還是可喜的地方多,可恨的地方少。 天章果然召了傅游一敘,終于決定由傅游去昆侖。天章給傅游準備一段時間,過了月余,正式任命就下來了,朝中早就知道天章對傅家的信任,如今對傅家的“榆木”都能委以重任,更顯圣眷隆盛。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 自從淮陰王齊仲宣事發,孟家上上下下就繃著一股緊張焦躁。孟康巴結過一陣子齊仲宣,想將自己的一個侄女嫁給齊仲宣做王妃,還指望孟清極在宮里能和齊仲宣結成聯盟。只可惜齊仲宣似乎不怎么看得上孟家,最后都沒能成功。 雖然沒成功,可孟康是給齊仲宣送過不少好東西,并寫過不少信的,里面極盡吹捧之能,孟康找出幾封底稿,越看越覺得里面很多用詞十分不妥。 齊仲宣的淮陰王府里的死尸已經全被情理出來,一干活著的仆役暫時拘押,大理寺已經帶人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查封,正一件一件清查。 這次案件因為天章震怒,用的全是天章的心腹之臣,查得格外嚴密。孟康想找人通融都怕露怯,只能先把自己家里一切和齊仲宣有關聯的東西都燒了。齊仲宣的回信,回禮,全都燒個干干凈凈,又找人帶話給宮里的宸君孟清極,提醒他萬事小心。 孟清極在宮中很不好受。他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天章了。之前任憑他做什么,天章都不再來見他了。 病了,叫御醫。缺什么,找宮官。辦什么詩會學社,帝后會賞幾色文具,人是不會到場的。 到了這時候,孟清極才終于承認自己失寵了??伤胝覀€人訴說都不成,宮中除了他,之前也沒幾個人是得過專寵的,對旁人來說,如今和從前并沒有多大分別,甚至有了皇后之后,不少人的日子還好過些。只有喬蒼梧仍和以前一樣經常來問安。 孟清極的圓照宮死氣沉沉,臨近冬天,圓照宮中水多,更顯冰涼。 “過去我總覺得這圓照宮如水晶宮,晶瑩剔透美輪美奐,如今才察覺這些都不過是細枝末節。若是日日得陛下相伴,草廬能做仙境,蓬蓽亦可生輝。若是失去了圣寵……”孟清極搖搖頭,向身邊的蘇辛道,“都說圓照宮是僅次于皇后之人才能住的地方,可失寵死在這里面的人也不少……” 蘇辛只覺得窗外一陣冷風,聽宸君這話更覺心里滲得慌,連忙勸道:“宸君豈能與那些人比?那些都是些狂妄自大,自作自受的?!?/br> 孟清極也深覺自己說的話不詳,但他想想自己也曾打過的小九九,還有孟家與齊仲宣的來往,越想越是不安。又不知道齊仲宣的案子,天章查得如何了,又不敢打聽太過。 如此疑神疑鬼,正逢上秋冬時候,孟清極終于真病倒了。 圓照宮這邊立刻去稟到了兩儀宮傅冉那里。傅冉已經見怪不怪了,仍和往常一樣,派了御醫去圓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