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天王[娛樂圈]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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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比賽如約而至。 早在海選時,喻高卓就因為較好的容貌在節目的粉絲中有了較高的人氣,等到他要參加比賽時,那些粉絲也一個一個更加瘋狂。喻高卓出場時在臺下引起的歡呼聲明顯把謝玉然給嚇了一大跳,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旁邊的沈夢之跟自己小聲地咬耳朵感嘆:“這才節目剛開始沒多久呢……就那么有人氣了啊?!?/br> 謝玉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臺上了喻高卓,他是第一個進行表演的,謝玉然能明顯看到他有著緊張不安,但到底還是硬生生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微笑,小聲報了自己演唱的曲目,便直挺挺地站在舞臺上,等待前奏響起。 大概是指導修改來得太晚了的原因,這次喻高卓的表演,并沒有怎么讓謝玉然滿意。他全程神色淡淡,還好喻高卓此時整唱得如癡如醉,沒能瞥見謝玉然的表情,等他唱完,下意識地往謝玉然那邊看時,心中才猛然一驚,神色也開始變得飄忽。 這一次的節目,不論是謝玉然還是沈夢之的學員,都沒能有太過亮眼,讓人驚艷的表現,反倒是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安文白使了勁兒,送上來的學員高音高亢有力,低音厚重沉穩,轉音千回百折,氣息平穩綿長,而且感情充沛,歌曲里點睛之筆一般的哭腔也唱得非常到位,他的歌聲剛剛落下,就馬上收獲了來自觀眾們最最熱烈的掌聲。 有了安文白這個學員珠玉在前,后面上臺的表演,竟也都顯得失色了不少。這一場比賽,安文白那一組吸引了大部分觀眾的目光,當然也無可爭議地獲得了冠軍。喻高卓對這個結果明顯不太滿意,節目結束后,他便先行找到了謝玉然,垂頭喪氣地站在他面前,蔫蔫地說道:“老師,對不起……”他頓了頓,感覺嗓子間有些發堵:“我沒能拿到冠軍?!?/br> 不論之前對喻高卓的試圖放棄的行為有再怎么感到不悅,還是對他在舞臺上的表演有再多的不滿意,面對現在滿臉失落,連肩膀都垮了下來的喻高卓,謝玉然還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沒關系,這只是你的第一場比賽,既然過去了那就讓她過去吧。好好面對后面的比賽才是最重要的?!?/br> 喻高卓點點頭,想要再對謝玉然說些什么,急著趕回家的謝玉然卻沒能再聽他開口說話便掏出手機瞅了一眼,急匆匆地說道:“這次節目的結果,就先這樣放下吧,你回去后可以再想想怎么改進,更加一步提高自己……”說完他笑了笑,又說到:“那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br>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想要挽留卻欲言又止,滿臉復雜的喻高卓看著他的背影,過了半晌,才喃喃自語道:“您有東西忘了拿了……” 可惜謝玉然早已經離開,自然也沒能聽到這句話。 等謝玉然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落了東西在電視臺時,他已經到家好一會兒了。那時候他正趴在沙發上打游戲到快要睡著,到他眼睛差不多都閉上,人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才迷迷糊糊想起了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他順著今天一天的經歷慢慢回想過去,才想起來:他不小心把剛買的東西忘記在電視臺了! 那東西是他專門去找人定做的,對謝玉然來說也相當重要,他一下子就從懵懵懂懂的夢中驚醒,一下子跳起來摸出手機給喻高卓打了個電話。喻高卓是在他后面離開的,應該有看到他不小心落在那邊的東西。 電話嘟了兩聲后便馬上被人接起,那邊傳來喻高卓帶著些疑惑的聲音:“老師?” 謝玉然滿心焦慮,聽到喻高卓的聲音后甚至來不及和他打招呼,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地問道:“高卓,你離開電視臺之前,有在我們房間里看到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嗎?” 聽到這話的喻高卓,臉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他做出思考的模樣,好半天才模糊不清地說道:“黑色盒子啊……”他沉思好一會兒,恍然道:“有的!我擔心放在那邊被弄丟,就幫您拿回來了……”他接著又問謝玉然:“那我找個時間給您帶過來嗎?” “我一會兒過來找你拿吧?!钡弥獤|西再喻高卓那邊,謝玉然頓時松了口氣,語氣也輕松了許多,他把自己一下子又丟進柔軟的沙發里,望著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大大的吊燈,懶洋洋地問他:“你一會兒有空嗎?” 而喻高卓猶豫幾秒,看了看正放在自己手邊的那個精致的黑色小盒子,里面靜靜地站著兩個戒指,戒指內部分別刻上了不同的英文字母。他閉了閉眼,說道:“我一會兒要出門有點兒事呢,不然我來您那邊找你吧?”他知道謝玉然這樣的知名藝人對自己住所地點之類的隱私是相當看中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馬上又補充到:“如果您不放心的話,我在外邊兒給您也行?!?/br> 雖然謝玉然家的住址,是他許多粉絲挖空心思都得不到的,但他在圈內還是有著很多好友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的。再加上他實在是急著要,便果斷說道:“沒事,一會兒我來找你拿吧?!彼麑⒆约旱淖≈犯嬖V了喻高卓,馬上就聽見他有些詫異地“咦”了一聲,又說到:“我要去的剛好也是在這一塊……不然我一會兒給您送到樓下來吧?也就幾步路的事?!?/br> 謝玉然所居住的這個小區,對安保管理相當嚴格,如果喻高卓不是住在這兒,或是住戶提前和門衛說了,他肯定是不能進來的。 又讓喻高卓來之前打電話叫他,謝玉然便掛了電話繼續自己剛才的夢境。 席景煊回來時,看到的就是謝玉然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樣子。他有些好笑地拿了毯子來給他蓋上以免著涼,剛想離開,就聽見謝玉然的手機突然想起,他地拿起電話,接通后壓低聲音說道:“喂?” 來電的人似乎因為這個完全不同的聲音愣住了。他停了兩秒才猛然警覺地說道:“你是誰?!老師呢?” 席景煊拿著手機去了別的房間,這才放開聲音:“我是他哥哥,你有什么事嗎?” 在從喻高卓口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席景煊才揚眉回答:“你已經在樓下了?那我下來拿吧,他還在睡呢?!闭f完席景煊就往大門方向走,他一手拿著電話,一邊打開門,看到來人時卻皺起了眉,上下打量他好幾遍,才不滿地問:“怎么回事?來的人怎么是你?” ☆、意外 感到驚訝的不僅僅是他, 詫異也從站在門外的何徵舫臉上一閃而過。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勾起一抹笑容,仔細凝視著自己面前的人,似乎是想把他的音容笑貌全部刻入自己的腦海里。直到席景煊再次不大耐煩地問起他到底怎么突然來了,才恍然反應過來,輕聲問他道:“景煊, 我本來沒想找你, 卻沒想到你自己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 又說到:“既然如此,我想再問問你, 你真的, 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何徵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這件事, 已經徹底引起了席景煊的不滿。他板著張臉,態度相當不好:“你不是來送東西的?你先把東西給我吧,我還有點事兒?!?/br> 聞言,何徵舫卻沒什么反應。他依舊直直地盯住了席景煊,倔強地說道:“你先告訴我答案。你說了我再把東西給你?!?/br> 席景煊最討厭別人用什么東西來威脅自己, 只是現在謝玉然的東西在他手上,他臉色更加難看,冷硬如同冰塊,講話也硬邦邦的,要全沒了剛才的溫度:“不會?!彼f完似乎又覺得不夠,還補充了一句:“以后也不可能?!?/br> 完全沒想到席景煊會那么直接地把自己所有的路都堵死,他神色復雜地盯著席景煊看了好久, 最后慘然笑出聲。席景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瘋狂大笑,最后漸漸止住笑聲,臉色慘白地看著他,語氣飄忽無力,似乎整個人馬上就要倒在這里:“景煊……我家,我們何家,已經因為席家和曲家的事情徹底倒了,你面對我,就不會有一點點愧疚嗎?!” 何徵舫的臉近乎猙獰,他大叫出聲,憤怒幾乎化為實體利劍刺在了席景煊的臉上。然而他的瘋狂沒有引起席景煊心中的一點惻隱,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何徵舫,冷笑一聲反問他:“席家和曲家的戰火為什么會時隔那么久再次燃起來,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他默然無語。 過了半晌,他才苦笑著開口:“可是,當年的何家好歹也幫助你們打倒了曲家……” 他不說這件事還好,說出來反而更惹席景煊生氣。他一改剛才的冷漠,眼帶嘲諷,語氣咄咄逼人:“幫助?你們所謂的幫助,是以兩條無辜的性命來換得的?你們分明知道,就算沒有他們,最后的結果也不會改變,僅僅是讓事情早一點結束……!”他出離地憤怒了:“你們這所謂的決定,毀了一個家庭,害了一個孩子!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何徵舫對他是在為誰出氣心知肚明。他苦笑一聲,喃喃自語:“可拖到后面,事態有變怎么辦?”他想也知道席景煊不會再理會自己,只能頹然地將手中的黑色絲絨盒子遞給了席景煊,在他接過盒子時,后面一直背著的手猛然沖了出來,手中的尖刀竟直直地向席景煊刺去。 這變故突如其來,席景煊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他只能憑借身體的記憶下意識側身躲了過去,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這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堪堪插進了他左側的腹部,劇烈的疼痛感讓席景煊刷地白了臉,他屏住呼吸,咬著牙硬生生忍下這股疼痛,狠狠地一腳踢過去,何徵舫與常年保持鍛煉的席景煊的身體素質到底是比不得的,一時躲閃不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爭斗聲吵醒了謝玉然,他茫然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門口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腹部插著小刀,滿額冷汗臉色慘白的席景煊。他頓時急了,直接撲了上去,努力克制住情緒,掏出手機,抖抖索索地打通了醫院的電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到醫院里面的。 謝玉然突然坐救護車進入醫院的消息很快就穿出去,醫院頓時被各路媒體堵得水泄不通,即使醫院在盡力阻止,但還是有個別狡猾的媒體溜了進來。謝玉然坐在醫院的長凳上,他臉色極差,失魂落魄,不管媒體問他什么他也不加理睬,呆呆地坐在凳子上。 等接到消息的席景沛匆忙趕到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的事了。他早從電話里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過來時也帶來了謝玉然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喻高卓。 在看到席景煊手中的小小黑色絲絨盒子時,在看到一旁的何徵舫時,謝玉然就大概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叫了救護車后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沖上去捅一刀回來的欲望,勉強保持冷靜叫來了保安,現在看到喻高卓的時候,他卻忍不住自己的憤怒了。謝玉然陰沉著一張臉,完全不顧旁邊的媒體,直接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喻高卓沉默。 他的不做聲反而更加引起了謝玉然的怒火,他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里吐出來,字字泣血:“我,我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要做出這種事情,現在幾乎害死他?!” 這樣激動的謝玉然,喻高卓還是頭一次見。他整個人都瑟縮著,好半天才低聲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是那個人先找上我,我只是把我今天要去找你的消息告訴他了而已……” 他越是這樣說,謝玉然就越是痛苦憤怒。他越發意識到,席景煊如今的結果不過是代他受過,這一切本應該是他自己遭受的才是。 謝玉然提著席景煊衣領的手都在顫抖,他的呼吸急促,眼睛紅的仿佛在滴血,好半天才怒道:“是,你只是把這個消息說了出去……”他猛地提高聲音:“可是你害了我哥哥!他現在正躺在急診室生死不明!” 他那么激動,喻高卓反倒冷靜下來了。他輕輕拉下謝玉然扯住自己衣領的手,直言道:“我倒是覺得,離開他對你來說也不錯?!彼麖氐谉o視了謝玉然一副想要撲上來揍自己一頓的樣子,又淡定地說道:“你看看,你在他的帶領下,說出了什么話?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什么事?”他驟然厲聲喝到:“你被他帶成了同性戀!” 謝玉然幾乎要被他這段口口聲聲看似對他好的話給氣笑了。他冷笑幾聲,嗤道:“得了吧,我是什么樣,是不是同性戀,喜歡什么人,和你有什么關系?” 他心中堵著一口氣,一時間也顧不上在場對著他猛拍的媒體,而席景沛也破地天荒地沒有攔著他,反倒是任他繼續說道:“我雖然是個明星,是個公眾人物,但我首先也是我自己。我是喜歡誰討厭誰,是同性戀異性戀,與你有何關系?我的粉絲們會因為我的性向影響到我的星途而擔心我我能夠理解,可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你有什么資格打著為我好的名號傷害真正對我好的人?!” 謝玉然閉了閉眼,剛才一通話讓他將久埋心底的郁氣吐出來不少,刺客倒也能稍微平靜了些。他頓了一下,馬上又咄咄逼人地質問他:“我的父母,我的親朋好友,沒人反對我們兩個的戀情,倒是你,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做出這種事情。席景煊是我的愛人,是我喜歡的人,但更是我的哥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家人,你憑什么認為對我好而做出傷害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