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分節閱讀_320
這女人一向聽話,那顧懷袖又是她的三妹,姐妹就算原來有什么齟齬,血脈親情也是斷不了的,不可能有什么死仇。 所以,林佳氏說的這一番話,倒有極大的可能是真話。 想著,胤礽又抽了她一鞭子,才扒了她衣裳,“乖乖地趴著別動……” 他動作了一番,卻是要就著林佳氏滿身的傷痕,作踐她。 太子就好這一口,別的姬妾忍受不來,可偏偏林佳氏忍了下來,還是太子最喜歡的那種病美人,所以太子給她側福晉的名分,并且寵了她這么多年。 現在太子舒服地嘆了一口氣,只道:“回頭好好拉攏一下你meimei,讓她乖乖躺到爺的床上來,揚州這段時間風聲緊,到江寧會停一陣,秦淮這等香艷的地方,有的是你機會,你若辦成了這事兒,爺賞你好的。至于你meimei,爺許給她……母儀天下?!?/br> 說完,太子竟然大笑了起來,同時益發兇狠地進入了林佳氏。 他是全然將身下這人,當成了她三妹了。 林佳氏痛苦不堪,流出的淚都滲入了錦被之中。 這一切都是顧懷袖給的,若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林佳氏,也就沒有林佳氏所受的一切屈辱和苦楚…… 她遲早要顧懷袖也“領略”一番滋味! 揚州的夜晚,蕩漾著旖旎和繁華,可在顧懷袖這里卻是沉沉的一片黑。 張廷玉他們那一晚上出去看了看揚州的風物,他微服出去一趟,自然不可能只跟著康熙辦了事,一路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揚州乃是無數大鹽商盤踞的地方,多的是富商巨賈,可他們這一次來,根本沒有見到幾個。 張廷玉說,沈恙跟羅玄聞早在皇上的御駕來了之前就轉移了地方,這里現在只有規規矩矩做官鹽生意的鹽商,做私鹽生意的現在將私鹽全部運往了江對面距離江寧不遠的丹徒鎮。 沈恙做私鹽,羅玄聞也是暴利,私鹽生意沒跑。 這兩位爺都是走在刀尖上跳舞的能人,這樣的生意本就危險,現在還要跟對方斗智斗勇,頗為能耐了,顧懷袖坐在躺椅上,也出去走走看看過,不過自打出了杏仁酥那件事之后,她每日到哪里都帶著胖哥兒。 當日那一盤杏仁酥,自然是全乎的十個數,根本沒有少一塊。 宮女們規矩嚴,一般不敢偷吃。 那一天在皇帝面前,顧懷袖不過是信口胡謅,宜妃自然會配合她說出最合適的數目來。這樣一來,那兩名宮女就是被杏仁酥給毒死的,問題瞬間就轉嫁到了杏仁酥有毒上。 若是沒有這一樁事,杏仁酥即便真的有毒也不一定被人發現,跟不用說其實這東西根本沒毒。 至于后來殘渣驗毒,那杏仁酥怎么又有毒了…… 中間隔了那么長的時間,什么手腳不能做? 只是那兩名宮女到底怎么死的,就是個謎了。 或者,那兩名宮女根本就是宜妃的人。 后來原本是要查到底是誰將杏仁酥送到太子那邊去的,說是中途有太監停下來跟十三阿哥身邊的太監說話。只可惜,這一點終究沒能用得上…… 宜妃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回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是想借著這些事情,迂回地打擊十三阿哥,現在十三阿哥特別得寵,風頭太勁…… 只可惜,太醫院趙云天去查了所有的杏仁酥,大半都有問題,這樣一來,根本不再有十三阿哥的事兒。 十三阿哥該頭疼的還是繼續頭疼著,吹不得什么風,過了約莫有五天才出來,等他出來什么風浪都平了。 至于那獻上東西的揚州知府,白死,替罪羊而已;至于后面附會出來的什么亂黨反賊,就更是無稽之談,甚至于無妄之災了。 皇家的一場內斗,牽連就已經如此地深…… 張廷玉看她還心神恍惚,只道:“我倒是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若是宜妃沒跟你約好,或者是你沒聽懂宜妃那句話的意思,惹上這件事,你當怎樣脫身?” 顧懷袖按著自己的眉心,眼角線卻朝著上面微微一揚,這樣抬眼瞧他。 “我會讓太醫,剖開那兩名宮女的肚子,驗取食物殘渣?!?/br> 一字一句,一字一頓。 顧懷袖說得很清楚。 張廷玉聞言,卻道:“幸好你沒那樣做?!?/br> 若真是那樣做了,宮女肚子里能驗出來什么,可就難說了。 到底那時候,是誰倒霉,就不知道了。 好在顧懷袖也不是完全沒有主意,被宜妃給牽著鼻子走。 好歹,最后還反過來擺了宜妃一道。 那趙云天之所以能在別的糕點里驗出毒來,還不是顧懷袖出來的時候暗中提點過的? 趙云天是孫之鼎的弟子,孫之鼎已經遵照了孫連翹傳回去的信,要投靠四阿哥了,這會兒幫著屬于四爺黨的十三阿哥,再簡單不過也再自然不過。 看上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只有顧懷袖,她嘆了口氣:“我這是幫了宜妃的八爺黨,成了算計太子爺的幫兇,在算計四爺黨的時候,又反叛了出去,幫了四爺黨跟十三爺……你說我辦的這叫做什么事兒???” “和稀泥的事兒,不站隊的事兒,走在深淵上,踩在刀尖上的事兒?!?/br> 張廷玉吹著笛子,聲音輕輕地,停下來說了這么一句,又接著吹了。 這一場風波,總算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也沒人來跟顧懷袖這一個四品官的夫人套近乎,現在她也沒事兒可干。 正在百無聊賴的一天,皇帝的船隊忽然開拔了,他們再次上船,順著運河繼續南下,不一天橫渡了長江,到達了運河與長江交界處的一個小鎮——丹徒。 那時候,她還在擔心那些私鹽鹽梟們的事情。 不料,剛剛到丹徒,竟然發現這原本繁華的小鎮,竟然沒有人煙。 康熙派了張廷玉下去打聽,張廷玉回來說是此地水患,百姓們不堪其苦,都跑了。 一問縣官,縣官說沒辦法,拉不住百姓,上面不給治河,下面人就是要跑。 治河本就是被康熙當成重中之重的事情,現在一聽見說這一番話,便大怒不已:“江蘇巡撫是干什么吃的!朕點他宋犖不是叫他來吃喝玩樂的!百姓流離失所,他竟然一步監管著,歸根結底還是上面的問題!治河治河,若將河給治好了,百姓還跑什么!” 鹽梟和私鹽的事情,被張廷玉輕而易舉地瞞過去了。 至于此地百姓們為什么都不見了,顧懷袖到江寧上岸的時候也問過張廷玉,張廷玉笑著搖搖頭,擺擺手,卻跟著前面的康熙去了。 這時候,正是入夜的時候,江寧織造府負責接駕。 車隊拉了很長,卻忽然之間停下來了。 顧懷袖疑惑,問身邊的宮女道:“這是怎么了?” 宮女哪兒知道啊,只搖了搖頭。 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傳,說讓眾人都下車去,找兩邊的茶樓休息。 顧懷袖沒跟林佳氏等人一起,只自己尋了二樓一處偏僻雅間,進來便叫人放下了簾子。 江寧城顧懷袖何等熟悉? 一眼望去,內河航道上走著無數的船只,掛著漂亮的花燈,來來往往槳聲燈影,還是舊時模樣。 不管人怎么變,秦淮河還是這樣,蕩漾著,蕩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