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分節閱讀_215
“好兆頭,證明你夫君我今年肯定能中?!?/br> 鯉魚躍龍門,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顧懷袖也覺得是好兆頭,她還想說什么,不過廖逢源那邊的人又來請,也沒能逍遙太久,兩個人相攜回了宴席。 湖里唱戲的一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去。 顧懷袖累了一天,馬車里睡了一會兒,醒來還差一截路。 張廷玉說了李衛的事情,“那沈恙倒是能挖角?!?/br> 顧懷袖道:“挖他的去,人不走,能奈我何?” 一回別院,張廷玉便扶她下來。 二人進了院子,顧懷袖一眼就看見了活蹦亂跳的李衛,便跟青黛說了一聲:“他愛吃雞腿,回頭叫廚房給他多做上一些,正長身體的年紀,別虧待了?!?/br> 青黛偷笑:“哪兒能呢?這小子進出廚房最勤快的?!?/br> 這倒也是。 顧懷袖想想,倒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轉眼天就冷了下來,張廷玉穿得少,也沒在意,才從葵夏園回來,便咳嗽了兩聲,也沒怎么在意。 眼看著就要臨近科考的日子,他跑去睡了書房,顧懷袖也不攔他,知道他要靜心。 只是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 那一日受了寒,張廷玉不曾在意,沒過兩日竟然就病了。 阿德急急忙忙地跑來,“二少奶奶,二爺病了!” 顧懷袖嚇得丟了手里得碗,“請大夫呀!” 她沒敢問太多,連忙去看張廷玉,卻見這身子骨一貫硬朗的二爺已經躺床上去了。 見顧懷袖來,他倒沒好氣地橫了阿德一眼,“不懂事的東西,凈知道讓你二少奶奶擔心?!?/br> “快別說了,你看看你!”昨天夜里見著都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了? 顧懷袖已經叫人去請大夫,又憂心了起來,過兩日邊要進場科考,若是病嚴重了,怕不一定能進去。 張廷玉何嘗不知道這理兒? 他不愿讓顧懷袖擔心,連她伸手出來握他的手,都被他給避開了。 “一會子大夫來了便成?!?/br>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今早起來,人便開始發昏了,不用人說,他都知道身上燙得厲害。 顧懷袖那眼淚頓時下來,強捉他手一摸,真要燙進她心里去。 “老天爺不長眼,竟叫你這節骨眼兒上病了……” 她強笑了一聲,看著不怎么擔心,只道:“叫你今年考不成,三年后再來,便真是個大器晚成了?!?/br> 張廷玉忽然想起納蘭明珠同自己說過的話,卻一搖頭:“我就是病成個癆鬼,也要進考場的?!?/br> 這人還真是執拗。 顧懷袖明白他,并不勸著,只等著大夫來。 誰料,大夫找了一個接一個,藥方子開了不少,竟然沒一貼奏效。 當晚張廷玉便燒暈了過去,急得院里院外忙碌一片。 “大夫,大夫,咱家爺明兒可還要上考場啊,您這趕緊救人??!” “我哪兒有什么好辦法???今兒這一貼藥服下去,若能醒了,就是萬幸了,還上什么考場?!” 阿德求爺爺告奶奶的,叫得那郎中心煩。 顧懷袖呆愣愣在床邊坐了一天,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難道不是吉兆,而是兇兆? 張廷玉病逝兇猛,短短半天就已經人事不省,興許是因為人在病中,瞧著竟然一下瘦削起來。 她被阿德吵得頭疼,回頭沙啞著嗓子道:“都滾出去鬧吧,二爺還在歇著呢。今年考不成,再等三年便罷,而今人要緊?!?/br> 聲音平靜,甚至是死寂。 屋里屋外丫鬟們都嚇住了,青黛抖了一下:“二少奶奶,您沒事兒吧?” “二爺都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兒?” 她揮了揮手,“讓我靜一靜?!?/br> 屋里人對望了一眼,終于還是出去了。 顧懷袖知道張廷玉不會有事,這一位爺該是長命百歲,她想的只是他命跡到底有多艱辛。 今年若是不成,又得再等。 等…… 哪里又有那么多個三年給人等呢? 她原是不想哭的,可等人都走了,屋里只有她跟一個昏迷的張廷玉,她便知道她心里終究還是有他。 在她心底,最要緊的人早不是小石方了。 人無口腹之欲可活,若沒了心間痣,眉間砂,活著又有什么意思? 仔細回想,她來這里也有十來個年頭了,算算顧貞觀,不足道;旁人就更不消說。方今唯有一個張二能叫她牽腸掛肚。 若離了張廷玉,回頭想想,似乎也沒意思。 情之一字,著實惱人,來得無知無覺,悄無聲息…… 情根深種,又道他此刻一無所知。 顧懷袖將臉湊到他手邊,只微微地嘆了口氣:“但怕是你過兩日再醒,又要抱憾三年了……” 張廷玉也不知是否聽見她這話,擰緊了眉頭躺著,眉心一道深痕,卻是噩夢重回。 “你命硬,克著你長兄。二人之中,只能存一。但有一人飛黃騰達,另一人定然不得好死!我怎生了你這樣的歹命兒子!” “若沒了你,廷瓚又怎會落水?你說??!” “若沒了你……” “天煞孤星?!?/br> 什么又是天煞孤星? 張廷玉想著,那便是逆天改命。 天不許我活,我必活; 天不許我成,我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