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兒童節_第96章
何初三扶著墻進了浴室,將好奇的欣欣關在了門外。 他打開蓬蓬頭,對準大高淋了一腦袋冷水。大高扭著頭哼出幾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四肢被領帶反綁在屁股后面,臉貼在地上,抬頭正對著何初三的黑皮鞋。 何初三開啟了影帝模式,在大高面前慢條斯理地蹲了下來?;璋禑艄庀?,他側額一道血腥猙獰的大疤,面色森然可怖。將烏黑的槍口抵上大高濕漉漉的額頭,他學著夏六一慵懶冷笑的模樣道,“說吧?!?/br> “我說!我什么都說!饒命啊,饒命??!”大高毛毛蟲一般竭力蠕動著,連聲慘叫,“何先生,何大俠,你想知道什么!” “你說我今晚趕上跟小馬哥他們一起投胎,什么意思?” 大高眼珠子一轉,哂笑道,“我就說著嚇唬嚇唬你,就開個玩笑啊,何先生?!?/br> 何初三用槍口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高先生,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大佬的人,是他的私密賬房。我給大佬做了三年帳,他的帳我知道,他怎么請別人過‘兒童節’,我也知道。高先生要是沒見過,我不妨演示給高先生看看? “不不不,不不不不!”大高一聽要過“兒童節”,一張慘白的臉剎那間轉了青色,尖叫道,“我說!我全都說!” 但他作為一個沒幾分膽識本事的小嘍啰,知道得并不多,只說兩年前夏六一剛上位,炮仔就讓他和幾個弟兄偽裝成小馬哥的人四處作亂,敗壞小馬和夏六一的名聲,讓夏六一不斷受到來自長老們的壓力。在那次出事之后,炮仔將他們藏了起來,只在地下錢莊里管事。這兩年,炮仔對打壓他的夏六一怨念更深,只是苦于無處發泄。今天夏六一被判了刑,當庭收監,總公司連夜開高層會議。炮仔帶走了大隊人馬,只留了平時不拋頭露面的大高等人看場子,還跟大高說明天之后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出現在驍騎堂的場子里。大高心里一合計,猜自己老大今晚要趁亂搞一單大的,所以才亂言說小馬和東東保不住了。 他的話半真半假,何初三并未全信,聽他說完之后,就二話不說舉起了槍。大高干嚎了一嗓子,剛要哭天搶地地求饒,何初三一槍托砸下來,又將他砸暈了過去。 他將大高的臭襪子脫下來塞進他嘴里,出了浴室。租屋墻薄,欣欣雖然不能進來,但也隔著門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此時看向他的目光又多了層震驚。 “阿哥,你真的為江湖大佬做事?” 她停下話頭,擔憂地看著何影帝CUT機之后再次慘白著臉扶了墻,“怎么了?胃又疼?” 何初三喘了幾口緩過勁來,蒼白著臉道,“沒事?!彼幻g,大哥大早在舞廳的爭斗中丟了,“我出門打個電話,你……”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何初三趕緊將欣欣推入浴室,示意她躲在里面不要出聲。 他輕手輕腳,持槍靠近門邊,從貓眼里往外看了一眼。然而樓道黝黑,什么也看不清。 “誰?” “何先生,是我,阿森!”門外的人低叫道。 何初三疑慮地皺了眉,略一思索。 五秒后,他一臉驚訝地打開門將阿森迎了進來,“阿森?你怎么來了?” 他注意到地上的血跡,“你受傷了?” 作為夏六一的貼身保鏢之一,阿森是少有的幾個知道何初三與夏六一這一住處的人。他看了一眼何初三手里的槍,捂著鮮血淋漓的大腿,一瘸一拐步入房中,喘息道,“子彈擦了一下,不礙事。我CALL你無人接,就想來這里看看。何先生,你的頭怎么了?” “也是小傷,不礙事,”何初三道,“進屋坐下先?!?/br> 阿森一邊被何初三攙扶著往沙發上坐,一邊朝臥室方向張望,“何先生,你沒事就好,欣欣呢?你把她帶出來了嗎?” “送她回家了。你怎么會傷成這樣?發生了什么事?” 阿森一臉沉痛,“公司出事了!炮哥在會上反水,綁架了長老們,東東姐也被他殺了!” 何初三一驚,“東東姐?怎么會?你確定嗎?” “是真的,”阿森嘆道,“我親眼見她被逼從八樓跳了下去!” 何初三握緊了拳頭,“小馬哥呢?” “在槍戰中走散了,暫時沒有他消息。何先生,現在炮哥到處追殺我們的人,我實在沒有地方去了,可不可以在你這里躲藏一陣?!?/br> “當然當然??焯上?,我幫你看看傷口?!?/br> 阿森的大腿被子彈擦傷,流了一些血,但幸而沒有傷到大動脈。何初三將槍放在茶幾上,就著剛才的藥箱給他清理傷口。 “多謝,”阿森一邊忍痛一邊道,“對了,何先生,現在幫內的情勢非常緊急,大佬入獄之前有沒有跟你交代過什么?” “交代什么?”何初三低頭擦著碘酒,苦笑道,“敢劈腿就打斷我的狗腿?” 阿森被他逗樂了,忍著痛也笑道,“當然不是。大佬有沒有交代過你一些物品,譬如一本冊子?或者是一根棍子?” 何初三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是說賬冊和龍頭棍?” 阿森嘴角一沉,神情冷了下去,“原來何先生知道這兩樣東西?” 何初三一哂,“我不僅知道,還知道你為什么來我家。剛才是你通知大高我去了旺發,要他趕回去殺了我?!?/br> 茶幾上的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阿森手里,烏黑的槍口直指何初三的心口,阿森冷道,“何先生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交出賬冊和龍頭棍,還能留你個全尸?!?/br> 何初三迎著槍口,慢條斯理地放下手里棉簽,“阿森,你入驍騎堂時候不長吧?” “關你什么事?少說廢話!” “三年前有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交出賬冊和龍頭棍,還能留你個全尸’。你知不知道他什么下場?我親眼看到,三刀六洞,戳得像個馬蜂窩?!焙纬跞贿呎f一邊被那血腥回憶刺激得直搖頭。 “幫會對待叛徒從來不手軟,炮哥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甘愿為他賣命,背叛自己的大佬?” 阿森冷笑道,“我本來就是炮哥安插在大佬身邊的人,他上臺我就是紅棍!倒是夏六一給了你什么好處,被槍指著還這么多廢話?你這個爛屁/眼的死基佬,吃雞/巴吃上癮了?” 何初三聽得直皺眉頭,他就真不愛跟這些沒素質的黑社會交流。瞧瞧什么屁/眼、雞/巴的詞都用上了,污臟極了,這得洗多少遍耳朵才洗得干凈? 他懶得再聊,索性也就不殺大家時間,二話不說手腕一翻,直接將整瓶碘酒倒在了阿森傷口上!阿森嗷一聲慘叫,面目猙獰地朝他連開三槍! 咔,咔,咔。 他舉著沒子彈的槍愣住了!在給他擦傷口之前就已經偷偷卸掉子彈的何初三,抬起頭沖他微微一笑——然后cao起茶幾上的玻璃果盤沖他腦門扇了上去! “咚!” 阿森慘嚎著栽倒在沙發上,被何初三撲上來就著玻璃果盤一通猛扇!阿森雖然遭他搶占了先機,被扇得頭破血流,但畢竟是保鏢出身,并不是大高那等廢柴角色,掙扎間打掉了果盤,掐住何初三的脖子,二人從沙發上掐到茶幾上再從茶幾上掐到地上,滴溜溜滾作一團,把什么藥箱花瓶水杯乒乒乓乓掃了一地……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