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那人都在精分_分節閱讀_30
韓應笑了:“不是臉,說不上來是哪里,就是種感覺?!?/br> 你卻和當年一樣,唐之默默地想,不過沒說出來,怕引起誤會,凡是和那段時間有關的他到底還是有些避諱,雖然韓應很釋然的樣子,甚至還主動來找他,不過能不提還是不提吧,終究當時那種感情還是有些敏感的。 他們的位置離門口不遠,從唐之的角度抬頭就能看到進出的人,他又啃完一根羊排,準備盛一碗手抓飯,結果門外進來的兩個人讓他愣在了當場。 韓應見他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有些奇怪的轉頭看了看:“怎么?看到認識的人了?” 何止是認識,那是他老媽,還有安鳴山,唐之的目光盯著那兩個人,看他們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一直往里走,直到離開視野范圍,他垂下眼瞼:“沒,認錯了?!?/br> 韓應拿過他手里的碗:“我幫你盛吧?!?/br> 唐之這次沒有拒絕,他有點走神的發了一會呆,直到韓應把盛滿飯的碗放回他面前,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低頭掏出手機,給蔡寧寧發了個微信找她要了安詠棠的手機號,然后發了條短信過去——你說對了,你爸和我媽真的有在聯系,我看到他們一起來吃飯。 不到一分鐘,安詠棠就回復了,只有兩個字——在哪? 唐之把餐廳名字發了過去, “有事?”韓應覺得他表情有點嚴肅。 “沒?!碧浦π?,拿起勺子開始扒飯,他并不想讓韓應知道自己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十五分鐘后唐之看到安詠棠走了進來,他站在那沒急著往里走,四下掃視了一圈,然后和唐之的目光對視上了,他挑了一下眉,唐之用眼神朝里面示意了一下,安詠棠點點頭。 怎么有點像特務接頭,一番眼神交流后,唐之忍不住吐槽。 雖然看到他老媽和安鳴山有些影響他的情緒和食欲,但他并不想用這種壞情緒去影響韓應的興致,一頓飯慢慢的邊吃邊閑扯著,又過了半小時他們才離開,餐廳是在一個商場里,他們出了商場,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有乘客下車,韓應便上去攔了下來,轉頭朝唐之說:“一起走?從長西路方向走的話可以先送你回去,不算繞路?!?/br> 唐之兩手插在口袋里,沒有走上去:“不用麻煩,我還要去買點東西?!?/br> 韓應一手搭在車門上,笑道:“那好吧,回見?!?/br> 唐之回到商場,進了電梯給安詠棠發了條消息——還在餐廳? ——嗯。 ——你在哪。 ——C16桌。 唐之出電梯的時候安詠棠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進來的時候小心點,從B7桌那邊繞,我剛才直接過來差點被看到。 好吧,越來越像地下工作者了。 唐之拒絕了服務員的引導,小心謹慎的按照安詠棠說的路線找到了他的位置,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羊rou串,炒馕和羊骨湯。 “你還挺有胃口?!碧浦滩蛔〕爸S了一句。 安詠棠挺平靜的:“不然呢?干坐著?干嘛這么虐待自己的胃,再說也沒見你胃口不好啊,吃的不也挺久的?!?/br> 唐之決定不和他進行這鐘無意義的斗嘴,他坐了下來,然后他發現C區的位置比較有私密性,椅背更高,座位之間有隔斷和綠植的遮擋,不過還是能看到左前方隔了一桌的安鳴山和他老媽。 “他們什么情況?”唐之不敢觀察的太明目張膽,怕被注意到。 “只能說他們看起來相談甚歡?!卑苍佁恼Z氣很平淡,但里面蘊含的冷漠透過表情鮮明的傳達出來。 唐之猶豫了一下:“那會像你說的,舊情復燃嗎?” “你問我?”安詠棠諷刺的彎起了嘴角,“這應該直接問你親愛的老媽吧?!?/br> 唐之聽了這話臉色也沉了下來:“你別陰陽怪氣的,這是我媽一個人的事嗎?搞得好像你爸完全沒有責任似的?!?/br> 安詠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這種情況下他難免有點壓不住火氣,就像他們都知道父母出軌與孩子無關,但在面對對方的時候都無法避免會將那種對長輩的不滿與憤怒牽連到對方身上。 安詠棠沒說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轉移了話題:“你挺會挑餐廳啊,這家店剛開不久,還算比較冷門,知道的人不太多,我爸來吃過一次,他那么挑剔的嘴對這家的菜都是贊不絕口?!?/br> “不是我挑的?!碧浦淅涞姆裾J了。 “那就是你朋友?”安詠棠進來的時候看到唐之對面坐著一個人,因為背對著他所以沒看到臉,只知道到那人穿的是私立高中的校服,“那要感謝你朋友啊?!?/br> 唐之知道他的意思,要不是韓應他就不會在這,當然也就不可能碰見他老媽和安鳴山。 安詠棠拿了根羊rou串慢慢吃著,也不知道他是真餓了還是只是想找點事情干,已吃飽喝足的唐之有點無聊,他扭頭看了看,正看到安鳴山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老媽的碗里,他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你爸還挺殷勤啊?!?/br> 安詠棠沒搭這個話茬,直到吃完手里的東西,才緩緩說道:“也許,說什么舊情復燃不夠準確,很有可能這舊情從來就沒有滅過?!?/br>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一直有聯系,只是我們不知道?”唐之覺得自己的心沉到了海底。 “可能性很大?!卑苍佁挠悬c皮笑rou不笑的。 唐之忽然感覺有點惡心,想到之前老爸受傷的時候,老媽那么緊張的樣子,以至于他悄悄的在心底冒出了一點希望,一點微弱的卑微的希望,以為是不是還有可能回到從前,回到那段他們全家最開心的日子里,而這一點點希望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冒出多一點的火星,就已經被殘酷的撲滅了。 連存在都是艱難的。 愛情,真是一個虛偽而脆弱的東西,需要維系的時候它會比世上的任何事物都要甜美膩人,可一旦受到誘惑,灰飛煙滅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你幾月份生日?”安詠棠忽然問道。 “干嘛?”唐之對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有點莫名。 安詠棠對他露齒一笑:“看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啊,也許將來你真要叫我一聲哥哥了?!?/br> “……靠?!碧浦磻^來,臉都黑了,“別做夢了,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br> 安詠棠笑容里帶了一絲嘲弄:“誰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萬一呢,你能怎么辦?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一下倒把唐之問住了,是啊,他能怎么辦?當初爸媽離婚他和唐也就不同意,但那又能改變什么?那種深重的無力感還要再體驗一次? “那你呢?就準備坦然接受?”唐之看著安詠棠。 安詠棠沒回答,只是舉手示意服務員過來買單,避重就輕的道:“虔誠的祈禱吧,希望只是我們想多了?!?/br> 何秋意和安鳴山已經起身往餐廳外走了,唐之也準備起身,安詠棠抬眼看他:“你干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