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影帝[重生]_第21章
岳維安靜地咬著嘴里的牛板筋,他發現陶楊碰也不碰面前的扇貝,可能因為他坐得遠挑不著? 岳維拿起一雙干凈的筷子撿了扇貝挑進陶楊碗中:“吃?!?/br> 場面一時間有點控制不住。陶楊那狗鼻子聞到扇貝rou腥味就想吐,縱然在家里廚師高超的技藝cao持下,那腥味已不那么明顯。 陶楊瘸著腿飛奔進衛生間,就像瘸了一條腿跑得飛快的小狗,可憐兮兮的,又有點可笑。 陶宇看見這一幕,也不顧岳維還是客人了,氣鼓鼓的說:“你故意給哥哥挑扇貝干嘛,你沒看見他根本不吃那個嗎!你欺負人!” 周姨趕忙打圓場:“岳少爺,大少爺他海鮮過敏,你吃就好,不用給他夾?!?/br> 那一刻岳維在意識到陶楊海鮮過敏之外,同時意識到,陶宇對他再客氣,他回護的,永遠是親哥哥陶楊。 三人行,必有一外人。 陶楊干嘔一陣,又一瘸一拐回到餐桌上,周姨幫他換了碗筷,陶楊看也不看岳維一眼,低頭扒飯,偶爾和陶宇聊些學校里的事,比如他新交的女朋友。 陶楊的腿怎么摔的呢,因為宋薇她姐宋蕤突然來看望宋微,當時兩個人在臺階上親親我我,宋微一急,就把倒霉催的陶楊推下去了。 陶楊說完還搖搖頭:“往事不堪回首?!碧沼钸呅吙龋骸拔⑽⒔惝敃r肯定嚇壞了?!?/br> “她家教嚴唄?!碧諚顢堊√沼?,大咧咧地說:“弟,哥這是前車之鑒,懂?” “哦,”陶宇笑彎了眼,“哥哥,微微姐說明天來看你,還問你出不出去玩?!?/br> 陶楊想起了他可憐的右腿,又想起宋微明晃晃的耀人的笑,擺擺手:“不了,不是說好陪你VR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勝手足?!?/br> 周姨一撇嘴:“大少爺,你可別帶壞小少爺?!?/br> 陶楊嘿嘿一笑,朝周姨眨巴眼睛。岳維坐在周姨旁邊,陶楊的一舉一動他恰好悉數收入眼底。 他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岳維心想,他一年和爸媽在一起的日子統共一定超過了一個月。 你幸福嗎。岳維看過一檔采訪節目,年輕漂亮的記者這樣問過路的行人,你幸福嗎,你認為幸福是什么。 每個被問到的人都笑得很開心,或許前一秒面上還帶著生活給予的或多或少的神傷,這一刻面對鏡頭,向別人炫耀成為了首要目的。 陶楊一定在向他炫耀。像那些人一樣,但那份笑靨又那么坦誠和認真,當他看著陶宇的時候,岳維覺得,陶宇有一個好哥哥。 盡管他是個不守時的小流氓。 那天晚上,岳維將行李收拾好放進客房,周姨本要幫他,但他拒絕了。陶楊嘟著嘴說:“他就是有毛病,周姨你別管他了?!彪S后閃身鉆進陶宇的臥室陪他打游戲。 岳維聽見噼里啪啦的按鍵聲,他們在玩手柄游戲。他這時候也知道了,私底下沒人時,周姨會叫陶楊陶宇的名字,她待他們,視如己出。 而岳維家呢,偌大的空曠的城堡或者老宅里,荒無人煙。寂寞的長著一堆時光的野草,伴他度過荒蕪的童年。 岳維翻出厚厚的課本,埋頭寫作業。等他覺得差不多到時候了,就起身走進陶楊的臥房,陶楊還沒回來。 岳維坐在床邊上,月光皎皎,星漢遼闊,落地窗外,天際邊,繁燈錦繡,歲月蹉跎。 時光太過厚重,感情才那么不朽。 后來岳維回想起來,也同樣會感慨,他們之間纏繞著太多來自命運與現實的枷鎖,他們誰也無法離開誰。在同一個星球上,總有這么兩個人,像磁鐵兩極,彼此吸引卻無法靠近。 越短的距離,越漫長。 凌晨一點,陶楊終于玩夠了回來了,他剛打開門就被床邊一團黑影嚇了一跳,開燈一看才發現是小怪胎岳維。 陶楊把門掩上,一臉莫名其妙,叫醒昏昏欲睡的岳維:“你在這兒干嘛呢?你好奇怪啊?!?/br> 岳維揉揉眼睛,說:“你躺下?!碧諚钯€氣道:“憑什么你讓我躺我就躺啊太沒面子了!”岳維抓住他,打小學點跆拳道什么的,此刻優勢盡顯,陶楊猝不及防被他按進床里,軟墊凹下一大塊。 陶楊天生不服輸,兩人干脆在床墊上打了一架,打得睡意也沒了,最后岳維按住陶楊說:“我父親說,你是哥哥。要讓著我?!?/br> 最后那句瞎掰的,陶楊突然不掙扎了,躺平了道:“好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岳維按住他受傷的右腿,兩只手靈活的按壓起來,陶楊:“……你在做按摩?” 岳維點點頭,說:“以前摔過,看視頻學了點?!痹谰S有點白人的輪廓,皮膚白得像要融化在月光里。 陶楊由衷道:“很厲害?!毙⊥却掏春?,內里的鈍痛緩解不少。半個小時過去,岳維手也酸了,他揉揉眼:“那我走了?!?/br> 陶楊趴在床上看他:“你叫我什么?” 岳維回頭,陶楊向他擠眼睛,唇角不易察覺的笑埋進枕頭底,岳維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心不甘情不愿,心跳卻快得讓他差點說不出話。 “陶哥哥?!彼暼缥抿傅暮?。 陶楊就喜歡順他耳根子的人,笑瞇瞇地說:“客房暖氣片壞了,這幾天降溫,你和我睡吧?!?/br> 岳維說:“我不怕冷?!碧諚罘瓊€身子鉆進被窩里:“那隨便你咯,冷了可不關我事兒?!?/br> 客房里的暖氣片是真壞了,周姨找了人來修,最近又正逢假日,修理工說下午來,結果等到晚上也不見人影。 岳維裹在被子里,仰頭凝視黑漆漆的天花板,腦子里卻翻滾著陶楊和陶宇兄友弟恭的畫面。 空氣愈發的涼,北方的冬天干冷凜冽。他掀開棉被,抱起打小跟在身邊的多啦a夢枕頭,趿拉著大腳一號的拖鞋,惴惴不安地走了大抵十二步。 沉重緩慢又不安,還有隱隱的雀躍和興奮。后來岳維會想,喜歡一個人,卻從嫉妒開始。 嫉妒他擁有的東西,變得艷羨,想要靠近。在遲疑不安中來回蹉跎,然后耗去一個人一生最美好的光陰。 岳維輕敲陶楊的房門,他想如果三下后無人回應,他還是回去客房比較好。岳維敲完第三下,仍然不愿離開。 他等了十多分鐘,空蕩寂靜的夜,只有星子格外明亮。 陶楊已經睡著了,岳維暗惱,大晚上麻煩人家不合乎禮數。想了又想,還是抱著枕頭轉身。 門開了,陶楊睡眼惺忪:“你怎么還沒睡?”岳維說:“冷?!碧諚顢[擺手:“進去吧,我去趟廁所?!?/br> 陶楊起夜,岳維抱著枕頭鉆進溫暖的被窩里,吸吸鼻子,鼻翼微煽,他把腦袋貼在哆啦A夢的后腦勺上,眼眶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