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攤上事了_第20章
簡單兩字飽含著兄弟之間的依依惜別之情,但能說的也僅止于此。 目送隊伍遠去,何文淵一直跟在褚雲辰身邊,見人情緒低落,他便主動拉起他的手快速穿過人群。 “讓讓,讓讓!” 褚雲辰看著一手拽著他在鬧市中一路快跑的人,又看了眼兩人相握的雙手,眼神深邃。 兩人竄進了鬧市邊的一條小巷,小巷并不深,到處堆滿了雜物,何文淵就這么將褚雲辰一把推到了墻邊,雙手猛地拍往他的兩頰,鄭重地說道:“打起精神來,這不是永別?!?/br> 褚雲辰驚詫于何文淵突然的行為,頂著拍紅的臉頰久久沒有說話。許是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何文淵心中一跳,連忙收回還在對方臉上的手。誰料褚雲辰反應比他更快,在他收手之前一把拽住了他。何文淵本就有些心虛,腳下不知絆到了什么,一個重心不穩,倒是被褚雲辰一個用力,抵在了墻邊,頃刻間,兩人位置調轉了過來。 被他禁錮在墻與他之間的何文淵被那雙墨色的眼睛盯得有些心慌,卻是想不明白這褚雲辰如此行為是為何。 “雲辰,你別誤會,我只是看你情緒低落,想著活動一下可能會心情好一些,并不是有意對老夫人不敬??!” 怎料眼前這人聽了這話卻無半點放開他的意思,更是將他的雙手鎖住,半分動彈不得。 “何文淵,你到底是何人?” 這樣被問起,何文淵張了張嘴,瞧著褚雲辰眼中小小的自己,到嘴邊的謊言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我……我……” 見他“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下文,褚雲辰最終還是放開了他的雙手,道:“罷了,待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br> 說著便轉身離開小巷。 何文淵瞅著那個挺拔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氣悶,他沒有錯過那人放開手時眼中的落寞。如此一番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有些沉默,直到走回褚府也再沒說過一句話。 褚府門口,鳶兒已經早早等在那里,見兩人一前一后回來,鳶兒便立即跳到褚雲辰身邊纏上他的手,道:“二少爺你終于是回來了,鳶兒等好久了?!?/br> 跟在后面的何文淵見鳶兒如此行為,這才想起忘了與鳶兒說無需再嘗試留在褚雲辰身邊的事情了。不過,他倒也覺得這小花蛇還是對他布置的任務挺上心的,這往后倒是可以繼續留在身邊。 略過心中隱約的不快,何文淵倒是覺得需要回一趟房間看看那貓妖今日如何,轉身走得匆忙的他也因此錯過了褚雲辰回頭一眼。 “今日如何?” 一回到屋子,他便看見昨日還起身困難的貓妖如今已經能夠靜氣打坐了,看來他這一口仙氣倒是被這貓妖煉化的不錯。 “已無大礙?!?/br> “那便今日夜探皇宮?!?/br> 要說一日內就能傷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既然對方這么說了,何文淵也不多言,那皇宮內的妖氣一天不除便是多一分危險。之前通過鳶兒的描述,他基本可以確定那妖是沖著富含靈力的龍氣來的,雖說聿國王朝如今搖搖欲墜,天子龍氣稀薄,但也是上佳的補藥,容不得一個妖怪趁虛而入。 當天夜里,兩個身影從褚府掠出,以極快的速度在屋頂上經過,不出片刻便已站在宮墻下。何文淵抬頭望了一眼,一個縱身便已越過暗紅色的宮墻。西乾暗暗壓下咳嗽,也緊隨其后的翻墻越入。 何文淵摸到后宮這才發現,今夜的皇宮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處宮墻內燈火通明,隨處可見的太監丫鬟匆匆忙忙地亂作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老夫人:作者,咱們談談,為啥就這么讓老身歸西了? 作者:閻王你出來,為啥就這么讓老夫人歸西了? 何文淵:魚唇作者,這都是你寫的,別想推卸責任。 作者(后背一涼):額,老夫人,小人不是有意為之,您老要不趁早投胎去吧……唉,大半夜的更文,嚇死寶寶了。 第17章 暗涌 躲在暗處兩人相視一眼,決定朝著那處喧鬧的宮殿探上一探。不過片刻,兩人已倒掛在燈火通明的宮殿外梁上,眼看著宮女們端著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進進出出,又聽見房內傳出的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何文淵便對這屋子里的情況了解了大概,不過身邊的西乾似乎是從未見過如此場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何文淵放出神識,悄悄向屋內探去,果然內間有一女子正在生產,神色痛苦,怕是有難產的征兆。一旁的兩個丫鬟急得團團轉,手中染血的臉帕換了一塊又一塊,卻還是擦不完女子身下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只是這些都不在何文淵關注的范圍內,他用神識謹慎地掃視了一圈,才終于肯定屋中并沒有妖氣存在。正想回過頭與西乾再到別處尋找,就看見邊上的人暈乎乎的掉下了房梁,他連忙伸手去抓,也只是碰到了一邊衣角。 果然今日前來還是勉強他了。何文淵后知后覺的想到。 “呃!” 說來也巧,一幫子太醫正好趕來,落下去的西乾正好壓在了跟在隊伍最后慢吞吞的一名太醫身上,將人砸了個眼冒金星。前頭的其余幾個太醫忙不迭的奔進屋子去看那孕婦,根本沒有人留意到后面那個可憐人。 何文淵本還在心中對這凡人憐憫一番,在看清那太醫的臉的時候,這種心情頃刻間蕩然無存,倒是對此幸災樂禍起來。 “喲,這不是月老嗎?怎么,改行了?” 被西乾壓在身下的正是那昔日給他找了一堆麻煩事的月老,不對,應當是前任月老了。 方才在梁上一陣眩暈的西乾聽了何文淵這句話,意識才算是清明些,看清自己身下疼得齜牙咧嘴的男人,猛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心頭一股怒氣直沖腦門。 “放手!放手!” 好在西乾現在虛的可以,手上力道不足,一旁的何文淵見了也立刻將他的手掰開,不然這一世的月老可真的就這么命喪黃泉了。何文淵見西乾如此沖動,一記手刀就將人劈暈了過去。 干完這事,還不忘邀功:“月老,這次可是我救你一命?!?/br> “這不是閻王嗎,怎么有空來這凡間,據老夫所知,這地府似乎沒這么閑吧?” 提到這事,何文淵就恨不得將面前笑得一臉欠揍的人提起來好好打一頓。當年若不是他扔下姻緣殿的爛攤子投胎了之,他也不會出現之后的出生率不足,亡魂滯留地府的問題,害得他平白忙活了十多年。 瞅著這眼前一身太醫服飾的男子笑得一臉促狹,一雙丹鳳眼水光粼粼,眼角一滴淚痣更是勾人心魄,果然是手牽天下紅線的人,就連自己也是長得如此一副命犯桃花的臉。 只是這不妨礙何文淵注意到他扶著懷中男子的雙手溫柔且有力。 拿眼瞧著這人看了兩眼,這才將視線放向遠處,道:“月老倒是有閑心在這凡間折騰,當初你義無反顧的摔了茶碗,可是讓孟婆氣了好幾日。難道你帶著記憶投胎,就是為了來此處做個太醫?” 躺在地上的男子這才坐起身來靠在一旁的廊柱邊,將懷中昏迷不醒的西乾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道:“本仙自然不是為了做太醫,只是那司命星君太過狡猾,給本仙找了個難纏的爺爺,就連想要修道也是不允,非讓我承了這衣缽不可?!闭f到此處,這月老還不忘哀嘆一口氣。 天庭中正與老君喝酒的星君突然間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倒是將老君身邊倒酒的小仙童嚇了一跳。 老君瞇著眼笑嘻嘻的說道:“你又亂寫命簿了吧,怕是又被人惦記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