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攤上事了_第7章
而昨夜見到的那個孩子就好像是被人精心呵護的花草,雖然只是睡著,也是眉間舒展,嘴角帶笑。 想到此處,何文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心中感覺甚是奇怪。要說九年前親吻一個孩童時還沒有什么感覺,昨夜瞅著那一張圓潤的臉上已初顯往后俊俏的小臉,何文淵就有些臉熱。倒也不知數年后又會長成怎樣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 也許太白金星所說的影響凡間局勢是指這靈寶天尊命犯桃花,會連累大量無辜凡人娶不到妻子? 越想越不著邊際,何文淵躲在一堆文件后面竊笑不止。 “嘭!” 突然一個聲響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他大睜著眼睛一臉驚疑的望著自己的判官,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大事。見判官沒有解釋的打算,他的視線向下移,終于看見了判官手中不高不低的一摞文件,由于案桌上已經沒有了位置,判官此時也只能拿在手中。 “請閻王大人過目?!?/br> “額,嗯?!?/br> 他這判官哪里都好,就是一張臉永遠拉得老長,神情嚴肅,他在位一百年都快到了,也沒見這人笑上一笑。被他這么一嚇,何文淵哪里還敢開小差,他抹了一把虛汗,立刻打起精神審閱文件。 不消半日,這案桌上的文件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何文淵伸了伸懶腰,一溜煙跑了。閻王殿里又只剩下判官一人坐在那里歸整閻王簽好的文件和書信。 逃出閻王殿,何文淵又來到了奈何橋邊。瞅著自己看了許多年的彼岸花海,他又想起了那個人,神情嚴肅。褚雲辰仙氣的增長比他想象中的更快,他本以為九年前他留在那人體內的鬼氣至少能壓制十年,當太白金星來找他的時候,他還覺得多此一舉??墒蔷妥蛞沟那闆r來看,分明是就快壓制不住了。 如此看來,不出五年,他就必須時時守在那人身邊才能防止仙氣被有心之人察覺。 一想到這樣會積壓多少文件,那判官又會以怎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他,何文淵就不自覺抖了三抖。這時,眼前出現一只茶碗。 “喝吧,解渴解乏?!?/br> 何文淵瞅了瞅那碗茶水,又瞅了瞅遞茶過來的姑娘,苦笑著說:“孟婆,你這是讓我去投胎嗎?” 嬌小的姑娘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婆子我整天在這里煮湯,還不許我煮點茶自己喝嗎?” 何文淵將信將疑的接過茶碗,又獲得一枚白眼。 “不喜歡,你就別喝?!闭f著便要將萬收回去便要將碗收回去。 何文淵見狀,一口氣喝干了碗中的茶水。果真如孟婆所言,這茶清涼舒爽,令人心神愉悅。 “多謝孟婆?!?/br> 妙齡少女再沒多看閻王一眼,拿著茶碗站到橋頭,又分湯去了。 何文淵俯視著忘川河水,又想起了在京城土地廟中小土地婆對他說的話。 “閻王,這京城看似金碧輝煌,平靜祥和,其實暗潮洶涌。這靈寶天尊的轉世這一次到軍中歷練,過段時間怕就要隨父出征邊關了?!?/br> 看著忘川河水中一個個想要叫住奈何橋上親人的孤魂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的痛苦表情,又回頭望了一眼一個個神色木訥的亡魂。 何文淵輕嘆一聲:“邊關……嗎?必定是荒涼無比的地方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土地公和土地婆也出來溜達啦~嘿嘿嘿~ 第6章 邊關 裕清關坐落在聿國最北邊的裕清縣內,是聿國連同北邊齊楓國的唯一關隘。也因此時常受到齊楓國的sao擾,小戰不斷。自從褚雲辰進入軍營以后,他就被安排到這裕清關,與褚家軍的士兵們一同駐守此處。 褚家男兒皆五歲習武,十歲熟讀孫子兵法,十二歲便能提槍上馬。他也憑借自己的能力,在短短兩年間,從一個小兵做到了一個校尉位置。且這三年來,他與軍中士兵同吃同睡,絲毫沒有擺褚家二公子的架子,贏得了不少好感,又在幾次御敵戰爭中展現出過人的謀略,更令士兵們刮目相看。如今,這裕清關的士兵們都愿意聽從這個褚校尉的命令,全心全意守衛這裕清關。 這一日,褚雲辰如同往常一樣到裕清關外視察?;氐疥P口,他剛將手中的馬匹交予手下,就聽到城門上駐守的士兵的報信。 “報,啟稟褚校尉,關外百米處有一人影出現,正徒步向這邊走來,看衣著,應是我聿國人士?!?/br> 褚雲辰有些詫異,這裕清關外皆是滾滾黃沙,百步開外就難看清,怎還會有人不坐車馬只身出現在這荒涼的裕清關外。 遣走身邊牽馬的士兵,褚雲辰一人站在這裕清關前,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物。 眼前的人影愈發清晰,果真見一個身著廣袖衣袍的男子一手遮著風沙,步履艱難的向這里走來。 褚雲辰鬼使神差地迎著他走去,正想上前扶那人一把,卻見那人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掰著他的腦袋就想給他一個吻。幸而他反應迅速,立即掙脫他的雙手,將人反剪在了地上。 “??!松手松手!” 被壓制的何文淵叫苦不迭,荒漠空曠,他老遠就看見守在城門上的守軍,只能放棄了騰云改而步行,卻忘記了凡人哪里有仙人這樣遠的視野。天知道騰云不過數分鐘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個時辰,身上穿著的敞袖長袍里灌滿了沙子,臉上更是黃沙撲面,令他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感受到熟悉的仙氣,何文淵也只得在心中輕嘆一聲。 仙氣又溢出來了。 見人主動靠近,他立刻撲上前,就想趕緊渡氣了事,閻王殿里還有一大堆文件等著他簽發呢。卻不料,毫無防備的他就這么被褚雲辰壓在了地上,疼得他倒抽冷氣。 “你是何人?” 還未等他開口,就被幾個士兵圍了起來。 “在下是聿國的文人,因馬匹被搶才淪落至此?!焙挝臏Y將孟婆教的一套說辭拿出來,心里還不忘吐槽這借口真是太假了。 “退下?!?/br> 褚雲辰將眼前的陌生男子從頭到腳端詳了一遍,此人雖然看上去落魄不堪,滿身泥沙,但是那雙眼睛甚是清亮,眼神柔和平靜,不似鼠輩一流,而他方才的行為更是令他想起了那個一再入夢的男子。 只是眼前這人正值年少,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斷不可能是當年的“何道士”。饒是如此,褚雲辰也不想為難對方,雖知為將者不可感情用事,他也忍不住相信這人。 居然被放行了? 眼看褚雲辰就要離開,他趕緊上前叫住那人。 “將軍!”對上褚雲辰略帶疑惑的眼神,何文淵吞了吞口水說道,“在下如今身無分文,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能否到將軍府上一???” 話雖如此,他心里卻沒底,要換作是他,突然來了一個人想住他家,他也不會答應。就在他做好要死纏爛打的準備時,褚雲辰卻是破天荒的答應了,就連站在邊上的小兵都不免向這邊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