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來了_分節閱讀_163
所以……那家伙又想干什么? 余幸蹙眉凝望四周,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換鎖工人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打算,搶在余幸拒絕前委婉開口,“余先生,很抱歉啊大中午的過來,但我這邊業務挺忙,加急單都是插進來的,下午還活兒還滿著,甭管原因,一單做不成這一趟腿兒就白跑了。左右鎖的錢和安裝費都付了,您看……反正您家這么近,換個鎖也就半小時的功夫,咱們早點開始也能早點結束啊?!?/br> “……好吧?!?/br> 無奈嘆口氣,最終沒為難那換鎖的大叔,反正錢已經付了,他帶人跑趟腿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畢竟工作在外、養家糊口,誰都不容易。 可領人去換鎖后,余幸設的還是先前的密碼,也沒新錄指紋。房子換新鎖的寓意他明白,可現在與家人相認并被他們接受、余幸有了安身之所,就沒有了再要房子的必要。 中午在換鎖,余幸沒時間再回家,既然他的行蹤一直被“監視”著,那就不用擔心家門口的外賣沒人收。余幸把“新密碼”發給杜助理、讓他轉告宮冉的同時,也嚴詞拒絕了“被監視”,不論宮冉是出于何種意圖,被陌生人跟蹤都干擾了他私生活。 短時間內沒收到回復,但干完這些,余幸總算能放心的回去繼續監工了。 裝修隊收錢按活兒不按天,自然是能早完事就不愿多耽擱,本以為能回家跟康婧一起做晚飯的余幸耗到晚上八點都沒走成。 知道腸胃不好、三餐要按時,余幸也沒虧待自己,打電話跟康婧說了一聲就去了隔壁快餐店。 …… 夜里九點過五分,毫無征兆的下起了雨,且越下越大,好在裝修隊給他們“余老板”勻了一把傘出來。 半小時后才準備好回家,早錯過公交車最后一趟班次的人因為這場大雨,也打不到出租車了。 打車軟件沒消息,連黑車、順風車都約不上。余幸站路口附近等了半晌,這才打著傘沿街往家走起來。 康婧在家,可余mama向來睡得早,雨天路滑,夜也深了,讓她晚上開車余幸實在不放心。何況,他過兩年也是三十歲的人了,這個年紀再讓長輩替這些小事cao心實在不應該。 公交車四十分鐘的車程換算成步行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總能在半路打到車的。 雨夜風涼,即便打著傘還是有些冷,余幸一邊走,一邊拉緊了襯衫領、防漏風,剛拐過路口沒走多久,便聽見身后有陣異響。 雨聲會掩蓋些動靜,也能銳化些聲音,余幸回頭,就見有個帶了鴨舌帽的男子摔進了路邊積水坑。 那人一身黑衣,長帽檐完全擋住臉,他正低著頭努力往人行道的路沿石上爬,沒帶傘、旁邊還扔著一副拐杖,模樣十分狼狽。 “喂……你沒事吧?”猶豫之后,余幸終是撐傘走了回來。 夜深了、還下著雨,視野不太好,大街上也沒什么人,要是他不幫忙,這位行動不便的拄拐人士很容易被過往的車壓上。 “沒帶傘嗎?”共撐一把傘,余幸蹲下身,湊近后覺得這人莫名的熟悉,可他偏不給他看臉。 撿回拐杖放一旁,余幸好心去攙卻被人家躲過。余幸蹙眉,他嘆口氣,試探道:“雨下這么大,地上都是水,我扶你起來吧?” 完全不領情,甚至還想逃跑。 這反應……該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叛逆期中學生吧? ——真是讓人cao心的死孩子。 余幸輕咳一聲,“…你家在哪?要是順路的話……宮冉?” 大概是抵不住余幸越湊越近的聲音,一身黑衣的路人稍微抬了頭,雖說只是短短一瞬、且鴨舌帽及其陰影擋了大半張臉,可余幸瞬間認出了他。 聽到名字,那人身體一顫,聲音嘶啞又怪異的尖利:“不是!” 說完,他掙脫余幸的靠近,手緊抓帽檐、死命往下按,也雙手撐地的往另一旁爬行。 “宮冉!喂……你要去哪兒?”傘丟在一旁,余幸想攔住他、扶起他,卻遭到更強烈的反抗。 阻止無效,也怕他傷著自己,余幸不得不收手,對方動作一滯,確認余幸不再管他后如蒙大赦,立刻搶回拐杖、掙扎著自己爬了起來,然后,“砰”的一聲、重心不穩又臉朝下的重新摔回積水灘,之后便再無動靜。 “……宮冉?”傾盆大雨說停就停,雨后空氣濕涼,余幸能聽見地上人急.促的呼吸,也看得見他身體明顯異常的震顫。 喊了兩聲沒反應,余幸這才發現那人已經失了意識,他重新靠近、將渾身濕透的人拉起在懷里,也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確實是宮冉沒錯。 可……他怎么會在這? 手背摸上宮冉前額,泡過雨水還是熱的guntang。 他發燒了。 這種相遇方式讓余幸心口堵的難受,無奈笑嘆一聲卻無法緩解。既然“抓”到了人,那先前的事他可以“大膽猜測”,從頭到尾、跟蹤也好送餐也罷,肯定都是宮冉干的。 至于現在……這家伙八成是怕打傘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所以才淋雨跟了他一路。 從等出租到現在,差不多耗了一小時,那么大的雨生挨一小時,不發燒才怪! 情緒起伏的復雜,余幸深吸一口氣、重新冷靜下來,他用袖子擦干了懷里人的臉,高燒懼冷又意識不清的宮冉本能的更貼近余幸身體,后者略有排斥卻沒推開他、反倒把人抱得更緊,然后撥了杜助理及宮冉家庭醫生的電話。 等了一小時都沒出租,與其再耗下去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喊醫生到家里來治病,反正余幸總共也沒走多遠,重裝了密碼鎖的房子就在這附近。 宮冉個子高,要攙他起來相當費勁,為了能盡快把他帶回家,余幸放棄了那對拐杖。 路不遠,步行只要十來分鐘,但余幸半摟半背著承擔宮冉全身重量,帶人到樓棟門口就已經精疲力盡了,最后還是小區的保安幫著余幸一起把宮冉抬回了家。 電話通的早,余幸剛把宮冉扶上沙發,醫生就來了。 淋了一場雨,可也不至于燒到三十九度五,難不成……是沒了主角光環后,宮冉體質出了變化? 醫生備藥的功夫,余幸端著熱毛巾回到沙發旁,替宮冉擦干頭發后開始扒他濕透的衣服。宮總裁的臉是暖色燈都遮不住的蒼白,上半身裸露后更凍得嘴唇發紫,即便余幸及時給他蓋了毯子,宮冉也一個勁兒往余幸身邊擠、不停蹭他身上的溫度。 除黏人外,脫衣服的時候,宮總裁都很配合,只要能挨著余幸,就老實的動也不動、任其“為所欲為”。 沒跟意識不清的病患計較,脫完上半身,余幸開始解他腰帶。濕衣服沾身上不舒服,余幸動作也著急了,往下扯宮冉褲子的時候、疼的他悶哼一聲、表情猙獰,余幸一愣,這才記起宮冉腿上還有傷,再一看掌心,隱有血色。 有怨婦給的恢復加成,對傷愈的余幸來說,綁架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實際上,它才過去一周半。 但凡好好休養,十余天時間足夠傷口結痂,但宮冉絕不是能安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