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看一眼鼻子長在肩膀上的小人，手一拍：“不偏不倚剛剛好?！?/br>
    陸祈淵墨鏡后的眼睛瞪起來，把鼻子撕掉喃喃道：“我這么優秀的嗎？沒偏過啊?！?/br>
    等他又超神地玩了一輪，君少城正好換完衣服走出來，穿上鞋夸了陸祈淵兩句實在厲害之后，開門走了。

    君少城走到一樓正想把路燈踩開，兩聲洪亮的“嚯、哈！”先他一步把燈震醒了。

    君少城愣了愣，抬頭見遠處燈下站著個男人，也正看著自己，一臉尷尬。

    “不好意思，我……喊著玩?！彼f。

    君少城驀地一震，盯著那個身影，眼前忽然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

    “立春了么？”

    “嘿！沒有……你不要打斷我行么?！?/br>
    “那還算冬天?！本俪屈c點頭，回身給了旁邊人一腳，“你TM還知道沒立春？大晚上凍得老子鼻涕都出來了，就在這看你對著盞燈喊了半小時？”

    賀繼宇脫了外套丟給他：“哪有半小時？你能有點耐心嗎？仔細看，記住每一個亮起和暗下的瞬間，這玩意兒丟掉節奏就沒意義了?！?/br>
    君少城把衣服扔回去轉身就走：“我看你大爺?！?/br>
    “哎，怎么了？”賀繼宇拉住他，“生日禮物都不要了？”

    君少城想抽他：“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這破燈我家門口就有，用不著你展示它的用法?！?/br>
    “嘖……”賀繼宇還拉著他，但表情糾結，半天說不出話。

    君少城瞟他一眼，沒繼續擰著，掙開他的手點起一支煙道：“這什么東西，你直說吧，我是看不懂了?！?/br>
    賀繼宇遞給他一張紙，說：“摩斯電碼?！?/br>
    君少城擦鼻涕的手頓?。骸啊裁礀|西？”

    花了五分鐘給自己補課，君少城終于明白，不禁道：“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br>
    “哈……嘿……”賀繼宇把君少城的手塞進自己兜里握住，注視著眼前的燈問，“你還看嗎？”

    “……看?！?/br>
    “嚯！哈！……哈！嘿——……”

    兩分鐘后，賀繼宇停下來，君少城想了想問：“什么意思？”

    “這不得你自己破譯么?！?/br>
    “我有那種能力？你說吧，我假裝沒聽見?！?/br>
    賀繼宇笑：“猜吧，往俗了猜?！?/br>
    “多俗？”

    “俗的我都說不出口?！?/br>
    ————

    賀興磊見前方的人定定看著自己不動，疑惑地“嗯？”了一聲。

    君少城回過神，迅速低下頭轉身走開，很快就融入了夜色。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原曲《ballin》Bibi Bourelly。

    注2：groove在音樂上被稱作律動，節奏感。不論用來說身體的動作或者音樂都可以。

    ☆、閑得發慌

    容盛端著水出來見陸祈淵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寫的什么？”他問。

    陸祈淵合上書，若有所感的點頭道：“這位偉大的作者居然有個觀點跟我一模一樣?！?/br>
    容盛在他旁邊坐下：“哦？什么？”

    陸祈淵發現自己除了視覺外的感官都變靈敏了，就算看不見也能隱隱察覺到容盛的一系列動作。他聽見玻璃杯和小木桌碰撞“當”的一聲，然后沙發動了一下，一具散發著熱度和存在感的身體就停在了他旁邊，雖然看不到但會有一種不知從哪里產生的壓迫感。就像用尖銳的物體靠近眉心，即使沒碰到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壓力，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扎到似的。

    陸祈淵轉向容盛，露出一口白牙：“我們一致認為，你是個傻子?！?/br>
    后者聽見一笑，卻不還嘴，只說：“你還會罵人啊，眼睛有好些嗎？”

    陸祈淵搖頭：“還是那樣，沒事兒。你今天干什么來？”

    “沒事兒？止疼藥還喝著呢，”容盛瞧他，“逞什么強，疼又沒人笑你?！?/br>
    “哎，沒什么感覺，”陸祈淵眨眨眼睛，“真的，藥都喝了還疼那我喝它干嘛，是不？”

    容盛聽了沒搭腔，一會兒開口：“是有點事兒跟你說。因為上星期的畫展，Karma那群小朋友認出你了，說想給你當面道歉?！彼D了頓，“你覺得怎么樣？”

    “麻煩?！标懫頊Y想也不想就回絕，“讓他們歇了吧，沒必要，我又不記仇?！?/br>
    容盛正點頭，卻聽陸祈淵忽然改口說：“也行，他們想道歉就來吧，正巧我同學也念著要吃假期散伙飯，一起?！?/br>
    容盛意外，很感興趣地看著他的臉：“變得這么快，盤算什么呢？”

    陸祈淵沒正面回答，忽然直起身嚴肅道：“容先生，我說你身邊的紅花綠柳是不是該管管了？”他偏過頭面向容盛，“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租客，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你的追求者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