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總是躲著我_第5章
他的預感果就成真了,李大嘴真非浪得虛名,許笙一直想悄悄地,不被他察覺地遠離莊白書的生活,可事實永遠與他所愿相左。 他大腦飛速旋轉著:“那個其實不是你的原因?!彼M織著語言:“我找老李調座不是因為你...” “我知道?!?/br> ??? 許笙被他突然的三個字弄得摸不著頭腦,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我說班長,”莊白書直直盯著他,:“說實話你找老師,不就是因為你不能再跟楊絮同桌了,我耽誤你處對象了唄?!?/br> 他心砰砰狂跳了起來,莊白書向來說話從不繞彎直來直去,這點許笙最了解。他心里驚訝,原來莊白書誤會了。 許笙琢磨起來,不知道這種發展是好是壞,是讓莊白書這么誤會下去,還是跟他說實話。 莊白書在他思忖的片刻又走近一步,眼神凌厲起來:“但是現在你們分到了前后桌,你的愿望也算達成了,你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他語氣冰冷得像嚼了冰渣子:“但是要是整天膩來膩去影響到我,你們倆都別想好過?!?/br> 他說完就走了。 即使是以前,莊白書與他吵架也極少有這種咬牙切齒的語氣,這種落差真是不好受。許笙心里憋悶到抓狂,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遠遠盯著他的背影,許笙攥緊了拳頭。 那人曾把他護在心尖上,寵了他大半輩子,記憶卻隨著他的死去湮滅于煙海浮沉,如今只剩他一人記得。 接下來的幾天,以莊白書單方面的冷戰開始了。 雖然兩人平時的交流也不多,許笙倒是見怪不怪了,但他是通過考試時莊白書的反應察覺到這場冷戰的。 以往許笙碰到班級測驗,為了不讓老李察覺到自己的成績異常,能抄則抄。離他最近的就是莊白成績好,近水樓臺何樂不為,許笙趁那人不留神抄到了不少,混過了不少考試。 再看如今的莊白書,一到考試時左臂整個癱在書桌邊,許笙算是知道了,莊白書從未“不留神”,那都是主動讓他看的。 然而讓許笙頭疼的不只是莊白書,更令他叫苦不迭的是他七零八落的功課。 平時不用上交的練習卷還好,語文和英語他做了功課背了單詞也能勉強應付,一旦到了要求批改的卷子或第二天檢查的作業,理綜數學這類科目能讓許笙頭痛欲裂。 要是能和楊絮一桌也行,學習上也能幫幫自己,可如今旁邊換成了莊白書,于情于理那人都不會幫他。 要不找個家教? 許笙一家這階段正忙著母親將要進行的手術,乳///腺癌早期治療主要以手術為主,醫生囑咐讓徐梅保持良好的心情,許笙實在不想趕在這個當頭讓她知道自己的學習情況而勞費心神。 徐梅暫時休假住院,許笙為了陪著她學校和醫院兩邊來回趕,經常在醫院里靠著椅子補作業。 他翻出了自己以前記過的理科筆記,又買了幾本基礎練習冊,沒日沒夜地溫習功課,他除了學習作為班長還要經常開會,幫老師忙里忙外。 許笙焦頭爛額,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這種接近崩潰的吃力感讓他生理心理都很有壓力,他更寧愿面對他以前的工作,那些繁雜費眼的條律,也比每天鉆研這些數字化學符號牛頓力強。 “你最近很累嗎?” “什么?”許笙從小憩清醒過來,看見楊絮回頭看著他。 “你上課總打瞌睡啊?!睏钚醯溃骸霸瓉砟愣贾辉谧粤曊n睡的?!?/br> 許笙捏了捏眉心讓自己稍微清醒,疲憊道:“嗯...家里有點事,這幾天沒睡好?!?/br> “你這樣不行啊我跟你說,你總這么缺睡眠...”楊絮嚴肅道:“容易猝死?!?/br> “楊絮,轉過來!”老李吼道。 “是!”楊絮被吼得像只受驚的兔子。 確實有點吃不消,許笙迷迷糊糊地想著。 這天正上著物理課,物理老師是個非常嚴肅的老頭,這老師也不怕學生家長投訴,暴脾氣一上來,對不聽話的學生該罵的罵,該上腳的上腳,絕不含糊。 許笙那節課沒緣由困得不行,他額頭枕在一邊的手臂,緊閉著眼睛,渾身倦意,昏昏睡去。 莊白書這時候正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甩著筆,他對分數和成績不像其他人那樣熱衷在乎,一般興致來了聽會兒課,其他的作業試卷照樣跟著做,期末前幾名竟也不成問題。 講課的老頭突然停下來,班里快速陷入一片寂靜。 “那個睡覺的同學,站起來?!?/br> 莊白書也隨之一愣,他視線不由得飄向旁邊睡了快半節課的許笙,敢在這老頭的課上偷睡,真是不尋常..... 他立刻看出許笙的不對勁,那人伏在桌案,眼瞼微微顫動著,臉色正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他前額的細發被汗水浸/濕三三兩兩貼在額上。 這邊許笙覺著自己內臟都在沸騰著,渾身從里往外冒著熱氣,手腳卻愈發冰涼。他迷糊間聽到那老頭說著什么“班長”、“不像話”,他渾渾噩噩,這些詞竟怎么也串不起來,在他耳邊環環飄蕩,接著他又隱約聽見莊白書的聲音。 “他發燒了?!?/br> ...... 許笙沒再聽清后來的對話,過了片刻,他突然感覺一只有力的手摟住他左側的腰,右手腕被勾上一個寬闊堅實的頸彎,隨后他整個人被撈了起來,他只穿了件薄衫,腰間手的溫度冰得他想要躲開,可那人手上的力度不容他拒絕一般,勒得更緊。 待兩人穿過樓道,樓道的冷氣吹得許笙稍微清醒。 他漸漸看清,扶著他的人果真是莊白書。許笙盯著這人高/挺的背影,他后額微微翹/起的卷發,感受到他手心緊握自己手腕炙熱的溫度,許笙感覺自己淡定不下來了。 “等會,”許笙感覺他的聲音帶著回音在腦殼里游蕩:“別去醫務室?!边@點發燒他睡一覺就能好,去了醫務室肯定要打針。 “不去你等死嗎?!蹦侨苏Z氣冷冰冰的,像是責問也像是諷刺,緊接著又聽那人嘟噥:“看你挺瘦一個人,怎么沉的跟二百斤似的...” 許笙渾渾噩噩的思緒開始游離,一想這話說的真有莊白書的風格,又一想上輩子他倆試過那么多的姿勢,莊白書也沒敢說他沉。 他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莊白書被他笑的心里發毛。 兩人到了醫務室,接待他倆的是個年輕的漂亮jiejie:“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