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每天都在被滅_第20章
卸下了偽裝,安安靜靜,毫無生氣的睡著的這個人,慕寒清一時還看不慣。 偷偷摸摸翻了進去,七岳武功低,并未發覺有人潛入,等到有所察覺時,已經被慕寒清打暈了。 走到床邊,慕寒清緩緩坐了下來,像當初自己受傷時季無修就這樣坐在這里守著自己,那個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季無修和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不冷酷,不高傲,不絕情,有時彬彬有禮,有時天真無邪,有時生氣嘴賤,無論是那種時候,這個季無修都是可愛的。 在他受傷一直昏迷的那兩個晚上,他都知道,季無修一直守在他身邊,不管是出于愧疚,還是出于報恩,他都很感動。一個很少被感動的人,一感動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從小到大,誰這樣對過他,不虛情假意,不是下屬對他這個身份的遵從,而是在完全不知其身份背景下的相信和直接。 有時候情不自禁,其實是自己還沒有發覺,可能這是一種單純的感激和信任,跟我一起出去,卻沒有護你周全,這種內心的愧疚感,讓他放不下心。 如今見了這驚心動魄的容顏,慕寒清更是不想走了,我也這樣守著你,你是不是也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慕寒清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季無修痛哭流涕的模樣,覺得很是奇怪,但是又覺得很好笑,雖沒有笑出聲來,道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忽略不了。 其實慕寒清不知道,當初季無修義無反顧地不惜自己中毒也要救他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為了自己而讓別人失去生命,這種痛苦,經歷一次就夠了。 五歲時,母親為了救他放干鮮血死在雪地里,上一次,一個本來毫無交集卻接連兩次救了他的人,也是因為自己而生命垂危。 他負不起這樣的舍命相救,他不值得別人為他赴湯蹈火。 季無修的想法,沒有人知道,也不需要人知道。他一直想做一個可以很強大的人,不需要依賴別人,不需要別人的照顧,而是他去保護他人,他愛的人,他在乎的人。 可是他還沒有實現那個理想,便死了,又重生了。 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欣然接受。 慕寒清看著季無修的臉,睡夢中眉頭還緊鎖著,可愛的睫毛微微顫抖,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鼻梁不高,可鼻形好看,而這嘴唇,在燭光下有些泛白,沒有平時的生氣。 手指輕輕地點上季無修的唇,細細摩挲,似乎沒用,慕寒清想起上次那個似是而非的吻,腦袋一熱,便把自己的唇給貼上去了??墒峭蝗灰幌掠址磻^來,連忙把唇移開,看了季無修一會,突然又笑了,小心翼翼的竊喜,跟一只偷了腥的貓沒什么兩樣。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然,第三次,也不難了。慕寒清重新覆上他的唇,這次,沒有匆忙的離開,而是從容,舌尖在季無修的唇上輕掃而過,使他干燥的唇變得濕潤,小心翼翼的吮吸這那兩片唇瓣,仿佛在品嘗什么山珍海味,細膩而凝重。 待到兩唇分離時,季無修的唇上,終于有了些血色。 慕寒清并不知道季無修感不感覺得到這個吻,他害怕他突然醒來然后推開自己或是給自己一巴掌,可是放開之后,季無修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還是有些失望的,他很想看看季無修知道這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會說什么樣的話??墒沁@點失望算什么呀,心里的滿足感,可夠慕寒清高興好幾天了。 雖然,慕寒清并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著什么,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和季無修待在一起,聽他說話聽他罵人??傆X得如此,生活才不是只有爾虞我詐,奉承阿諛,不是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江湖。 哎… 慕寒清第一次這樣在心里嘆氣,探了季無修的脈,還是沒有發現一星半點的內力,慕寒清搖搖頭,扶起季無修盤腿坐起來,自己也脫了鞋做上床去,運起功來,替季無修傳輸一些內力。 直到天光破曉,慕寒清才放手,依舊從來路返回。 而封淼,看著慕寒清對季無修的動作,在窗外等了他一夜,默默看著,默默,哀嘆著。 第20章 滿城風雨舞傾城1 那一晚過后,慕寒清再未去看望季無修。因為他第二次去的時候,那里已經是戒備森嚴,他連窗戶都翻不了。 重卿給季無修把過了脈,情況倒是不壞,反而好了些,體內也有些真氣在游走,只不過,這并不是屬于季無修的真氣。 經過五天的夢魘之后,季無修終于醒了。這五天,就像他五歲時,與母親一起在雪山中等待救援的那五天,孤獨與絕望籠罩著他,悲傷和痛苦就算在夢境里也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幸好,夢里,一直有一個人,告訴他要好好活下去,那…還是母親吧? 季無修醒來后,消失的百里又出現了,并帶著他去江南小鎮住了些時日,待到一個多月后,他才回來。 三月末,選魁大賽,如期而至。 比賽季無修并未cao心,而是交于了一靜全權打理,就算他不說,一靜也不會真的交由他來做的。 無修閣的大堂里,正中的舞池上鋪上了白色的地毯,四周青紗裝飾這欄桿,看起來飄飄渺渺,宛若仙境。 但是來客都詫異不已,以往都是紅毯紅紗,怎么今年就換成白的了,一點都不喜慶,搞得跟奔喪似的。不過也有人喜歡這白,紅的都看膩了,換一番風格,倒是別有風味,那種置身仙境,身處雪原之感,靜美純粹,不染纖塵。 至于要求把顏色換了的季無修可沒想這么多,要是這里全都是紅的,那他還看什么看,不如直接暈倒睡大覺去算了。 季無修往樓下看了看,那些位置不太好的地方已經做了許多人,倒是那些好位置,還沒走幾個人落座。 這里的座位也根據位置的好壞來定價,二樓是雅座,有些人只是有錢了單純來看個熱鬧,便會訂二樓的雅座。 不管是價位高的座位還是價格低的座位,都會提前許久被預定光,因為樓中空間有限,容不下那些所有想來看比賽的人,只好,在樓外聽聽里面的歡呼聲。 待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季無修才在正對舞臺的二樓雅間里坐下,身著一身白裳,悠哉悠哉地坐在軟榻上,等著比賽開始。 身旁暮家三姐妹也在,看著滿堂的白毯白紗,笑得花枝亂顫。季無修當然知道他們在笑什么,時不時看著他們的笑容給個白眼。 不一會兒,有人走上臺,舉手示意大家安靜。那是無修閣的管事,叫李堯棠,四十來歲,精明能干,閣里的事務大多都是由他安排。 待大家都安靜下來,李堯棠笑意盈盈,向在座各位微鞠一躬。 坐下并不是很安靜,還是有些人在小聲議論著,不過些很正常,李堯棠也不去管他們。 “各位,今年的選魁大賽即將開始,規矩,想必各位都明白,在下也不多說了,不過在下還是要提醒各位一句,在比賽期間,任何人的地位都一樣,不分貴賤,不管善惡,切莫因名聲、地位而去歧視他人,否則被記入名單,將永遠不得再進入無修閣?!崩顖蛱恼f著,往樓上樓下各掃一圈,眾人會意點頭,接著道:“下面由我來宣布,此次參賽的選手?!?/br> 在座眾人側耳傾聽。 “無修閣——一靜、五溪,紫嫣閣——蘇亦軒、,蘇琳,秦家莊——秦嵐,冥教——風聞雪…” 念到冥教時,眾人不由冷戰。 李堯堂念了許多季無修沒有聽過的名字,當然季無修沒聽過,并不代表別人不知道,能在這名單上的,都是美得不可方物的而且才藝雙馨的人。 “…凌霄宮——杜垚,最后一位,無出處——蕭雨?!崩顖蛱哪钔?,眾人唏噓不已,當然,也有期待的,唏噓的人認為冥教是魔教,而凌霄宮,亦正亦邪,這兩派會不會帶來什么意外,不得而知;期待的是,今年冥教與凌霄宮是第一次也是一同參賽,他們正好可以一睹兩派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