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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芳一怔,恍惚之間,他竟然以為看到了余秋遠。 那種不成熟的想法很快被他自己給斃了。 容庭芳冷靜地拉開了距離:“白子鶴?” 白子鶴松開手,蹲那沒動?!澳憧偹悴幌沽??!?/br> “……” 他上樹的時候并沒有發覺這里有人。白子鶴就在他身邊,他竟然沒有發覺?簡直是可怕到極致。容庭芳按捺下動手的本能,只道:“你在這里干什么?”一邊這樣問,一邊心里在想,好啊,上天果然厚待他,他要找的人,活生生送到眼前,倒不用他再花費心神。 白子鶴反問他:“你在這里干什么?” “找你啊?!?/br> 容庭芳答得很快,有點出乎白子鶴的意料。他仿佛聽到了一個令人詫異的答案,不禁將容庭芳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容庭芳和白子鶴什么關系,需要他親自動身找人?但目光觸及容庭芳此刻如同白家人一樣的打扮,心中了然?!澳泸_了人出來的?!?/br> 容庭芳一樂,這雖然是個很好猜的事,但不知為什么,聽白子鶴這樣說出來,他莫名就覺得心頭挺愉快的,似乎很久沒有人這樣與他說話了?!拔胰舨或_人,又怎么會知道白家三少爺,偷偷摸摸要拿魔頭的武器呢?”他將白子鶴打量一遍,“這么急著做家主?” 白子鶴暗中白了他一眼。他轉過身,將背后的包袱給容庭芳看。 “我是為了替你的鳥治病?!?/br> 治??? 這里荒郊野外,你找個狐貍給它治病呢。 見容庭芳不信,白子鶴無奈道:“你以為,為什么白家要比別人更擅長馭靈術?!?/br> 除了祖上傳授功法之外,更因為這里地處靈竅。靈竅分很多種,像妖界之所以多妖,因為那里的靈氣不但充裕,更適合生靈,而非人。他剛到這里時就發覺,此地竅口兇猛,所以才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白家馭靈術名不虛傳?!薄鬃愈Q’暗暗想,幸好他是羽禽中最尊貴的生靈,才不至于在白子鶴試圖與他進行心靈互通時,被對方得逞。白子鶴看了眼容庭芳,這人一定不知道,自他一踏進白家,便有人盯上他,想要借機取胖雞而代之。好當一個暗報呢。 傅懷仁身邊的晏不曉劍術高超,難有敵手,沒有人敢打他的主意。那只能把目標放在傅老板帶著的這位‘弱不禁風’的朋友身上,天賜良機的是,這位朋友竟然還帶了一只羽禽。這是多好的機會。然而機會是好,可惜撞上了羽禽他祖宗。 容庭芳本來越看白子鶴越不順眼,但和他說起話來,又覺得很動聽。一個禽的老祖宗和一個獸的老祖宗蹲在樹上竊竊私語。 白子鶴道:“本來要將它放在這里,可是這里有人捷足先登,不安全?!?/br> 容庭芳眉一挑:“蓬萊的人也不安全?不是仙風道骨天下為善?” 這個人就非得在這種事情上挑他的刺,一定要駁他一句才高興?!鬃愈Q’有時也挺無奈的,他覺得容庭芳這么大年紀是活到了狗身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涼涼道:“你要是愿意讓它葬身獸腹,我是無所謂,反正不是我的鳥?!?/br> 獸腹什么的,他心里哼了一聲,對某個獸腹耿耿于懷。 作者有話要說: 芳芳:盯—— 某人:咳。 第27章 歪打正著 “那現在怎么辦?” 胖雞不能留下來, 難道就要白子鶴一直背著??傆X得兩個人背一只雞很奇怪。 容庭芳剛想叫白子鶴帶著胖雞先回白家,就聽山里轟隆一聲震天響,樹干搖動, 他二人一時不察, 被震下樹來。容庭芳還好, 下落之時借了力, 輕輕松松避了開來。這一落地, 便正好瞧見白子鶴一臉緊張地護著懷里那只雞,生怕它被砸掉半根毛。 “……” 容庭芳陷入了沉默。 這個人, 該不會有戀雞癖吧。 遠處的樹一棵接一棵地倒了下來。這個動靜如此之大, 不消半刻鐘,白家那里的人不論多少也會前來一觀究竟了。容庭芳干脆趁著人還沒來,先要往那動靜中心去看一看??伤F在還不能飛, 郝連鳳的紫金葫蘆又被他收了回去, 如今就只能靠腳走。他尚未動腳,手卻被人拉住了, 溫溫涼涼,是人的體溫。 從來沒有人敢碰容庭芳,包括是余秋遠。當日余秋遠飛身而至一把抱住他, 那個身體相撞的觸感都令容庭芳渾身一震,何況是如今被人拉著手? 可是白子鶴一點也沒有冒犯了別人的神情, 反而是極其自然地把他一把攬過:“你用走的太慢了?!闭f罷飛身而起。白家人身姿輕,如果他不是真的有血有rou是個人,容庭芳一瞬間都要以為他是只鶴??扇粽f鶴又不像, 鶴輕盈卻不莊重。艷紅的云彩為白子鶴鍍了金紅,像是那個抱著千機劍站在天地的罅隙朝他回頭看來的人。 “……” 容庭芳覺得自己哪里出了毛病,他竟然覺得一只鳥都像余秋遠。 白子鶴沒管許多,他向來公事公辦,走起來慢的路,飛起來到底是快。不過多時他們就來到了最開始發出爆響的那個地方。底下金光大盛,自高處往下望,兩個人倒在地上神魂不知,容庭芳與白子鶴落到地上,靠近一看,果然是郝連鳳和蕭勝。 中間有個金色的東西明明暗暗地發著光,容庭芳沒有管地上那兩個人,他靠近那個金光罩。這是一個繁復的陣法,上面的鬼畫符,他一個也看不懂。但他能看懂上面的東西。那是一截骨頭,支離破碎,但依稀能辨認是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