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為妖_分節閱讀_34
江立說:“最多一年?!?/br> “好?!敝徊贿^是一個春秋的輪換,對玄商來說幾乎沒有意義,“我們拉勾勾?” 這是玄商從李小靈那里學來的,據說只要拉了勾勾就不能反悔。 江立失笑:“小孩子才相信這個?!闭f完,他費力地抬起脖子吻上玄商的唇,玄商小心翼翼縮回毒牙,不讓毒液分泌,摸索著解開了綁在江立身后的雙手,江立緊緊攬住玄商腰背,忘情擁吻,直到嘗到血腥味。 毒解了,心結也解了。 隱身中偷看了全程的胖子和瘦子同時松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玄商殺死了江立呢。 “簡直不敢相信,除了媧皇之外還有能把蛇君吃得死死的人,這個人類不簡單啊?!笔葑印皣K嘖”兩聲。 胖子撓了撓頭:“我咋覺得是蛇君把這人類吃得死死的?” “這才正常嘛,愛不就是相互妥協咯?!笔葑硬荒蜔┑?,“說起來,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好了沒有?” “好了,不就是消除南威和那小姑娘見過我們的記憶嗎,簡單?!迸肿佑謫?,“但那個倒霉的獵戶怎么辦?” “別管了,他就算跟別人說也沒人會相信的?!?/br> “那我們接下來就要一直這樣悄悄跟在蛇君身邊了?跟個背后靈似的……” 瘦子聳聳肩:“沒辦法?!彼^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他們又打不過蛇君,只能天天勸了。 這樣想著,瘦子下意識伸出手算了算時間,拇指輕巧地在手指間跳躍,算出的結果讓他很無奈——昆侖境很快就要關閉了,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勸動玄商,那接下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你想回,想回就能回”的事情了。 要是勸到昆侖境關閉還不行,大不了暗算他,直接套麻袋帶走! 花溪鎮,柳宅。 夜已經很深,柳蘭惠卻清醒地靠在床頭,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懷孕初期夫妻要分房睡,所以李二柱和興沖沖趕來的李大嫂都睡在隔壁的院子,她這里只有心腹的丫鬟和mama隨叫隨到。 初巧照常進來檢查蚊帳有沒有掖好,看到柳蘭惠沒睡,便道:“小姐睡不著嗎,可是天氣太熱,身上不爽利?” 初巧自小跟著柳蘭惠,嫁去李家的時候也是她陪,柳蘭惠最信任的丫頭就是她,于是問了一句:“初巧,你說我這步棋走得是不是太險了?” 初巧斟酌著道:“若是叫人發現了……” 柳蘭惠冷笑著說:“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們已經把我嫁給李二柱那個窮小子,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只能等著他們把我忘記。只有趁著歸省假裝懷孕,爹才會為了這第一個孫子關注我,大房的人才不敢動我?!?/br> 初巧擔憂道:“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露餡的可能性也越大啊,到了足月之日,到哪去找個孩子呢?” “哪來的足月?”柳蘭惠瞟了她一眼,“當然是要找個機會順理成章地把它流掉?!?/br> 初巧一驚,瞬間領悟:“您是說……” 柳蘭惠點點頭,神色有些陰森:“我爹是個偏心的,只寵著柳晨誠那個小子,可笑的是寵到這么大寵出一個草包來!我本是長女,從小那么努力,可惜就差了個嫡字我永遠低人一籌,所以那兩個meimei都可以隨意看扁我,她們都可以高嫁只有我是低嫁……哼哼,等著瞧吧,我要讓她們知道,我柳蘭惠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可二小姐嫁的是令虢侯家的小侯爺呀……”言下之意,再怎么費盡心機,胳膊擰不過大腿。 柳蘭惠皺眉道:“讓我再想想……” ☆、一夢到寒冬 時間總是過得異???,在你還來不及好好感受春光明媚與夏日炎炎的時候,悄沒聲地,秋天和冬天手拉著手就溜達來了。 寒風凜冽,南威急忙躲進小醫館,凍得直跺腳。 陸良笑道:“今天你又是到鎮上采買什么呢?” 南威接過伙計端上來的熱茶,捧在手里捂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就我上次跟你講過的那個我家公子從山上救下來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長得也算是高大的,雖然眼睛有殘疾,但平時身體倍兒棒,誰知道偏偏畏寒得不行,這不是連著幾天刮風下雨氣溫直降嘛,待在房間里都不能出門了,剛好炭又用完了,我只能大冷天地跑出來催了?!?/br> 陸良聽罷,掩去眼中暗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家公子似乎格外看重那人?” 南威撇了撇嘴,暗道可不是嘛,豈止是看重,他們倆那點事兒連老爺夫人都看出來了,可是誰都沒那個立場,不好意思去勸。說真的,這幾個月,他們也都習慣江立和玄商同進同出的了,左右和睦相處相安無事,硬要勸離怕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對了,差點忘了,我家夫人這兩日嗓子干疼得慌,你給配點藥唄?!?/br> “行?!标懥嫁D身,打開藥柜,一邊抓藥一邊說,“你也是很辛苦的嘛,一到換季就忙活,江家該給你漲月錢?!?/br> 這會兒身上暖回來了,南威格外愜意地道:“我啊,心甘情愿,樂在其中?!?/br> 陸良偏過頭,看見南威瞇著眼笑,唇角的幅度明媚,彎起的眼角嫵媚,讓他一瞬間有些失神,記憶中妻子的音容不可思議地與南威的側臉重合,生出時光交錯的幻覺。 “嗯?你發什么呆???” 陸良一笑:“沒有?!?/br> 拿好藥,南威要出去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怎么老不見你師父?這小醫館變成你全權負責了?” 陸良說:“我師父性格很怪的,喜歡云游四方找那種疑難雜癥,這會兒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醫館暫時是由我看著?!?/br> 南威點了點頭,回家去了。 待南威走遠,中年人又從后門走了進來,問陸良的意思:“要不要找機會把那個男人做掉?” 陸良說:“能有什么機會,你打得過南宮祈?”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成為江立的軟肋,絆腳石,拖后腿?” 涼涼的雨絲打在臉上,陸良靜靜地站在醫館門口,看著雨中路人們或堅定或迷茫的神情,難得沒有用意味不明的笑容來掩飾心情:“禍福相依,也許江立比我聰明,不會重蹈我的覆轍?!?/br> 中年人低著頭冷笑道:“但是梁政比他老子還狠!” 陸良皺眉看他,中年人說:“今年北方旱災,劉懷仁舉報賑災款項缺失,梁政派灰樓調查,查出劉懷仁和威遠將軍聯手,不僅貪財,并且暴力鎮壓災民,使得民怨滔天。威遠將軍拒捕,灰樓先斬后奏,三千精兵全滅,將軍本人畏罪自殺!” 聞言,陸良苦笑:“劉懷仁和威遠都是‘新革’一派的人,梁政到底是拿他們開刀了……”他喃喃道,“安穩日子怕是過不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