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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翠橋笑道:“要是將來王爺當了皇帝,沒功夫陪你了,你怎么辦?” 楚君錯略一遲疑,問道:“盟主哥哥,你答不答應幫舅舅?” 孟翠橋道:“我還要想想?!?/br> 楚君錯道:“怎么,你是覺得舅舅如果作皇帝,不是個好皇帝嗎?” 孟翠橋道:“那倒不是,不過……” 楚君錯道:“不過什么?” 孟翠橋道:“我來這兒這么久了,王爺也沒把我放在眼里,這次他一說,我就答應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 楚君錯笑道:“還端架子!” 孟翠橋哼道:“是又怎地?” 楚君錯笑道:“好好好,那你要多久才答應?” 孟翠橋道:“再過幾日吧?!?/br> 于是接下來十余日里,寧王送禮送得更勤快了。 這日,孟翠橋在寧王府cao練,中午吃過午飯,在奼嫣園散步,正走著,迎面而來一青衫書生,對方首先向他打招呼道:“鐘離隊長得王爺賞識,前途不可限量啊?!?/br> 孟翠橋認得他,正是廬山派掌門曲中直,之前在冊封宴上,曾幫自己說過話,笑著還禮道:“曲隊長常在王爺面前為在下美言,多謝你啦?!?/br> 曲中直笑道:“鐘離隊長本領高得很,遠在小弟之上,若不當隊長,那是埋沒人才?!?/br> 孟翠橋道:“在下不過打了幾個欺世盜名的小隊長,是大家抬愛,這才捧作隊長,曲隊長可是真刀真槍在英雄大會上勝出,武功絕不亞于在下?!?/br> 曲中直擺手道:“那可未必,那幾個小隊長人品雖差,功夫卻不是假的,他們相互都在伯仲間,當初我跟龔小隊長過招,最終是險勝,他若再還招,我就抵擋不住了。鐘離隊長,我若和你交手,下場只怕與那幾個小隊長一般無二?!?/br> 孟翠橋道:“曲隊長不必過謙?!?/br> 曲中直笑道:“我可不是謙虛,當初我就是貪玩,沒聽師父的話,若把那《天曲寶鑒》上的功夫學全了……” 孟翠橋聽到《天曲寶鑒》,頓時一凜。 曲中直續道:“別說小隊長,就是三隊長一起上,對付起來也綽綽有余?!?/br> 孟翠橋曾聽杜百萬說,《天曲寶鑒》是廬山派的絕學,如今廬山派的掌門人來對自己說這些,不明其意,當下笑而不語,且看他還有何話說。 曲中直卻不再說話,見左右無人,微微一揖,拔出腰間佩劍,在他面前舞弄起來,不過片刻,便舞了二十余招劍法。 孟翠橋在張府時,張惡虎說那白衣人舞劍圖似有缺失,好像被人從中抽了去幾幅,導致每每練到,總是卡住,只得自己思忖著填補上去,倒也無大不妥。如今曲中直所使的劍招,與白衣人舞劍圖上,張惡虎指出缺失的幾處銜接得嚴絲合縫,其招式比張惡虎自己填補的更為精妙。 曲中直使了一半就停下了,笑道:“鐘離隊長學的《天曲寶鑒》,恐怕也不全吧,不知你是否愿意拿你的那半,來換我這半?” 孟翠橋這才明白,那日他在降君閣對付小隊長,身形、手法,皆出自白衣人舞劍圖,白衣人舞劍圖,正是《天曲寶鑒》。 《天曲寶鑒》是廬山派的絕學,曲中直既是廬山派掌門,當日他也去了降君閣,在樓下見到樓上的孟翠橋教訓王項拓,必看出端倪,怪不得之前他那么多好話,原來旨在于此。 曲中直也不追問,微笑地走開了。 自從習武后,孟翠橋便研究武功心法,那《天曲寶鑒》上的功夫何等精妙,張惡虎也一直可惜《天曲寶鑒》不全,常道:“若找到缺失的圖頁,我的武藝定能更加精進?!?/br>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若能拿到殘卷,回去給張惡虎看了,他定會大大高興,但隨即又想:“《天曲寶鑒》是老虎的,我怎可擅自拿去與人交換?”不禁頗為猶豫。 回到降君閣,楚君錯和李福旺坐在門口等他。 孟翠橋笑道:“你又來了,這回又有甚好聽的話來勸我?” 楚君錯啐道:“是舅舅請你過去,這回他要親自勸你?!?/br> 孟翠橋笑道:“是么?”叮囑聯盟諸仙午休后繼續練功,便隨楚君錯走了。 寧王屋中依舊有許多護衛,但沒那晚在溫泉洞xue密室里那么多,寧王請孟翠橋坐下,又道:“君兒,你和旺兒到外頭玩去?!?/br> 楚君錯伸舌頭道:“我不聽也知你想跟盟主哥哥說什么?!崩罡M鲩T,假裝走遠,繞著花圃拐個彎,又轉回來,悄悄趴在窗欞外偷聽。 孟翠橋笑道:“王爺,你這個小說客可真纏人?!?/br> 寧王笑道:“君兒一向最知我心?!?/br> 楚君錯在外頭聽了,甚是喜歡。 寧王道:“鐘離隊長,你一直沒答應,是否怪小王當初冷落?” 孟翠橋知是楚君錯說的,向窗欞睨了一眼。 楚君錯和李福旺連忙把小腦瓜兒縮下來,均想:“我們都沒發出聲音,盟主哥哥怎知我們在此?” 孟翠橋嘆道:“只怪我來得遲,沒能參加英雄大會,王爺自不能憑君兒幾句話,就封我作隊長,否則如此輕率,讓其他隊長如何服氣?!?/br> 寧王聽他言辭像理解,語氣卻頗不屑,忙笑道:“小王武藝低微,看人武功高低確實不行,高手過招,我只看個熱鬧,中間的門道,我是半點不懂,不能立刻發現鐘離隊長的本事,是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請鐘離隊長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