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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捕快怒道:“你說斷錯案,斷錯哪件了?” 勞捕快道:“現下還不知道,但朝這個方向去查,必能查個水落石出!” 沈捕快怒道:“你盡吹牛,這么多年了,你查得出什么來?” 勞捕快怒道:“我總會查出來,你等著瞧!”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來,陸捕快打斷道:“你們都錯了,小羽是墨硯買通的殺手,里應外合,一起謀害嚴大人?!?/br> 白映陽道:“墨硯是誰?” 陸捕快道:“他是嚴大人的隨從,也是嚴大人的相好?!?/br> 白映陽心道:“墨硯,墨硯……駱硯,看來二者是同一人?!?/br> 霍捕快笑道:“老陸,你別因跟墨硯不和,就一口咬定他是兇手?!?/br> 陸捕快道:“你們都被墨硯那小妖精迷惑了,我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小妖精心腸毒辣,覬覦嚴家財產,嚴大人被害后,家財全部落入他手中!如今小妖精搬去無錫,成了腰纏萬貫的地主,可他的錢都是嚴大人的!” 白映陽道:“墨硯是嚴家的仆人,又不是嚴家的子孫,嚴大人死了,財產怎會是他的?” 陸捕快道:“白師爺,嚴家對墨硯好得不得了,嚴老爺和嚴夫人把他當作親生兒子看待,嚴大人是嚴家唯一的獨子,他既無妻妾,又無兒女,一旦死了,嚴老爺自然只能把財產留給墨硯?!?/br> 白映陽笑道:“據我所知,嚴家一向清貧,嚴大人當了縣令,朝廷俸祿亦不甚高,墨硯怎會去謀奪這些財產?!?/br> 陸捕快道:“朝廷俸祿雖不高,但嚴大人當上縣令,有許多舊朋友巴結送禮,金銀珠寶自是少不了的?!?/br> 阿乙插嘴道:“咦,嚴大人不是十八年前當的縣令嗎,可是他卻是十年前被害,墨硯為何要等八年才殺他?” 阿丙道:“嚴大人新上任,就算有人送金銀珠寶,一時之間也不會有太多,日積月累,方能攢到更多錢財。說不定墨硯一開始并無心害人,后來見到錢財多了,動了貪念,這才設計害死嚴大人?!?/br> 陸捕快拍拍阿丙肩膀,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細心,阿乙,你可要多跟阿丙學學?!?/br> 霍捕快笑道:“老陸,墨硯不就是說了你一句,你怎么時至今日仍記恨?” 陸捕快怒道:“我怎么記恨他了?” 沈捕快笑道:“墨硯頭腦精明,會經商,如今他在無錫城中已是大商賈,根本無需貪圖嚴大人的家財?!?/br> 陸捕快怒道:“他現下是大商賈,當初可不是,他做生意需要本錢,錢從何而來?就是謀害嚴大人得來的!” 沈捕快笑道:“他很有經商頭腦,當年憑借印子錢已做得風生水起,根本無需謀害嚴大人?!?/br> 陸捕快怒道:“只因嚴大人不許他經商,故而他懷恨在心!” 沈捕快嘆道:“不許經商,也不至于害人吧?!?/br> 陸捕快老羞成怒,大聲道:“你們都被小妖精迷惑了,他裝模作樣扮善心,內里最是歹毒!” 勞捕快也道:“老陸,墨硯不過扣了你一次月餉,把你從后房調到前座房,不讓你進縣衙后院,你憑此就說他心腸歹毒,一說說了十幾年,未免過分?!?/br> 陸捕快怒道:“那小妖精來之前,我已在衙門干了十年有余,一直住在后房,他一來就克扣我月餉、把我調到倒座房,還不許我進后院,擺明不把我瞧在眼內!” 勞捕快搖頭道:“嚴大人上任后,全家搬進縣衙內,又買了許多新人回來侍候,多是婦女姑娘,你一個大老爺們,若放你進后院,那像什么樣子?咱們是當差的,不在倒座房候著,難道還要去后院跟小丫頭們搶屋子嗎?你這么大把年紀了,怎地如此沒分寸?!?/br> 陸捕快老臉漲得通紅,半晌作不得聲,良久才咬牙恨恨道:“反正墨硯不是好人,心眼極小,容不下我,整日價只會把人攆出去!” 霍捕快笑道:“他攆出去的是嚴大人那些好吃懶做的孌童,倘若容不下你,早把你也攆出去啦?!?/br> 陸捕快趾高氣揚道:“我與嚴大人有交情,他哪有那個膽子攆我走?當初我跟嚴大人可是……” 沈、勞、霍三名捕頭心中不屑,暗道:“你一大把年紀,娶不到老婆,整日價在縣衙躺尸,嚴大人夜晚想喝酒找不到人陪伴,這才邀請你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哼!” 白映陽不想聽陸捕快顯擺,說道:“霍大哥,適才你說殺害嚴大人的是墨硯的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霍捕快道:“我記得這女子姓曾,二八年紀,原本不是墨硯的妻子,是嚴大人當上縣令后,想娶來傳宗接代的,墨硯代嚴大人去曾家提親,曾姑娘反倒看上墨硯?!?/br> 白映陽知道駱娘子娘家姓曾,問道:“墨硯就娶了她?” 霍捕快點頭道:“嚴大人很疼愛墨硯,說墨硯大了,該娶妻生子了,就作主讓他迎娶曾姑娘?!眹@道:“可是嚴大人仍舍不得墨硯,婚后依舊跟他不清不楚,曾姑娘本是嬌貴的小姐,如何忍受得了丈夫跟嚴大人……唉,她又愛煞了墨硯,還是個醋壇子,一生妒忌就對墨硯非打即罵,罵得很是難聽。也怪我們這些大老粗,不知避忌,曾姑娘住進縣衙后,我們依舊滿口粗話,想來她無意中聽去,她平時也不會說這些粗話,只有妒恨交加方脫口而出?!?/br> 白映陽心道:“原來如此?!庇謫枺骸澳悄阋尚乃始蓢来笕?,把嚴大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