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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水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人魚與人類可以共同孕育出一個孩子來,而且懷著這個孩子的還是一個男性。 這實在是對他從前建立的生物知識壁壘一次沉重的打擊。 了解到莊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痛恨那條人魚,秦若水提起的心終于可以稍微放下來了,想到莊晏從前吃過的苦,不禁有些心疼,如果他能早點遇見莊晏的話,早一點喜歡上他,他就能好好保護他了。 他抱住了莊晏。 莊晏被抱得猝不及防,過了一會兒才想到抬起雙手,反抱住秦若水,他隱約覺著秦若水還沒有徹底恢復正常,他到底是什么了?莊晏的手掌在秦若水的后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當做是無聲的安慰,時間悄悄流走,窗外的夜色朦朧,遼闊的草坪上點著無數的星斗,過了許久許久,秦若水終于松開了手,他站起身,摸了摸莊晏的腦袋。 莊晏被摸得莫名其妙,他仰起頭,看著他,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后,出聲問他:“先生,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著問的這個?” 因為我就是那條人魚。 這句話在秦若水的口中百轉千回,但是看著莊晏灰色的眼睛,不知為什么最后還是沒能夠將它說出口。 見秦若水不說,莊晏也沒有追問,他補充了一句:“對了先生,我拿給你的那片魚鱗,就是人魚給我的?!?/br> “是他給你的?” 莊晏點了點頭。 秦若水倒是沒有想到莊晏一開始口中說的那個送他魚鱗的小美人魚竟然真的會是自己,自己明明已經找到了這片鱗片,為什么還要將它送給莊晏呢? 秦若水覺得,自己好像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渣,這期間可能還發生了莊晏不知道的事情,這些東西只能等自己與莊晏舉行完儀式之后,才能被解封。 今天晚上的秦若水幫莊晏紓解的時候格外的賣力,莊晏喊得嗓子都要沙啞了,秦若水也沒有緩下來的趨勢,他掐著莊晏的腰,從他額頭吻到他的下巴,低聲叫著他:“晏晏……” 莊晏哼哼著,實在是喊不出來了,秦若水今天與往日不太一樣,暖黃色的燈光下,他深藍色的眸子上好像被蒙上了一層某種帶著魔力的水晶,比平日里格外惑人,他舉起雙手,環在秦若水的脖子上。 秦若水仿佛是得到了鼓勵一般,莊晏想著,現在把手給收回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也不知道他們胡鬧了多久,莊晏累極了,徹底昏睡了過去,秦若水幫他洗了澡后,關了燈,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黑暗中他依舊能夠清楚地看清楚莊晏的每一個動作,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前幾個晚上,每當他這么看著莊晏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他好像在更久之前就這么做過了,現在秦若水終于可以確定,那不是自己的臆想了。 也許在海底的那些日子里,他有無數次都曾像現在這樣的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類。 自己那個時候又在想著什么呢? 秦若水伸出手,將自己的手掌小心覆蓋在莊晏的小腹上,小腹下的魚蛋感受到秦若水的氣息,高興地跳了兩下,他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現在生活的環境越來越舒服了。 秦若水感受著手掌下魚蛋的雀躍,這是有自己血脈的人魚幼崽。 他從前一直以為,自己會孤孤單單的,沒有愛人也沒有孩子過完這漫長的一生。 但是現在,他都有了一個愛人,還有了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后代。 秦若水有些動情,他俯下身,在莊晏的額頭上輕輕留下了一吻,這些都是他的晏晏送給他的。 他這樣的幸運,能夠遇到他。 秦若水在莊晏的身邊躺了下來,莊晏迷迷糊糊中也有所察覺,他翻了一個身,面朝著秦若水側躺著,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秦若水的腰間。 秦若水沒有半分睡意,他抬起手輕輕將莊晏額頭前的發絲撥開,又在他的耳垂上捏了捏,莊晏哼唧了一聲,仍舊是沒有醒來,秦若水想著,他總不能讓莊晏魚蛋都生下來還不知道魚蛋的父親是誰。 不管莊晏能不能接受這件事,他都必須要把真相告訴他。 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早點說出來,對他和莊晏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嘆息聲在巨大的臥室里顯得格外憂愁,明天就告訴他吧,秦若水在心里給自己定下了個日期,明天不管發生什么都告訴他吧。 結果第二天莊晏剛起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包子的電話,說是拳館有事,讓他去看一眼,莊晏草草地吃了早飯,幾乎沒怎么跟秦若水說話,就開車去了拳館,秦若水在家里左等右等,像個盼望丈夫早點下班回家的妻子一樣,結果等來等去,等到莊晏一個電話,電話中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秦若水:“……” 莊晏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神色間透露著絲疲憊,秦若水的計劃只能泡湯。 今天晚上秦若水沒有再立flag,明天怎么樣就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果然沒有什么事了,莊晏早飯過后開始正常的訓練,秦若水在書房里寫了一封信,讓秦管家等到莊晏休息的時候把這封信交到莊晏的手上。 莊晏與陪練打了半個多小時候,剛剛坐下不久,秦管家便按照秦若水的囑咐,將那封信交到了莊晏的手上,告訴他說:“這是先生給你的?!?/br>